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勇敢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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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郑伯伯家简单收拾了行李,郑伯伯就开车带我和陈瑀来到了陈瑀住的酒店。这条街上的店铺都关着门,就这间酒店还开着,不过看起来也很萧条。 “到了,是这吧?”郑伯伯道。 “是,没错。您辛苦了,就停这吧。”陈瑀说着,就打开车门,我跟着他下了车。郑伯伯随后也下了车,帮我们从后备箱拿行李。 “乔乔,要不然先让你哥上去收拾东西,然后我把你们一起送到火车站这不就完了吗?” “不了,叔,”陈瑀把我的行李箱拎出来,“现在去太早。我们一会打个车就行了。” “唉,那既然这样,就说让你们在家歇会嘛,等快到点了我再送你们过去。” “没事儿,您一会和娟姨不还得去姥姥家吗?多麻烦啊!”我说道,“再说了,我哥这个人认生,在家里他倒不自在。” “那行,”郑伯伯看了看我们,搓了搓手,道:“那我就不管你们了。乔乔,上车记得打个电话昂!” “欸!我知道!” 郑伯伯边往驾驶座那边走,还边说着,“到了也得给你娟姨打个电话!” “我知道!肯定会的!放心吧!” 看着郑伯伯的车走远,我和陈瑀才转身进了酒店。 “哥,有什么事啊?这么急急忙忙的要接我回去。” 陈瑀跟我们说是陈东升让他过来接我的,家里有事,陈东升和杨兰都走不开。 “而且这么早……你坐的几点车来的啊……” 我们走到电梯口,陈瑀按了电梯上行键,说“你信吗?” 这个问题把我问懵了,电梯“叮”的一声响,我们进入了电梯。 “什么意思啊?什么我信不信?不是他们让你来接我的?家里没有事?那你来干嘛?”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2层,门开了。陈瑀在前面走,他长腿迈步很大,我在后面小跑跟着。 “还能干嘛?来接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回去啊!而且我不是说元宵节之后再回去吗?” 他在一个房间前停下,拿出房卡刷开了门。 “先进来,里面暖和。” 里面确实和外面不是一个温度,一迈进去,就能感觉到暖暖的热气。 看来这里暖气开的很足嘛。 陈瑀不紧不慢的摘下围脖、又脱了羽绒服,挂在衣架上;看我把外套随手扔在了床上,他又拣起来,把我的外套拍了拍、弄展妥儿,也挂在衣架上。 两件衣服并排站在一起,中间一点缝隙也没有,铺满了整个衣架。 他这才坐在了床上。 他坐在床尾,我坐在床头,彼此在对方的斜对角上。 “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个好消息。”他扭过身,一只手撑在床上,正色道。 “什么好消息?” 他眉毛上挑,示意我往后看,我疑惑地回头,床头柜上放着他的黑书包、除此之外就是酒店的电话和纸巾盒,再没别的了。 “什么呀?” “打开书包看看。” 书包里能有什么好消息? 我把他的书包拿到床上来,并不重,可以说是非常轻。 拉开拉链,里面只有一本书,再也摸不到别的了。 我把书包的每个兜都翻遍,还倒过来书包抖了几抖,都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就这一本书?” 他点头,面带笑意。 “这本书有什么呀?”我拿起书念道:“梦、的、解、析?” “怎么,”我道,“你成解梦大师了吗?” 他噗呲一笑,道:“当然不是!你的脑回路永远都这么奇妙。” 我有些着急,把书拍在床上,“那你倒是赶紧告诉我啊!” 快点告诉我,告诉我你来这里的原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爸妈的墓园里……不说一声,给了我一个这么大的震撼。 让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心一直都是飘着的,飘在激动不安的云上。 “乔乔,”他收起笑容,他的声音让我沉静,“别急。” “听话,你打开书看看。” 我打开书,第一页就夹了一张纸,纸张看起来很新,对折得整整齐齐的。 拿起这张纸,和陈瑀对上眼神,确认了这就是他说的“好消息”,然后我才打开。 纸还脆生生的,还有墨香。 “这是……成绩单?” “是,”他的身子向我这边靠,“昨天听说这次期末考试的全部成绩都出来并且录入了。我就去学校找值班老师打印了成绩单。” “微积分、流体力学、材料力学、航天器动力学……” “哥!”我喜道,“你是第一名诶!” “嗯。”他点点头,看起来很平静。 “你怎么看起来不那么高兴啊?”我说,“不对……你要是不那么高兴的话,干嘛还专门跑过来给我看啊!” 他突然向后倒下来,仰面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好累,”他闭上眼睛,“我一夜没怎么睡。” 我摇着他的身体,“哥,你先别睡……你把我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睁开眼睛,我却霎时定住了,仿佛他睁眼的动作是按下我的暂停键。 “你傻不傻,”他扯了扯嘴角,“我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什么灾星,也别信那些狗屁话……” 他掐着眉心:“我不是因为你越变越好了吗?” “什么意思?什么叫因为我……” 他的眉心处被他掐的有些红,看来他真是没睡好,眼下两片灰黑的黑眼圈。 他坐起来:“那时候我要报考飞行员,没人支持我,说实话我自己都没信心……不是你一直相信我、鼓励我吗?” 我脱了鞋,爬到他身后,跪坐起来,给他按摩太阳xue。 “怎么没睡好?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他说。 “真的是因为我吗?” “真的。”他继续道,“不是你还是因为谁?我们乔乔很厉害的。” “考这么好的成绩也是因为我吗?” 他笑,“当然。你不相信你自己,我得努力替你证明啊。” “不用那么辛苦的……”我说,“那么辛苦学习,身体会吃不消……” “也没有,”他说,“揉揉这里,乔乔。” 他握住我的手,带着我的手按在了肩膀处的一个位置,“就是这里。” 我揉捏了下,“是这儿吗?” “对……就是这……”他喟叹一声,“乔乔手艺真是不错。” “我没有那么辛苦。”待了会儿,他说道,“课很有意思,题目也不难,恰好我脑袋够用。” 我表示不屑的“切”了一声,手上的力度不由加重。 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赞同他的话—— “哥,你本来就好聪明好聪明的。” 他扭头,一拉我,我的重心不稳,向后坐在了床上。 “所以你要勇敢一点。”他面对着我说,“不要害怕。” 好像很久没这样跟他对视了,明目张胆的看着他,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看他清澈的瞳孔中印着的那个小小的我、看他高挺的鼻梁下那深深的人中沟……奇怪,怎么会有人人中还长的这么好看?沟缘线那么直、那么明晰,像是被精心雕刻过。 “知不知道?”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在问我。 “想什么呢?”他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 “为什么要看着你的眼睛?” “防止你走神。” “哦,”我眨眨眼,“可我看着你的眼睛也会走神。” “我只要看着你,就会走神。” 他有些无奈,打量着我,道:“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有,”我下意识坐直,“你让我不要害怕,勇敢一点。” “嗯,”他满意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我是怎么想的?” “你要不要勇敢一点?嗯?” 那个“嗯”的尾音被他拉长,很好听,像在下一种蛊术,让人本能的想点头。可我偏偏却要压住这种本能,说道,“哥……我怕我勇敢过了头。” “我很认真的跟你说,”我看着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修一的死对我打击很大。” “我知道,”他也跟着沉重起来,“但那不是你的错。” “是吗?”四目相对,第一次我觉得我的气势是压过他的,“但这种种事情让我不得不……不得不……” “但你看看我,”他说,“我在你身边,我离你很近,我现在很好,而且会更好。” “可你……” “而且我戒了烟。”他说,“你不喜欢我就戒掉。乔乔,我从来没认为跟你在一起是痛苦的。”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坚定的脸庞,我想,也许我应该往前走一步?可那个梦又来了,那个我在梦中跑,摔下悬崖的梦。它又来了。 往前一步,会是悬崖吗? “好了,不想了,”陈瑀打断了我的思维,他脱了鞋,躺在床上,“我好困,我要睡一觉。”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我也拽倒了,躺在了床上。 “睡吧,”他说,“看你那黑眼圈,昨晚也没睡好吧?” “可不行诶,”我挣扎着想起来,他一只胳膊压在我身上,死死地,我动不了。“没时间了……一会赶不上车了!” 他侧过身来,看着我。我那时才意识到,他又骗了我。 “你没有买票对不对?” “嗯,”他说,“没有你的身份证,我怎么买票?你怎么也不动脑子想一想?”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啊?” “不那么说,”他打了个哈欠,“能把你从娟姨家接出来吗?” “好啦,”他像哄小孩儿似的,象征性的拍了我两下,“快睡会吧。” “不行不行,”我也侧过身来,“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没睡好觉,为什么一早就出现在墓园……” “哥……”我再叫他,他已经不回话了,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真的睡着了吗? 我凑过去,玩弄他的睫毛,他也不为所动。 看来真的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的下床,把窗帘拉上,隔绝了光,房间变得昏暗起来。 睡吧,好好睡一觉,我亲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