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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道:“你是木鱼敲多了,脑子也变成木鱼了么?”明空不由分说,伸手一劈,软榻当即碎作了两半。女童转而倚着一花架,同时捂着心口道:“你这秃驴着实可怖。”明空懒得再同女童多费口舌,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可知妖道尊主在何处?”女童眉眼肃然:“你问此何意?”明空据实道:“查明真相,再决定杀或不杀。”女童不客气地道:“凭你怕是不足以将他杀了。”“这与你有何干系?”明空从衣袂中取出一串珍珠,在女童眼前晃悠着。女童双目发亮,却是坚持道:“你想去送死么?”明空不答反问:“妖道尊主在何处?”女童思忖着,从明空指尖抢了珍珠,一面细细端详着,一面道:“向南一千里,有一极寒之处,乱石层叠,乱石间有一密道,穿过密道便是他之所在。”“多谢。”明空抬足欲走,竟是被女童拦住了。女童正色道:“你且将这白狐留下。”白狐团子冲着女童张牙舞爪地道:“我才不要被留下。”女童抬手抚过白狐团子的额头:“你活腻味了么?”白狐团子张口欲咬,未料到女童不闪不避,他口中衔着女童的手指,并不用力。女童抽出手指,继而凝视着明空,复又道:“你且将这白狐留下。”明空清楚自己并非妖道尊主的敌手,但他对于阳世全无留恋,自是不惧,不过白狐团子尚小,的确不该去冒险。他闻言,低首望住了白狐团子:“此去凶险,你是要留在此处,亦或是与贫僧同去?”☆、第十三回白狐团子理所当然地道:“我自然要与你同去。”“当真是活腻味了。”待明空出了当铺,女童又提醒道,“妖道尊主的修为深不可测,你们定要小心,若要取他性命,只可智取,不能硬拼。”明空回过身去,望住了女童道:“明空拜别师兄。”女童听明空唤自己为“师兄”,肃然道:“师兄便在此等候师弟的佳音。”白狐团子看看明空,又看看女童,满头雾水地道:“师兄?”女童施展身法,一息间便到了白狐团子面前,语笑嫣然地道:“我本就是他的师兄,不过我早已破门还俗了。”明空见白狐团子凝视着自己,附和道:“他之所言并无虚假。”白狐团子又凝视着女童道:“你既是明空的师兄,为何会是这副模样?”女童笑道:“左右不过是一张皮囊罢了,有何不可?”白狐团子思忖着女童所言,良久方道:“确无不可,你喜欢便好。”言罢,他脑中灵光突现,一派天真烂漫地问道:“明空,你何时破门还俗?”明空摇首道:“贫僧许久不曾想过破门还俗之事了。”女童挤眉弄眼地道:“明空,这白狐瞧来甚是喜爱你,虽然是只雄性白狐,但狐族,尤其是九尾狐族素来以美貌著称,待他长成,定是一方祸水,你不如便笑纳了罢。”白狐团子不太懂女童是何意,歪着毛脑袋道:“我若是雌性白狐又如何?”女童一本正经地道:“你若是雌性白狐便能为明空生儿育女了。”“师兄慎言。”这师兄实在是愈来愈不着调了,明空揉着白狐团子的毛耳朵道,“他之所言,你左耳进,右耳出便是了。”女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受不得佛门拘束,早在明空入无相禅院的那一年便已破门而出了。他与明空做了不足一月的师兄弟,但明空的脾气他是清楚的,且他的修为与明空的修为差距过于悬殊,因而一见明空沉下了脸,他便识时务地将挤到了喉间的不满咽了下去,免得吃苦头。明空不再理会女童,抱着白狐团子径直离开了。由于一人一狐尚未用早膳,遂先寻了一家早膳铺子坐下了。早膳铺子的老板娘与伙计俱是修为粗浅的妖怪,手脚利落,少时便将他们所点的鱼丸汤、生煎包以及雪菜汤面送上来了。白狐团子一面吃着鱼丸汤,一面口齿不清地问道:“明空,你那友人为何会不见踪影?”“五百年前,他……”竹箸突地从明空掌中滑落,他却浑然不觉,“他死在我怀里,用最后的气力劝我向善,勿要为祸苍生,我……”他狠狠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xue:“我却救不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断了气,我……”他盯着自己的双手,仿若这双手上仍然沾有那人的血液。“明空……”白狐团子的呼唤漫入了他耳中,为他寻回了一丝清明。白狐团子已从饭桌上爬进了他怀中,用粉嫩的舌头舔舐着他的左手:“很疼罢?”他这才意识到他将指尖嵌入了自己的掌心,逼出了鲜血来。“不疼。”全然及不上那人死在他怀里疼,那人若是不死该有多好?白狐团子将明空双手上的血液舔舐干净,又用左爪从明空衣襟处抽出了一张帕子来,撕成两半,将伤处包扎妥当。他从未为人包扎过,只看见过明空为自己包扎,故而动作生涩。明空脑中俱是那人,好容易将那人压下后,才对白狐团子道:“继续用早膳罢。”“嗯。”白狐团子又从明空怀中爬到了饭桌上,吃着生煎包,时不时地窥明空一眼。明空捡起竹箸,请伙计换了一双干净的竹箸,又吃起了雪菜汤面。一人一狐用罢早膳,便启程出发了。然而,他们堪堪出了观云镇一里,竟是发现前方有埋伏。明空不愿绕远路,一手抱着白狐团子,一手变出锡杖来,继而进了埋伏当中,一通横扫。埋伏者皆是凡人,远不能与他匹敌,他越过横在地上呼痛的凡人,扬长而去。出了百余丈,忽有一豆蔻少女提着与身形并不相符的大刀直冲向他。他闪身一避,抬手拍去少女手中的大刀,少女却又吃力地将大刀提了起来。他又是闪身一避,又将少女手中的大刀拍去了,少女却又提起了大刀。如此循环往复了十余回,明空的耐心终是告罄了,他的脾气虽然被青灯古佛磨得柔软了许多,但总归无法与那人一般柔软。他一弹指,少女的双腕全数脱臼了。紧接着,他在大刀坠地前接住了大刀,将大刀架在了少女的脖颈上,质问道:“你受何人指使?”少女吓得浑身发抖:“我并非故意为之,我若是不这么做,我的家人便会丧命。”话音尚未落地,数不尽的凡人登时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了。这些凡人有老有少,最长者已逾古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