兰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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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腿根,潮热的呼吸洒在腿间,姣好的薄唇吻上腿心,湿与潮、冷与热、痛与痒混作一团,叫颜良的感官几乎无法承受。 初具半人身的蟒妖自然没有那么多礼义廉耻的束缚,以唇抚慰着颜良的腿间xue,从未有过舔xue经验的半妖含住那两片rou唇,无师自通地仿照起亲吻的举动,将那xue儿吻得水液淋漓,也只当这是寻常交媾的一部分。 因而湿淋淋的舔舐水声一个劲儿地往颜良的耳朵里钻,叫他生出耳朵亦被亲昵吻舔的错觉,腿间泛出的难忍酥痒则令他微弯的双腿绷紧了颤抖。 可怜巴巴蜷缩起来的足趾泛着十足的熟色,微落在池面之上,随着舔舐一顿一点,引得池水之上冒出一圈儿又一圈儿的涟漪。 圈圈水纹逐渐扩散,轻柔柔涌到文丑身边,掀起微微波澜漫上他的皮肤,温热的池水上涨又消去,也好似亲吻一般,似颜良那匆匆落下又离开的亲吻,叫蟒妖的心口被挠了几挠,痒丝丝地悸动着。 “唔、文……文丑,慢些……” 原本浅尝辄止贴着外屄唇的薄唇,借着舌尖挑开屄口的时机稍稍探进去了些,rou唇微含着胞弟的双唇,不管是那耻意还是痒意,都叫颜良止不住地想要夹紧双腿。 但这般举动实在太过娇俏情态,颜良自然是不允许自己显出如此模样——毕竟太过违和,但这样干巴巴地忍耐又过于困难,他鼻息间呼出沉沉气息,转头抬起手臂一口咬上去。 腿间那双唇也跟着咬下去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恰衔住那颗核果子咬,颜良再没能忍住发颤的两条腿,双腿一夹便将文丑的脸夹在腿间。 文丑本没几两rou的面庞被挤出一点软软的富余,再加之面上不那么高兴的表情,好似鼓着腮帮子生气一般,瞧起来颇有几分可爱。 颜良到底还是念着自己是年长的那个,瞧见胞弟被欺负了似的委屈神态,将恨不得黏在一块儿的双腿艰难地撕开,在池沿扣得泛红的指尖抚上文丑被挤出了薄薄红印子的面庞。 “兄长。” 蟒妖唤他,被水浸得愈发苍白的双手抓住颜良的手腕,将他的手牵来到脸边,缱绻地蹭着,稍稍偏过头去,沾了点儿腥甜水迹的双唇碰一碰颜良的掌心,索性整个侧过去,正正吻在颜良掌心的纹路上。 这两瓣淡色的唇泡在潮汁里许久,表面已被温热里几分,碾上掌纹时透露出的内里却还是冰凉的,如同文丑的双手一般——总是热不透。 好似他整个人是玉做的一尊像,只有表面能沾染一些温度,内里却仍旧是非人的寒凉,颜良每每意识到这件事时,心中总要浮现几分不安,但当再看向文丑全心全意信赖的面庞时,那点儿无处而来的情绪便会被抛之脑后。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同文丑还是一只小小青蟒时那样,指腹轻轻点在蟒妖的额头,因着腿间湿淋淋的舔舐而一抖,滑向蟒妖的眉心正中。 沾着些烫热水迹的指腹像一团潮热的湿气,落在文丑的眉心正中,吻在他的眉心正中,在那瞬间似有一股清泉灌入,涤荡了始终压不下兽性焦躁的内里。 文丑恍惚着抬起脸,双唇被潮液暖得透出水润的艳色,微启的口中是猩红的舌,狭长的蛇眸颤动,看向岸上的颜良时瞳孔稍稍拉长成尖锐的椭形。 