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予乔泡了很久，彻夜欢愉过的身体很累很累，她将头埋进水里，什么也不去想。

    过了很久，久到肖路忍不住担心过来敲门。

    浴室里安静得过分，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莫名的恐慌让肖路顾不了太多，破门而入的瞬间，他的呼吸差点停了。

    小姨子全身泡在水里，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一条濒死的美人鱼。

    “乔乔！”

    怀里的人浑身冷得吓人，肖路一遍遍重复着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如果小姨子在这里死去……他不敢想，不敢想娇娇会怎么看他。

    “咳……咳咳……”

    周予乔呛出一口水，疲惫而缓慢地睁眼，看到的是肖路如释重负大喜过望的表情。

    刚醒过来的脑子转得有点慢，直到被肖路裹好身体抱到客厅，周予乔才恍然大悟过来，姐夫好像误会了什么。

    “其实我刚刚只是睡着了。”她解释道。

    肖路的表情好像更难看了，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和以往温柔宠妻的好老公形象大相径庭，冷冽得像个霸总。

    尤其是踢开椅子的那一脚。

    肖路一言不发地将人放到椅子上，在她对面坐下。

    沙发已经不能坐了，餐桌旁是被踢开的椅子，四角朝天，坐人的那一面泛着亮光。

    周予乔余光瞟了一眼，掩耳盗铃似地移开视线。

    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一度很窒息。

    “我没有想不开，真的只是睡着了。”她又解释了一遍。

    好吧，肖路不信。

    “对不起。”肖路掐着手心，欲望平息后，nongnong的愧疚和悔恨几乎要击溃这个深爱着妻子的男人。

    他出轨了，夜里还能解释为自己喝醉酒认错了人。可是清醒过后呢？清醒过后的这一整个上午，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从她身体里出来的。

    “乔乔对不起。”肖路颓然不已。

    “这不是你的错，我被下药，你喝醉了，发展到这个地步几乎是必然的。非要说对不起的话……”周予乔将头埋进膝盖，闷声道：“是我们对不起jiejie。”

    她不敢去想jiejie知道这件事的反应。

    被最亲的meimei和丈夫同时背叛，以jiejie的承受能力，多半不是黑化就是灭亡，灭亡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黑化的可能性百分之一。

    “我爱娇娇。”

    “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同时移开。

    “是姐夫对不起你。”肖路艰涩地开口，“只要不让娇娇知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姐夫！”周予乔打断他的话，勉强笑了笑，“我不卖身。”

    ……

    周和泽今天来接周予乔的时间比较晚，他本来该一早过来的，因为有客户临时从国外过来拜访参观，这才导致他白天没能及时过来。

    也幸亏他没能及时过来。

    周和泽决定哪里怪怪的。

    正常情况下，姐夫肖路会把饭做好招呼他吃完饭再放他接乔乔离开，可今天他不仅没吃到饭，反而差点吃了根烟。

    烟雾朦胧了男人俊美的容颜，着实很能迷惑小姑娘，要不是知道他对娇娇姐的感情，周和泽是绝对不会让他的乔乔住在这里的。

    “和娇娇姐吵架了？”

    肖路沉默。

    周和泽将烟掐在指缝，却不点燃，肖路疑惑地看他，他就说：“尼古拉丁这玩意儿是麻痹神经用的，乔乔在身边的话，我用不着，而且乔乔也不喜欢。”

    肖路沉默片刻，忽然问，“好像没听你管乔乔叫过姐。”

    周和泽笑了下，“姐夫你可能不信，但从小我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就是……”

    “我应该只有一个jiejie的。”

    他看向缥缈的黑夜，道：“我从不认为乔乔是我姐。”

    无意间听了句墙角的周予乔一顿，面无表情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