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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连自己心腹所求的事他都不应,岂不是向这些世家展示他无能为力?朱琰抹去眼底暴虐的杀意,他轻轻抬手,让谢以云起来:“想救人,总该付出代价。”谢以云猛地抬起头,视死如归:“不管做什么,只要能救到至交,奴才这条命也值得了。”又来了,又来了。朱琰脸色不改,但胸口起伏的弧度稍微变大,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早狠狠抓着阉人的脑袋往地上砸,这个蠢货与深宫格格不入,总以为一片善心也能换来另一片善心,甚至愿意为之付出性命。两次求他,都是为了那些卑贱的下人。但蠢货忘了,他这条命早就是他朱琰的,容不得他随便给别人!朱琰怒极反笑,微挑的眼睛里满满的恶意:“正好,刚揪出太监和御林军厮混,一个下面没了把的男人居然能让御林军违反宫规,还真是让人想知道下面是什么样。”他看向谢以云的下摆,冷哼一声:“本公主猜,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不好奇吧。”其实在他说第一句话时,谢以云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不由嘴唇颤抖,祈求道:“殿下……”朱琰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下座:“如何,诸位想开开眼界么?”世家小姐们纷纷掩面不答,公子们讨论起来,第一宴上没有长辈,第二他们本来就甚少接触太监,知道太监会和御林军厮混也十分好奇,平时碍于礼数不可能主动提这个想法,但如今,是公主殿下自己先开的口,不是正好能长长见识?有第一个人说:“回公主殿下,在下确实好奇。”紧接着其他男孩也不扭捏了,纷纷盯着谢以云。谢以云一张脸烧得通红。私密部位的残缺本来就使人自卑,没有一个太监喜欢向别人展示自己残缺的部分,所以,对一个太监最大的侮辱,就是让他展示那个部位。如果她是一个真太监,估计已经羞愤欲死。可她是假太监,这个秘密是师父用心藏起来的,这么多年来没有出任何差错,这个秘密对她来说不是负担,她有时候也感谢上天对自己不算不公,她是女儿身,不是真正的太监。一旦她被发现假太监的身份,能不能活下来、能不能出宫不说,她是一个女孩,又怎么可能脱下裤子,给一群男人看?她也有想保护住的清白。谢以云满耳朵是下面的碎碎细语,鼻子猛地一酸,怎么也没想到,自作聪明走出的这步棋,会把自己逼到进退两难的程度。朱琰欣赏她脸上的恐惧,缓缓说:“怎么,你说的太监不是你的至交么,你的至交比不上你脱裤子这一举动?”世家女子们个个羞赧不已,有的性子刚烈的甚至带着丫鬟离开了,而世家公子则一个个起哄,只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玩笑。他们却不知道,在这个皇宫里,一个玩笑也能要命。而朱琰不可能不知道,他只是享受掌控谢以云的快意,只要谢以云敢反抗,他势必用最狠厉的手段,逼得她乖乖收起反抗的心思。诚如现在。他不会觉得让一个阉人脱下裤子展露残缺之处有什么不对,一切全怪谢以云胆敢试着逼他答应什么。谢以云一张小脸煞白。她祈祷他能够收回这句话,可朱琰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她绝望了。现在,白玉台那边在处罚太监,小林子说的话一定对贵妃不利,贵妃才会那样扇打他,就算他暂时能在白玉台的处罚中活下来,可贵妃这样的性子,即使暂时落败于淑妃,也绝不可能放过小林子。她不能再犹豫,有可能因她的一念之差,小林子就死了!如果只是脱下裤子就能救人的话……谢以云把手放在裤带上,颤抖着闭上眼睛。30、第三十章谢以云的手指在找裤腰带的结。解开那个结需要三步,很快,她新换的下装就会落到地面,到时候……她克制自己不去想可能产生的种种后果,虽然,这些后果很快就会出现。她闭着眼,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絮絮的声音渐渐远去,她的耳中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手指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结。明明是冷的天,她鬓边却倏地掉下几滴冷汗,终于,她摸到那个结了。她小口小口地吸气,正要一鼓作气地解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哐啷”声,伴随着世家小姐们的尖叫,这个声音太猝不及防,她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一步,才慢慢睁开眼睛。一地的狼藉。果盘茶壶茶杯等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白瓷混着彩瓷,糕点、水果、茶叶混合,还有一个粉嫩的桃子一骨碌滚到她脚边,知道碰到她的鞋尖才停下来。谢以云缓缓抬起头,这才看到朱琰还保持着扶桌的姿势,是他把整张桌子上的东西都推下来。本来还在说笑的世家子弟,现在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谢以云缓缓地咽下一口水,朱琰的目光像最锋利的寒刃,她身体反应快过大脑,已经“噗通”一声跪下去。朱琰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为了另一个阉人,值得?”谢以云缩着脑袋,好像这样就不用面对朱琰的怒火,她张了张嘴,怕不管说什么本就狂怒的朱琰只会更生气,干脆当个哑巴。“哼。”朱琰一甩袖,对底下的世家子弟说,“今日散了。”公主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发这么大的火,还有谁敢待着?他们纷纷站起来,对朱琰行礼,巴不得脚底抹油溜走。谢以云没得溜,只能乖乖和朱琰一起。朱琰的步伐又大又快,谢以云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一到碧云轩,朱琰又是没忍住,抬腿踢开对合的门,他一回头,那盖在眼尾微红的胭脂仿佛随着怒火更盛,更显咄咄逼人。谢以云心头颤了颤。她做错什么吗?公主让她脱裤子,饶是有那么多难处她也想脱了,难道是他嫌弃自己脱得慢,扰了大家的兴致?一想到小林子还在白玉台,谢以云忍住害怕,小心翼翼地打量朱琰的脸色,试探着:“殿下……”朱琰大手握成拳头,乍然之间,一把拽住谢以云前衣襟,谢以云再轻也是个人,衣领的缝线撑不住这个重量,“噼里啪啦”地崩裂,她只觉得自己两脚都快悬空,整颗心都拧起来,紧接着一阵晕头转向,被朱琰扔到碧云阁的一张榻上。恍惚间她想起小时候,她听师父讲过前朝盖世的将军能一拳打死一个人,当时师父说,将军长得和小山似的,原来不需要长得和山一样壮实,朱琰也有一拳把她打死的能力。只听朱琰问:“你们太监不是视被戏弄自己下/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