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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强制

    

下药/强制



    邵行之说不上来这种烦躁来自于哪里,于是理所应当地归咎于尹见绯身上。她私自和贺白亭达成协议,意图使自己的基业毁于一旦,对她的处置是对的。是——

    对的吗?

    其实贺白亭来邵公馆要人的时候,他没有阻拦的想法,毕竟一个妾,即使在性事上很合拍,平常的感情也算不错,但放在妓院里,这种人不说是过江之鲫,至少不能说独一无二。事业和尹见绯出现冲突的时候,他应该,也应当舍弃掉自己的感情。

    不惜一切代价。

    他从司令部回去,推开门,躺在他和尹见绯睡过的床上,睁眼是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只有一人的呼吸声。

    邵行之头一次感觉到了莫名的不适应。他挣扎着开了灯,然后把收音机打开,试图拿嘈杂的人声盖过内心的缺口,然而是无用功。昏黄的灯叫他清楚看见屋子的所有摆设,也让他彻底看清了身边的缺口。

    有一瞬间,他像中了癔症一样去摸被子,想着下面还会再藏着一个温热的身体,下意识用手挡了灯,嘶哑声音裹了点鼻音,怎么现在才回来,要我服侍你脱衣服……说着再被他按回去抱着睡,说太麻烦了,我自己动手就好,再被轻拍几下半推半就地痴缠半夜。

    他的手已然控制不住地发颤,心口莫名跳得很快,喉头一阵阵发涩,探上去的瞬间像盛满光华的琉璃盏一样跌到地上,四散绽裂,绮丽香艳的幻想叫他看见了殷朱光泽,原来是他皮肤中的血,无形的伤口将他的胸膛割出血痕,麻木到现在也终于忍耐到极点,教他胸膛里的那颗心也跟着揪扯作痛。

    收音机里传出的变形音调教他心烦意乱,他忍无可忍,掀开被子下床关了开关。

    一时寂寥。

    一室寂寥。

    这个时候不能抽烟,神经会亢奋,他怕在这种错乱的兴奋下面下一些他自己马上就会后悔的命令,做一些傻事。他的视线和椅子平齐,再渐渐转移到柜子上,随后赤足走向柜子,拎着瓶颈出来。

    因为尹见绯不喜酒气,他在家的时候也不常喝酒。酒杯用喝水的杯子代替,瘫坐在床下自斟自饮起来。

    他喝的快且用力,白酒入喉辛辣地灼烧他的胃部,从小腹到唇腔之间灼灼地燃烧,汗水淋漓地涂满后背,从额前散落的刘海滴落到高耸的鼻梁上。

    他的视线已然模糊,从圆形的白色和暖色光斑里像出现了剪影,先是浑身僵硬,随后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幻觉消失,他虎口之间的杯子剧烈摇晃,随后跌到地板上,碎片四散迸溅。

    他忽然感到一阵惶恐,趴在地上像意识不到是自己摔了杯子,捡起杯子的碎片颤抖着想要把它们再拼回去,然而白色的崩裂伤口在他松手的瞬间就已经存在,再也无法复原。上过战场的人都有种迷信的心理,而且越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征兆也会愈发剧烈。

    尹见绯,她现在还在医院。贺白亭一定会对她有图谋,如果要将她拿去抵罪,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飞速从他身边离开,像抽去了浑身的力气,在错愕惊惶里昏过去。

    他的猜测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得到了验证,只不过主张把尹见绯拿出去抵罪的不是贺白亭,而是他手下的两个头目,这两个本来就是本地帮派的人,见自己走私的货物被扣押,为了活命自然想着把其他人推出去挡灾。光给利润运作,贺白亭绝对不会同意,何况他手下的人见事居然直接煽风点火,让他找贺白亭硬碰硬。

    邵行之坐在书桌前冷冷地盯着手下军官们面色各不相同的脸,一旦逢到事情,什么魑魅魍魉全部蹦出来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绕过手下人单独联系贺白亭的联系通道,但省里面的时间居然又比之前提前了足足五天。

    贺白亭反倒异常淡定,对邵行之抛出的条件全部以冠冕堂皇的话拒绝掉,言下之意是我不会动尹见绯,但只要去了省里,那就不是他管辖的事情,叫邵行之自己去交涉。

    去省里,那就是万死无生。

    鸦片船。

    这是他手里贺白亭的唯一一个把柄,无论是把它捅到上边,还是给贺白亭,应该都能换回尹见绯,只是他就不得不再去和贺白亭勾心斗角,或者把自己也绑到炸药桶上。

    贺白亭在他提出条件时的恼怒在他意料之内,随后利益交换和结案总体也很顺利。尹见绯回来后,他无数次后悔叫尹见绯当什么劳什子的文秘,若不是自己心软答应了她,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她好像并不开心,嫌他管的太过,邵行之都知道,但愧疚和那个被他借刀杀人的男仆的话又反复在他心里重演。

    “小的见过夫人和凶手交谈,随后两人一齐走了。”

    “那个凶手用枪指着我,所以我不得不和他一齐走。”

