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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萧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阴郁起来,道:“张副将此番,究竟是想要为众将士和李将军寻得解脱之法?”他一字一句地补充道,“还是想要去杀死那个仅存的异瞳少年?”原来那恍黎和金不浣在几人困在那噬血后肚子中时,便与那少年打了个照面,那人看起来和恍黎一般大,一边瞳孔是常见的黑色,一边却是非常剔透的蓝色。如果当初李将军领着人和他对峙过,便肯定不会忽视他那双鬼魅般地眼睛。但这些情况他却对几个人只字不提,而是连夜修书一封,快马加鞭呈于圣上,圣上便指派了玄武阁——直属于每一任最高统治者管辖的秘密部门,负责处理许多不见光的绝密事件——的四位能人和他们一同前往飞霜,务必要将那个异瞳少年身首异处。他们的行动只由圣上管辖,不论是张副将还是皇子尧光,都无权干涉,每次发布任务的默认条件便是: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促成任务的完成。张副将将他所知之事向众人解释清楚,又转向向萧冥,面上的表情十分纠结,道“并不是我有意欺瞒各位,实在是......”他像是说不下去,捏紧了拳头“实在是此事事关我国生死存亡,实在是由不得个人.......”恍黎面前的那位将士冷哼了一声,道“是又如何?玄武阁接到的绝密任务,从来不顾计较任何后果,别说是你萤国几个小人物,便是你国的皇子,若阻拦在前,又有何杀不得?”萧冥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尧光,不禁想到,方才种种,那几人连本国皇子的他都未有被顾忌过,当真是不计手段。他瞥了一眼张副将,语气中带着不屑“玄武阁各人,为圣上效忠,便是为国家效忠。若是计较着区区几人的死活,便是置清越千秋大业不顾。”他看向萧冥,拱了拱手,语气间却一点也不客气,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脸上,道“方才种种,确是试探阁下几位,若有冒犯,还请原谅了。不论几位是什么来头,勿要阻拦我们,否则休怪玄武阁众人不客气。”正相持着,一声巨响突然从那村庄后方传来。众人视线之内,村尾的一座房屋在外力的强压下被砸地粉碎,一瞬间,那房屋便“轰——”地一声,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火舌竟然从那村尾的房屋又窜上了那整整一排的茅草屋顶。本已死在了噬血后肚子里的两人便在此时露了脸。他们毫不避讳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燃烧的木料,扬手便将那东西丢到了那没有着火的房屋上。那人提高了声音,不知在对谁说话:“我知道你看的见,若是还不出来,我就要先烧了这村镇,再将这些死人一一剁碎。”旁边那个腰间挂了一个黑色锦囊的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截纯黑色,三寸大小,竹筒状的东西,他往那筒口凑过去,正对着那燃烧的房屋一角,轻轻吹了口气,那火势便瞬间蔓延了起来,四处乱窜的火苗像一只灵活的猫。一个白色身影在村尾那燃烧的房屋后一闪而过。那四人便没再管其余几人,立刻追了上去。萧冥正要跟过去,却被张副将一把拦住。“神医不要再参与此事了!方才神医应该也看到了,这玄武阁下各人均是从小便被秘密地训练,若只是寻常武术倒也罢了,他们所习的,均是逆天毁神的妖术,纵使再大的能耐也奈何不了。”张副将神情十分激动,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等他们.....他们杀了那少年,将士诸人的怪病也便能痊愈,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了。”正在拉扯之间,一只白色的庞然大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径直扑向了萧冥。那是李将军提到过的白鬃犬。那只一人高的白鬃犬本是露着凶牙,咆哮而来,却在扑向萧冥时呜咽了一声,变成了一只只到他的膝弯的小狗,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主人般,在他的膝盖上亲热的蹭来蹭去。之前刚听到李将军提到喷火的白鬃犬时,虽然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不可能是他认识的那只,但还是不切实际地期望着——但萧冥一眼就认出那不是他想象中、或者说是幻想中的那只狗。虽然外形几乎一模一样。那狗蹭了蹭他的膝弯,又张嘴咬住了他衣服的下摆,一个劲儿的往后拖。萧冥看了看那狗,便让恍黎和金不浣先去追那几个人。那狗咬着他的衣摆,拖着他踉踉跄跄地绕出了那燃烧着的村落,到了那村落后一片干涸的河流旁,那河床中亦是覆着一层白色的粉末,河流中央搁浅着一艘货船。他踏上了货船,走进了光线昏暗的船舱。萧冥鼻间闻到了一股香火的味道。那船舱四周都挂着纯黑的布帘,遮住了可能会透进来的阳光。四周的布置像一个祭台,正中间桌上微弱的烛火闪烁着,左边的桌上有一个光滑的广口瓷瓶,萧冥走近一些,发觉里面装着深色的玉石。那是招魂玉。右边的桌上的鼎中插了几只招魂幡。那白鬃犬朝桌上的一个沾满了深褐色污迹的东西狂吠不止,萧冥拿起那东西,发现是一本小人连环画。那连环画的封面被大片的褐色污迹盖过,已看不清上面的图案。他察觉到了这连环画上不寻常的力量的流动,动了动手指翻开了连环画,一些陌生的画面和声音便一股脑地在他的脑海中炸开,好像为着这被聆听的时刻,已经等了太久。世人皆赞母亲于骨rou之爱,又是否理解孩童于母亲之爱?那是一个太小的村落,隔绝于世,将世人投来怪异的目光摒弃在外,守着一亩良田,绕过一条寂静的水流,便是一整个世界。村东头卖花,村西头买瓜,夏日里戏水捉鱼,冬日里溜冰堆雪娃娃。还是个垂髫小儿的旷予,总爱把芍药叫做迎春花。“旷予,那是芍药不是迎春,喏,这才是迎春花。”他母亲总是会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纠正他。母亲不知道,他本就是次次故意叫错那花的名字。他知道那浓烈的色彩是芍药,淡雅的嫩黄是迎春,他总是太聪明了。他羡慕对门那家的小子,分明还比他大一岁,看起来却是痴痴傻傻,他的母亲便要万事为他cao心,每天送他去不过是五十步之内的先生那里念书,给他准备许多她亲手绣上了花的手帕,因为他总是弄丢,下午也照例是要来接他,给他带上刚做好的糕点。难不成那小子才是先生口中所称的有大智慧者?若是变得同他一般痴傻,便也能得到那样的照顾吗?不,不对,那人还有父亲照顾他的母亲。可他只有母亲一个人,一味地只是照顾他,又有谁来关照她呢?他做一个聪明的孩子才正正好。母亲喜欢他的聪明,能跟邻居们夸耀,他是先生所教最好的学生了,大家也都夸他漂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