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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着烛火看书,心疼不已的劝慰道。云恸放下手中的书册,下意识的侧头瞧了一眼榻上的人,才转过头来指了指一旁凳子,“我没事,德叔你坐。”云德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忧心不已,“我听大总管说您昨夜熬了一宿,白日里就小睡了一个时辰,现在都快三更了,您好歹闭上眼歇会儿吧。”“我没事,德叔你别担心。”云恸不甚在意的摇摇头。云德一听,顿时急了,“还没事儿?!您知道您脸色多难看吗?”前些日子身子骨大伤,眼看着好不容易养起来一些,这一折腾,又折腾回原样儿了!不等云恸接话,云德又道,“皇帝已经没有大碍了,这里有宫人有太医,您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您就听德叔的话,好好去歇息不要守在这里了,要不然等明儿皇帝醒了,倒下的就是您了。”“德叔……”“嗯?”云恸眼眸微微垂着,顿了顿才低声道,“他……是为了我才中的毒。”“什……什么?”云德一惊。云恸抿了抿唇角,侧头向床榻看去,“中毒的人本来应该是我的……是他替我挡了那蛇。”到了此刻,他心中都依然是一片纷乱茫然的,“我不知道……”他低低的话语,满是迷茫,甚至夹杂着一些无措。“主子……”见他这般模样,云德得心猛然一咯噔。“我一直以为,他这般对我,只是为了云家的军权,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他低软无措的话语带着满满的不确定。云德听到云恸的话,勃然变色,心中那久悬的重锤狠狠砸落,砸得他头昏眼花,果然——他当初的猜测果然是应验了吗?!第一一一章无题夜里有些凉,屋里有全安和福全照应着,云恸靠着软榻上的引枕昏昏沉沉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全安见他睡得沉了,才轻手轻脚将正对着软榻的那扇开了一半的窗给掩上,又吩咐福全给取了一床稍厚实的锦被给他盖上,才悄悄退到帘帐外间去守着。这里边儿除了全安和福全,其他的人都在外边儿伺候,昨夜全部人都熬了一宿,今儿因着皇帝陛下的龙体没了大碍,该歇的歇,该打盹的打盹,只需留个人守着便成。“大总管,您先歇会儿,小的先伺候着。”福全向来机灵,不等全安安排,便先开口领了守上夜的差事。全安也着实累得够呛,也没推迟便应了他。夜里静谧,到了半夜起了风,风声呜呜作响。云恸侧身压着手掌枕在枕上,心里兜着满腹的心事,睡也睡得不大安稳。他在军中多年,警觉性是打小就养成了的,只是这些日子在宫中松泛了些,但是那近在咫尺的注视实在太过鲜明,即便那丝毫不带杀意和威胁,他也即刻被惊醒过来。一睁眼,对上那双满含柔情遣眷的温柔眸子,云恸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猛然翻身坐起,看着坐于软榻前的人,愕然的张了张嘴,却半响都未吐出一个字来。看着他这般模样,玄湛唇畔掀起淡淡的笑意,抬起左臂,示意云恸过去,但那人儿似乎有些傻眼,玄湛无奈的无声轻笑一声,微微挪了一些身子探身过去,抬手将人纳入怀中,低头在他额际亲了亲,“天凉了,怎么睡在这里?”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尖,揽抱着他的怀抱坚实温热,云恸说不出他心中翻涌不息的是什么,只是这曾让他抗拒不已的怀抱,在这一刻,让他莫名觉得踏实。“陛下……”“嗯。”听到他唤他,玄湛低低的轻应了一声。云恸却只是轻唤了一声,便没再言语,似乎只是想确定一下此刻他是否还在梦中而已。屋里的静溢只持续了这短短的须臾片刻,许是听到了屋里的说话声,帘帐倏然被撩起,福全见着软榻上相拥而坐的两个主子,傻了傻眼,瞬间便回过了神,乍然一声惊呼,将屋外的全安和孙敬全都给惊了起来。“陛下——”“陛下?!”听着这咋咋呼呼的呼喝,玄湛蹙了蹙眉,垂眸看了看怀中人儿那明显青白的脸色,忍不住低斥了一声,“都别嚷嚷了,朕身子没有大碍,都下去。”见主子这冷着脸斥责,全安呆了呆,看到主子怀中抱着的小主子,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连忙噤了声,看着主子苍白的脸色,他一脸难色踟蹰着没动。索性没等大主子再开口赶人,小主子就率先开口留人,“等等!公公,让孙大人进来给陛下请脉!”*听到他斥责人退下,云恸忙从他怀中挣扎立起身来,看了看全安,又转过头看了看皇帝,复又看向全安,有些欲言又止。玄湛还没来得及高兴他难得这般主动在意他的身子,却见他这般模样,不禁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全安瞧瞧大主子,再看看小主子,也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玄湛昏迷了一天一夜,并不知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全安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知道他估计也不清楚是因何事。“恸儿?怎么了?”玄湛一手揽着他的肩,将他圈在怀中,柔声轻问。云恸垂眸,微微摇了摇头。就在方才那一瞬,那些话都到了嘴边了,可是……见他不愿再言语,玄湛轻拍了拍他的背,也不在意。全安杵在一旁,瞅了瞅已经在外边候着的孙敬,再看看软榻上的两个主子,不敢贸然出声惊扰,眼眸一转,看着两个主子身上都只穿着单薄的内衫,他立即折身去取了披风来。“陛下,夜凉如水,您和殿下身子骨都虚着,仔细别着了凉。”果然,皇帝闻言,伸手便要接过全安手中的披风,但是他完好的左臂抱着怀中的人儿,又侧着身子不大顺手,他直接就伸了右手来。全安一惊,“陛下,仔细您的手臂,奴才来吧。”说着就抖开了手中的披风,借着皇帝的手,一起给他怀中的云恸披好披风。玄湛右臂连着咬伤和放血的口子,一共有四处,但他不甚在意,仔细的将裹着云恸的披风遮蔽严实,反手又拉了拉他肩头上被全安披上的披风,“全安,什么时辰了?”“回陛下,四更了。”玄湛微一颔首,“吩咐膳房给恸儿备些易克化的膳食。”“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全安应了,又轻声道,“陛下,孙大人还在外边儿候着呢,是否此刻宣他进来?”“宣吧。”“是。”全安一喜,匆匆应了,转身疾步步向外间。宣了孙敬进去替皇帝陛下请脉,让福全守在外间,全安亲自跑了一趟膳房,因着孙敬说不是今夜就是明晨皇帝陛下就会转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