    他心里的卑劣投影到了尹见绯身上,一方面想着她不会背叛,一个养在深宅里的文弱花魁何谈有这种本事,一方面又胡思乱想,只有尹见绯对不住他,他的心里才能有隐秘的平衡。

    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去监视尹见绯的行为,说不上来是保护她的安全还是真的去查证她与内外勾结。同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手下的军里有另外的背叛者。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尹见绯被他幽禁在了后宅,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去看她。

    邵行之想自己应该痛饮,去花楼搂着姑娘发泄,脑子里忽然闪过质问尹见绯时,她投射过来的目光。

    他不敢去想自己当时愤怒的来源是什么,好像尹见绯犯下的不是jian细的罪行,而是——

    私通。

    越是逃避,那目光越是在他眼前浮现,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坐到了下午,然后去了某个官员的宴席。

    随着酒水而来的是各种私下里的暗示,邵行之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说他不喜欢附庸风雅,宁愿要死物。“说到底,只有死的物件才叫人心里踏实,它不会动也不会吵,你不动它,它就在那里。”

    那官员一怔,随即笑道,“是是,求个踏实嘛,但邵军长求其上,也可二者得兼嘛。”说罢给人使了个眼色,叫手下人安排房间。“我看哪,这路长天寒的,在这里住一晚,也未尝不可,只望邵军长不要在意。”

    房间里的香气扑了人满鼻腔,邵行之闭上眼睛,不多时就有一个女子过来。

    “城里燕春楼的?”

    “是,李先生叫我来服侍您。”说着凑到他跟前,动手解开他军装上的扣子。

    他的眼前一会儿是尹见绯的脸,一会儿又是陪睡女人的脸,情知是烟,也更可能是酒。用力把她推到地上,带着枪推门出去。

    “怎么了,军长,我们这里……”一个秘书上前询问,被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滚。”

    接着去叫了司机,“回去。”

    “先生,这天寒地动的,您不在这里留了……”话音未落,邵行之掣出手枪对着他的后脑,“开车。”

    车子快速地从铁门驶过,到了邵公馆,接着脚步声急促地传到后院。

    邵行之身上只穿了薄军装,全身因为药物在亢奋着,不讲道理地拉开了门。

    尹见绯被吓醒了,在床头灯下缩着身子看他。

    他想他应该做出缓和的态度,于是跪了下去,但尹见绯却蜷缩的更厉害。因为他左手里攥紧的手枪。

    “见绯,我对你好不好,你也想走吗?”邵行之似乎忘记了前几天酒后犯浑,几乎随时要抓着尹见绯的手。“我晓得你害怕,你想走,我明白了,你要出去见其他人,当花魁最不缺的就是身边绕着转的男人,是不是?”

    仍然是骇人的沉默。

    “你和那个贺白亭在医院里说了什么,他答应你的我也能做,不,我能给你的比他还多,不是贺白亭,那就是你从小到大的相好……见绯,我对不起你也想法补偿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离我近一点。”

    尹见绯已经嗅到了他衣襟上的香气,是妓院里为了留人用的催情香,他碰过谁尹见绯也不想再去计较,只是听他说完,从床的另一边下来。

    “我去给你倒杯水。”

    邵行之听到她说的话,无意识地伸出胳膊,随后反应过来用力地贴到袖口,仔细嗅了两下,见尹见绯穿着睡衣要走,顾不上自己,向前挪过去,抱住了尹见绯赤裸的小腿。“我不要别人碰,她就解开了我两粒扣子,被我挣脱开了,我拿枪在司机的眼前晃了晃,他才答应把我送回来……我没有让他们碰,你也不要让别人碰。”

    “我是老爷请回来的妓,”尹见绯的语气很平常,“我想您不会不知道,娼妓是什么意思吧?”

    “我不相信,我要自己检查。见绯,莫要再说胡话……“邵行之从枪套里掏了半天,摸不到枪,但摸到了别的东西,尹见绯借着灯瞧清楚了。

    是一副手铐。

    尹见绯的指甲被养的半长不长,指甲嵌入了邵行之手臂上的rou里,细小的血痕在古铜色的皮肤上生长,他像毫无反应一样,慢条斯理地顺着裆线解开了皮带,热气腾腾的性器从裤子里跳出来,甩了两下就贴着她的小腹乱蹭,按着rou唇就用力地揉搓,干涩的xue道骤然被指头按了,尹见绯呼吸一滞,喉头发涩。

    邵行之得不到想象中的水,直接插入了两根手指边按着阴蒂边抽动起来,深插像是插进xue里的花梗,刺痛性地分泌出保护自己的水液。

    “你上面的嘴还在骗我,见绯,让我尝一次,想给你,现在就给你……”他被情绪冲昏头,四根手指一齐插进去。尹见绯甬道被撑到发胀,小腹沉沉地往下坠,抱着他的肩头只顾呼吸,逐渐滑热的rou屄一下绞得特别紧,咬死了不让他进去。

    “我没有在骗你。”尹见绯想她大概也要疯掉了,今天晚上邵行之要说什么,她都有种冲动反驳掉。“你不是要检查吗?我现在就给你,听说过敬花酒吗,要人含住了再喂给客人,我都不晓得自己敬过多少次花酒。你也别装什么正人君子,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和那些在我身上发泄欲望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凭你强抢来的,是吗?”