透过屋中的暖光与水雾,他只见颜良的身影被笼罩在模模糊糊的柔光里,面庞全被水汽湿纱隐去了细节,只剩下笼统的轮廓、浓墨的眉与奕奕的眸,如同端坐与台上的一尊像,眉眼之间尽是淡淡的容与怜。 “兄长”二字噎在文丑的喉间,他双手搭在池沿,仰头注视着那张面庞上不合情事时宜的肃穆,如同一只未开智的兽,被神佛点化却满腔逆反;又似一条迷了路的鲛,满心茫然却本能地想要靠近岸上之人。 蟒尾先一步动起来,自池中掀起一阵水浪,几圈儿牢牢缠上颜良的腰身,再次落入池中时,颜良又被水花糊了一脸,眼前一片黑暗中,他感到胞弟似只黏人猫儿一般凑近。 温凉的蛇信子不得章法地舔舐他的面庞,颇有种要将人吞吃下去的趋势,但颜良只是在心中有些许无奈地想着自己怕是要习惯跌进池子里去了。 被胞弟舔着吻着压在池壁,蟒尾挤进腿间时,颜良伸手在黑暗中摸索能够扶上一扶的东西,他茫然的手臂叫人攥住,拿手一路下滑到他的腕子,五指抓得牢牢地,将他的手牵至有温热吐息的地方去。 柔软的唇瓣落在能探得脉搏的地方,在一片浅青之上似有若无地抚着,将泡在温水池子里的人吻得浑身发软,腿间尚未合拢的xue儿吞吐着,吃进一些池中水又缓缓推出。 原本温软似无物的水液在一进一出之间成了有实体的一道水柱,绵软软在xue儿间进出,进得深些时,水柱便在深处化作水液,似要把里头也填满。 颜良被这些无孔不入的液体侵入里内里,只觉肚腹有些许酸涩鼓胀,他本是不该将池水吞得那么深的,但初经破瓜的xue儿显然渴得厉害,不受控制的一翕一张之间,便叫池中水cao了自己一回又一回。 “文丑……” 现下的颜良只是个初尝情欲滋味的少年,遇上这般难以启齿的事,他自己羞得不知所措,喃喃唤了胞弟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唤出名字便没了下文。 文丑听得仰了头等他的话,却只见兄长面上无声隐忍的欲色,于是蟒尾灵巧地在颜良的腿上盘了几圈儿,尾尖游到内侧去探那xue口,细小的鳞片蹭过屄唇间冒了尖儿的蒂核,蹭得xue口踌躇吞吐,将池中水吃得更是厉害了些。 “唔、不行……我、我快……” 肚腹中的酸胀抽动得厉害,颜良只觉xue中有含不住的一汪东西要往外冒,他闷哼着又去夹腿,却叫缠在腿间的蟒尾阻止了。他双手便匆匆地去推文丑的胸膛,冷不丁却被蛇齿在方才受了一长串儿舔吻的脉搏处咬了一口。 “呜、呜呃……” 颜良高高仰起脸,湿淋淋的面庞曳出两道热泪来,脖颈间的喉结滑动着发出悲鸣,腿间被池水cao了许久的xue蓦地喷出一股潮汁。 “兄长怎么就去了?” 耳边传来柔声轻笑,这会儿颜良虽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得出那姣好的两瓣唇是如何贴在自己的皮rou上,如何开合着调笑,如何略略将伤口抿在其中,仿若亲吻般吸食血液。 血液流出小小的伤口,被早已等候在出口的蛇舌一下一下舔去,磨得那儿酥酥痒痒,这股酥痒自伤口钻入,逆着鲜血流出的方向灌入全身,勾起一身欲求不满的渴。 钻入鼠蹊处的那一股尤甚,引得方才去了一回的xue又觉空虚,而盘在颜良腿上的蟒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向上挪到了他的腿根儿,鳞片微微张开翘起,只等颜良稍一沉下身子便能蹭到。 