    “是,入了这里,除非我点头,就别想走。”

    尹见绯被掼在床上,背部的冲击还没消散,邵行之捏着她的脚踝扛在肩上,腰胯都紧绷着,浑身的肌rou突起,强劲的臂膀叫她一点都动弹不得。见她边挣扎边动弹不得,只能吸着他更得意了,拖着她的腿往外拽,把屁股悬空在桌边,再从下往上突突地顶,yinjing上狰狞的筋络卡在rou唇的缝隙里来回插磨,她只感觉yin水一股股喷出来根本夹不住,越插越滑腻,被快速地抽打出白沫,倒流到肚皮上。

    尹见绯半个月没做了,脑袋缺氧一般两眼发黑,五脏六腑都在往下坠。

    邵行之难耐地看着她流泪的模样,浑身汗津津的,心里却一阵爽快。

    他早就不该心软,早该这样,从抱着她求爱的时候就抓到怀里cao,管他什么原因,cao破sao嫩的rou逼,让她合不拢腿,走不动路,看她跑到哪里去。

    但现在也不晚。

    邵行之邪戾地笑,他内心在暴动,他要cao进去,管尹见绯允不允许。

    尹见绯耳边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男人的粗重喘息附上她精巧的锁骨,嘴唇蠕动着渴求她皮下血rou里的guntang血液。邵行之兴奋地把她的胳膊拉到头顶,迫使她张开嘴唇容纳白色的犬齿和呼出的热气。尹见绯的身体随她变换形状,像是没了骨头的一滩软rou,yinjing插进xue里的瞬间像刺激到她,嘘嘘地喘着热气,被邵行之一把捂住口鼻。下身roudong的收缩把那根杵在xue口的yinjing绞进去,湿淋淋发出黏腻的水声。沉重的身体压在尹见绯的身上,那双手掌之间带着薄茧的手仍然在她身上摩挲,而后急不可耐地伸入柔软被褥包裹的腿根,闯过来的冰凉空气像根针刺进rou里,使她喉头梗了一下。那只手伸入殷红泥泞的yinchun里,接着是新一轮的玩弄。

    被压着的裸露胸膛被guntang的唇舌裹住滋滋吮吸,牙齿交缠乳rou的束缚感从身下传来,她咬了下舌尖贴近邵行之泛青的下巴,感受到狂乱的兴奋在内里撞击她的身体,嘴唇张合着朝天花板呓语。

    邵行之起初并不在意,他太想要被包裹的感觉,催情的香气从袖口转移到了身下的身体上,属于活人的温热柔软好像在邀请他,他可以为所欲为,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尹见绯也会和他一样享受这场性事。那是尹见绯动情的哼鸣,他又顶了两下,才发现根本不是。

    尹见绯嘴唇嘶嘶的热,竟让他凑上去脸颊生起guntang的错觉,邵行之跟着她的声音默念。

    “救我……”

    白的月光使尹见绯的眼睛像点漆一样分明,圆润的瞳仁僵在原处。而后邵行之按着她的肩胛,下身耸动,语气淡淡。

    “你叫谁救你?”

    药效随着时间开始慢慢过去,邵行之的脸也变得愈发冷峻。”我对你之前太好了,规矩也不叫你守,你自认为妓,那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

    尹见绯早就晕了过去,行伍人的力气绝非平常商贾可比,加上被寒风一激,气血散乱,由着邵行之作弄。粗长的yinjing泄出jingye后仍然不知满足地插入鼓起的花唇,含弄浓稠的jingye被榨出来,yinjing残忍地全部插入宫口,浓郁腥膻的jingye朝生嫩的腔内猛射,她四肢仿佛瞬间麻痹一般,口舌僵直,涎液直流,狼狈地打开身体接受邵行之疯狂地射精,小腹都似乎一点点隆起来,像被填满的性爱娃娃。

    yinjing从她身体里疲软地滑出来,尹见绯边打颤,屁股曳出一小股夹杂jingye的热潮,漂亮的脊柱蹭着床缓慢晃动着凑到被褥之间,抓着床单蜷缩到毯子下方,间或呢喃着求救。

    也许是射过精后多余的欲望得到了宣泄,邵行之暂时没有管她。而是坐在床边,守着她坐了一会儿,伸手抹了把脸,片刻后抱着尹见绯去了浴室。等到尹见绯泡在水里像看一个陌生人看他,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见绯,你之前就叫这名字吗?”

    尹见绯从水里站起来,惊诧地瞥他,又很快地转过去,伸手去摘浴袍。“我没有名字,是mama起的,想叫什么由不得我定。”

    “比不得生下来的名,姓就带着贵气。”

    邵行之不语,尹见绯从浴室里走出去,凉气从外面吹进来。前任军长姓邵,是他的父亲,而被杀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是那个军长多如牛毛的妻妾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