茫然的人轻易掉进了圈套里,略略摆起腰来,文丑舔净了他腕上的血迹,复而揽住那一截腰肢,胸膛紧贴而上,腹下挺立的物什也跟着贴上颜良的肚腹。 文丑把着颜良的腰肢,同频摆动起来,如海中交尾的两条鱼儿,两人的东西似有若无地蹭着吻着,虽然未有什么实际性的触碰,却因这和缓温吞的节奏而更是有感觉。 如此来来回回了几次,被撩拨的身体便食髓知味起来,文丑瞧着他兄长将自己的下唇咬得愈发厉害,施施然一笑,指节轻轻敲在颜良的后颈,就叫人乖乖低下头去任他亲吻。 沾在睫毛上的水迹被两片薄唇如采撷花尖露珠般吮去,轻轻柔柔的舔吻让颜良的眼皮变得又重又烫,再次睁开眼睛时不禁淌出两行热泪。 蟒妖正咂着口中的咸涩味道,见此再次吻上,贴着颜良的面颊碾转亲昵,水下的灵活蟒尾将两人的物什圈在其中抚弄,尾尖儿偏过去拨玩腿心软xue,挑开松软的入口,随着无孔不入的温热池水一并入了里头去。 下头将人里里外外地玩弄着,文丑在舔走那两行热泪之后却是歇了下来,侧过脸枕在颜良的肩上,嘴角嘬着一抹妍丽的笑意,注视着的视线令颜良的耳根红了个透。 他被人打量着沉闷却十足有趣的情态,身体也叫文丑彻底掌控着,蟒妖控制的姿态一如他的本性,总是轻盈无声却一击致命。 那蟒尾扩开了xue道之后,便为rou刺蛇茎让了路,这一对方才将颜良的茎物磨得痛痒流水的物什,这回却只入了一根进xue中去,噗嗤挤出侵占了xue道的池水,循着前不久cao开的道路没入。 手中的腰肢皮rou绷紧,腹部因急促的喘息而一起一伏,文丑的手指滑入下腹的脐坑当中,那小小的一点空洞随着腹部的起伏,吮吸着文丑的指腹。 他稍用力地按进去,怀里这一具健壮的身躯便因这小小一处而缩起来,被戳开皮rou戳进内里的错觉令颜良的睫毛抖颤,像只被惊着了的雀鸟。 文丑转而去吻那儿,一头长发随之笼罩了颜良的半张脸,视线被遮挡了大半,泛着潮气的冷香迎面扑上来。 这香气混着绿植的清冽、泥土的微苦与不知名的花儿的香气,让颜良有一瞬间生出错觉,仿佛自己正被青蟒缠着在林中的土地上野合。 这样的想象于他而言太过出格。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中握成了拳,颜良有些心虚地避开文丑热切的视线,可是内里却避不开蛇茎的鞭笞。 那物什抵着打不开的宫口,一连cao了十数下,叫颜良难以在池水之中站稳,大半个身体都靠在身形稍许单薄的胞弟身上。 文丑乐得接受他的投怀送抱,薄唇微启将颜良的耳垂含在齿中,蛇信子专注地舔舐着那一点儿发烫的皮rou,水底下的蛇尾勾住颜良的手腕,将它拉出水面。 “兄长方才想到什么了?”文丑将他的手牵过去,吻了吻因握拳而使得青脉愈显的手背,“都紧张成这样了。” “并未……想到什么。” 一经文丑这样问,颜良脑中又浮现起不久前臆想的场面,他手握得更紧,十根指头羞极了似的一根根钻进掌心里,而文丑低下头将它那无处躲藏的拇指咬住,轻轻一笑:“当真什么都没想到么?” 颜良本就不是善于扯谎的人,被文丑再问了这么一句,便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斟酌再三之后摘了其中的一部分与人说:“想到了一些……” “想到了什么?” 贴着脊背的手缓缓滑下去,停在与臀部相连的尾椎处,不轻不重地揉着那儿,一股酥酥痒痒的热意涌现,让颜良直挺挺的脊骨都垮了软了。 他想向后靠上池壁,却被贴在尾椎处的手指轻轻一按,整个人往前挂上文丑的肩膀,那手顺着腰线滑下去,捏了他的臀瓣掂量几下,放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显然是还在等他的回答。 颜良的喉口莫名发紧,屋中憋闷的潮湿水汽叫他不禁舔了舔唇:“想到……你。” “想到我了呀……” 文丑凑上去,勾了他那舔过下唇的舌尖,陷进臀rou中的手指分出两根,挤进股缝当中,轻轻搔过隐在臀缝之间未被踏足过的幽地。 “唔、水……” 无孔不入的温热池水很快便涌进窄小的入口中,似曾相识的感觉令颜良有些心慌,而那根未入了屄xue的蛇茎悄悄挤进他的腿根间,略上翘的顶端缓缓蹭着会阴地带。 脆弱敏感的肠道因即将到来的侵入者而发紧,反倒是热切地将文丑的指尖咬紧了,借着涌入的池水的润泽,熟热的窄道慢慢开通了些许,容得下两根手指在其中多做探索。 灵巧的二指在后头旋转戳弄,前头含着的物什亦不安分地碾磨,带动未入的那一根一下下敲在两xue之间的空地,可谓是前前后后都被浓重的欲情侵染,连嘴巴亦被蛇舌卷缠得紧紧的,好似玩弄一口性xue般舔舐。 颜良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弄得发懵,呼吸着屋中潮湿沉闷的水汽,鼻息也湿漉漉的,恰似一条沉静流动的大江般绵长。 但这平缓流动的江河却被礁石弄得一磕一绊,水花四溅,连声音也高了一个调子,细碎的软声夹杂着低磁的本音,偶有几声惊异的呜咽加入,仿佛一首又yin又浪的小调曲子。 文丑听得平素沉闷的人吟出如此多花样,更是变着法儿地去弄xue,后头那口湿热窄紧的xue眼被入得愈发深。 指尖碾转,寻到一点儿凸起,羞羞怯怯藏在隐蔽的地方,文丑便知那是关窍处。 指腹碾过那块儿湿黏的地儿,颜良登时似只被抛到岸上的鱼,软韧的腰腹抖颤着顶起,又颤颤巍巍地缩回去。 腹前止不住流水的那根摇摇晃晃,被蟒尾缠住自下而上地抚弄了一下,便剧烈摆动起来,前端小孔因酸痛而大开,却只出了稀薄的半白水液。 “唔唔、不……” 丢精的畅快将颜良的泪都逼了出来,但那蟒尾不怜他方才去过一回,仍旧紧紧缠着撸弄,前头后头的xue儿,被入了的叫蛇茎重重顶cao,未被入了的叫手指擒住凸起按弄,颜良那条被蛇信子缠了的舌头“呜呜”哼着,涎液不体面地流了半张脸。 “兄长叫得可真好听。” 文丑松了蛇信子的桎梏,好叫那条舌头多哼出些yin调子,他则转而去舔舐颜良湿漉漉的下巴,将后xue玩了许久的二指挣开恋恋不舍的肠rou。 文丑的两手托起这比他高大又重了许多的人,在会阴处蹭了许久的另一根蛇茎略略一滑,便入了湿热的后头去。 rou刺蛇茎粗硕,若是猛地掼入怕是要嚷后xue遭罪,文丑只得将人托起来,一点一点放下去,他看似身形单薄,却将人托得极稳,还有闲情摆腰去cao早被在水下jian吹不知多少回的屄xue。 反观颜良却是极辛苦的,他方才丢了一回精,这会儿前前后后又被同时折腾,腹前射空了的物什蔫巴巴的,泛出隐隐胀痛,似要有其他guntang的液体,要从顶端小小的孔中喷出。 缠着那儿的蟒尾似有所感,尖端碾在小孔上反反复复地磨,越是逗弄那处,含物的两xue儿就咬得愈发紧,待略略出了水面的物什湿漉漉激喷出腥甜透明的汁液时,下头那口小屄阵阵绞紧。 潮液一个劲儿地涌出来,浓稠的精却一股脑儿地灌进去,就这么推推搡搡之间,在xue道里小小地打了一回架,直叫颜良遭殃得很,一双早哭红的眼睛又泌出泪。 而文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方才还稳稳托着人的双手一松劲,颜良便自己摇摇晃晃地往下落,后xue迎着蛇茎满满当当地吞了。 他一时被激得发不出声音来,文丑却要在他耳旁闹,柔而婉转地吟了一声,好似他才是被弄得那个,纤纤指尖点在颜良那自脸颊蔓了一大片潮红的胸口,笑吟吟地拨弄挺立的乳尖儿。 “兄长弄得我好生舒服。” 文丑薄唇轻启,艳红的舌代替了手指滑过乳尖,挑弄似地一勾,见颜良阖上的眼皮都蔓延开湿红,变本加厉地去玩他的乳。 两手托着尚不算丰满但已有雏形的胸rou,通奶似的揉弄,五指陷进绵软薄肌中,独独留了小巧的乳尖儿供吮吃享用。 蟒妖在吞吃之前发出低低嘶声,用蛇言唤了“母亲”二字,将颜良羞得去碰他的肩膀,这推人的力气不大,轻飘飘的,被推的那个却顺势倒了下去,连带着将颜良一同拉入水中。 池面登时起了波澜,连连冒出几串儿泡泡,在水底下险些呛着了的颜良被善水的蟒妖吻住渡气,水面上气泡渐渐消去,唯见大片大片的青磷颜色。 那长长的蟒尾似将整个池子都占满了,唯有仔细瞧上片刻,才能从蜿蜒的磷尾之间瞧见人身的一点儿rou色。 一人与半妖在池中闹得直到快天亮,待回去时颜良被缠得没了力气,遂由文丑抱着回屋,将他一搁在榻上,被折腾了便立刻沉沉睡去。 彼时天光渐亮,附近的繁华街市也隐隐传来早市的声音,过不了多久这院中也会有人走动,尽管文丑不想离开,却也无法停留太久。 他在颜良榻边瞧了一会儿,替熟睡的兄长拉了拉薄被,掖了掖被角,若有所思地瞧着颜良露出来的那截颈子,尖尖蛇齿一磨,在最显眼的地儿咬出几圈印子,这才变作了蟒身欲离开。 只是他离了没多久,就被来自身后的不知何物扯得一个踉跄,回身去看时才发现是那素来不听话的蟒尾——此刻正缠在颜良的腕子上,因着被拉扯的一下,将人的小半边身子都扯出了榻。 文丑只得将他兄长重新安顿回去,叫那蟒尾抚了颜良的面庞、抚了他散开于枕的黑发,抚得心满意足了方才能离开。 只是耽误的时间太长,待他闪身出去时,正撞上院落里开始做事的仆从,好在他的速度够快,人目也只见得一道不知是何物的青绿色闪过,将其认作妖异现象。 待屋中那难得过了五更天才起的公子醒来,便从仆从口中听得此,他心下担心文丑的行踪被人发现,细细地询问了一番,确认见着的人未看得清楚才放下心来。 解决了这事,屋中还有一榻的狼藉要收拾。颜良晨起后才有机会瞧上一瞧昨夜被两人好生折腾了一番的床榻,榻上铺的褥被干涸了大块湿迹,皱巴巴的褶皱间夹杂着斑斑红印,打眼一看就知在这儿缠绵的人闹得有多激烈。 这床褥被自然是不能让侍从去处理的。颜良挽起两袖,提了几趟水钻进屋中,面红耳赤地对着这床交媾的印记搓洗,一面洗一面不住回忆起昨夜种种。 他自己将自己弄得羞耻不已,在这无人的屋中也觉被人盯着似的,手中湿漉漉的褥变成了烫手山芋,直叫他磨蹭到将传午膳时才洗好。 候在外头的仆从是瞧不见里头发生的种种,只见这位素来少话的长公子在屋中待了一上午,出门时拿着几件洗过了的褥子薄被,要亲自去晾晒。 年长些的见此,自然就知晓这年岁渐长的公子遇着了什么,心眼活泛的便第一时间禀告给颜家夫人听。 这边儿颜良还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却不知他的举动早传进了自己母亲的耳中,好在并未有人猜得出将褥榻弄脏的是两个人,只当这时少年人的梦遗之事。 “眨眼之间,良儿可就长大了。” 夜里颜良被叫去与父母闲话,颜家夫人笑盈盈地将自家儿子打量一番,悠悠感慨一句,又道:“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母亲!” 这话太过突然,颜良先是一惊,而后百般推脱,只说自己还未想这类事情。 他一向听话,这回少有地表达不愿,却仍旧难违父母之言,反倒将自己弄得心力憔悴,发愁不已,夜里回院落的脚步都泛着疲累的虚浮,只想早早到榻上好好休息一遭。 因而进屋后颜良未点灯,借着透过窗户纸的月色摸索着上了榻,随手一摸,却摸到一手柔顺微卷的长发。 颜良登时头痛不已,以为是父亲母亲连夜送了人过来,本着授受不亲的想法忙先要下榻,却被旁侧那人一把抓住了腕子。 他低头一瞧,只见盈盈月色的映照之下有一截莹白的手臂连着玉竹似的五指,看似纤细瘦削,力气却十足之大,手背绷出浅青的脉络,一下就将他这高高大大的人扯回榻上去。 熟悉的冷香随着一丛丛柔发扑来,颜良由着一尾蛇身将自己上上下下缠紧了,而那妍丽面庞施施然转过来,一指轻点在他胸口,就叫他顺着力气被胞弟压在了底下。 “兄长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上方那人懒懒开口,声音绵而微哑,借着月色能瞧见他眼角慵懒的湿红,想来是已在颜良的榻上睡过了一回。 这个点儿相比文丑平素过来的时间早了许多。 颜良拨走胞弟鬓边碎发,温热的手掌捧住他的脸颊,就刚好能盛在手中,掌中微凉的皮肤缱绻如猫儿似的蹭他,繁茂发丛轻轻撩过他的手背,挠得人心痒不已。 颜良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嘴角都带了几分自己未曾察觉的笑意:“怎么来得这样早?有被人发现吗?” “瞧兄长说得,”文丑蹙起眉,侧过脸咬住脸边的手,尖尖蛇齿叼着皮rou不急不缓地磨,轻声哼着,“好似我是个偷偷摸摸过来会情郎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颜良“唉唉”两声,见着胞弟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忙乱地要与他解释。 平日里那么稳重的一个人,这会儿慌得跟只被吓着了的兔子似的。文丑努力忍着笑才不至于露馅儿,等把人逼得额角都冒了汗,才悠悠低下身子:“我可是生气了,兄长要怎么哄我?” 他是知道自己这兄长呆板得很的,因此不吝给点儿提示,方才点在颜良胸口的手指,这会儿点在了自己的唇角。 虽是让颜良去亲,可是缠在他身上的蟒尾未松,长尾将颜良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只能颇无奈地瞧着撑在他上方的文丑笑意愈浓,指尖轻抬摩挲面颊去摹画他的眉眼,姣好的面庞一点点压下来。 “颜良……” 薄唇轻启唤他姓名,宛似一道咒语,顷刻就将颜良点着了。缠于一身的蟒尾愈收愈紧,似粗绳勒进颜良的皮rou之中一动不动,独留灵活的尾尖绕至他身后,解开颜家公子那束得严整的发髻。 呼吸变得艰难,迎面而来的半妖的气势却愈强,一双长眸中磷火烈烈,瞳孔拉长成野物般的竖椭,纤薄如瓣的唇间蛇齿闪出锐光,艳红蛇信子悠悠点在颜良的唇缝中。 丰润唇瓣乖顺启开,由红舌钻入掠夺津汁,肆意搅弄。舌尖儿深深探进颜良口中,探进喉口搔弄,引得颜良眼角泌红泛湿,色泽浅淡的双唇被一身沸腾烫血涂成熟红色。 蛇舌退回,细细尝了这两瓣成熟丰果,“咝咝”收回蛇齿之后。薄唇轻抿,掩了妖异的野性,绽出惑人的浅笑,饱满的唇珠在颜良湿润的唇瓣上点了一点。 “真想将兄长吃进腹中去……” 蟒尾撩开颜良的衣摆,贴着他的脊背缓缓攀上,凹凸冰凉的鳞片绵延漫过脊柱微凹,带出一点儿摩擦的细碎黏稠声,自后背蔓延的冷意令颜良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文……” 那双长眸之中的磷青色开始吞噬中圈儿的灿金,颜良开口欲唤醒胞弟,甫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就在他怔愣的那一瞬,眼前闪过一束墨绿色虚影,蟒尾几圈儿缠绕在颜良的颈子上,正压着微凸的喉结,暧昧如爱抚般地轻轻摩挲,却将颜良的声音全都揉碎在了喉咙中。 “嘘——”那妖异蟒人儿对着兄长那宛若被猎捕了的食草动物般的惊慌脸庞呵气,“兄长何时学得了转移话题了呀?” 蟒尾复又绕到颜良的身后,自他的后颈蔓延,钻入散开的墨发之中,支起颜良的脑袋。 而文丑却如他自己抬头般柔柔迎过去,耳鬓厮磨,墨与墨绿的色彩缠绕到一块儿去,文丑挑起一缕交错的发丝绕在指尖,细细端详着,状似不经意般开口:“方才,兄长为何不答我的话?” 他明明是在发问,蟒尾却仍旧缠在颜良的颈子间,显然是不叫人出声的。颜良亦全然未挣扎,被蟒尾锢着的颈子艰难抬起,眸中水雾在眨眼间变作碎金落下,沾了咸湿泪潮的嘴唇勉力吻在文丑的唇边。 “兄长可真好……”文丑松了蟒尾,倾身又将颜良压了下去,埋进对方的颈窝当中喃喃,“这般好……定是有人会与我抢的。” 温热的手掌覆上文丑的发顶,无言地安抚着他,蟒妖眸中的青磷色渐渐褪去,重变回收了利爪的猫儿,黏糊糊地细吻颜良的颈子,只听那被勒得微哑的沉稳声线缓缓道:“是父、母亲……母亲召我过去。” “兄长不用避讳什么,且直说就是了。” 文丑窝进兄长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蜷进去,拉过颜良的手摆弄起他的手指,听着兄长如实道来晚间发生的种种。 言毕,颜良便噤了声。猜着文丑或许会不高兴,他心中有些许忐忑,就这么不安地等着等着,指尖却忽被濡湿了,艳红的蛇舌舔舐着他的手指,一路到指根儿,尖利蛇齿刺出一孔血洞。 “若是能将兄长吃进腹中去,旁的人就再也寻不到兄长了。” 薄唇抿去泛出的血珠,文丑含着一口血腥气,倾身去吻颜良的脸颊,将口中血色涂抹在那凛然的面庞之上,缓缓移到他的唇上。 “兄长,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这轻喃似一个柔柔的吻,颜良仍旧是顺从着启口。但文丑却退开了去,指腹点在他的面颊上,将泪的湿迹与血色混作一处,叫这张不笑时显出几分悍然凶相的面庞污得血迹斑斑,这才又俯下身去。 “兄长愿不愿?” 颜良未答话,口中舌尖却怯怯探出,生涩地舔上文丑的唇珠。那凶相的面庞染上欲色,强韧的双腿打开,又将胞弟爱含的胸膛送过去,连同胸腔中跳动的玩意儿一并送了过去,青涩地勾着人,却又郑重地答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