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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就是柳小满。他心想。少了条胳膊,只能用柔软的方式自我保护的柳小满。如果让他跟炸了刺儿的猫一样,不管不顾地豁着半个身子跟人硬刚,那也确实不该是柳小满这种人该干的事儿。那才是真的愚蠢到没种。“答应这么快,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他的视线在墙上的李大钊和爱因斯坦们脸上转了一圈,又转回到柳小满脸上。“你还会不好意思呢?”柳小满突然有点儿想笑,眼睛弯起来看着夏良。“是啊,厉害吧。”夏良跟他对视着,也笑了一下。第26章夏良把头发给剃了。特别利索,早上出门姥爷说剃了吧,中午放学看雨停了,他就直接就去街道理发店给刮了。理发店也是街上邻居开的,见了夏良也不用招呼,擦擦手就拿着锥子过来了:“剃头啊良子?哟胳膊怎么折了?”“嗯。”夏良应了一声,把帽子摘下来扒拉两下头发,坐在理发的大白椅子上。“什么造型?”老板在他身后看着镜子问。“全刮了吧。”夏良说。他对头发其实还是有点儿随意,不像罗浩他们那么偏执,被史来宝抓着剪个头跟要命一样。有造型就抓抓,麻烦就直接贴发根刮了也行。主要还是对脸自信。什么都能驾驭。“光头啊?”老板给他抖上挡布,比划了两下,“还是圆寸吧。大小伙子还是圆寸像样,你看我那墙上贴的,精神。”“都行,你看着剃。”夏良点了下头,说。也是赶得巧,他中午剃完,下午史来宝就站在校门口开始抓仪容仪表。抓得还挺严,男生发根不能到哪,额发必须眉上;女生就算扎马尾也不能烫头,扎起来不能太长,不能过背,不然天天早上梳头耽误时间。在校门口抓着不合格的,直接不用进校,转身去理发店该剪的剪,该拉直染黑的通通拉直染黑,不然就在校门口打电话把家长叫来,领回家直到弄规范了再来学校。学校里一下午都怨气冲天。夏良从校门进去的时候,史来宝扬着嗓子专门把他喊过去,一脸“老子就在这儿守你呢”的表情。“帽子,摘了。”他抬着下巴对夏良说。夏良看他一眼,把帽子摘了。“口罩摘么?”他看着史来宝问。史来宝瞪着他的圆寸看了足有半分钟,最后还有点儿不甘心,黑着脸让夏良赶紧进去,别在这儿碍事。“我靠,夏良你个垃圾!”罗浩郭魏他们从门卫亭里伸个脑袋出来骂他,“什么时候得的信儿也不他妈告诉我们!是人不是啊你!”这是一网打尽啊。“傻逼。”夏良在口罩后面笑了一下,戴上帽子直接走了。这次突击检查,班里中招的也不少,后排几个人里除了柳小满和夏良自己,李猛余首都去剃了二茬头才过关。“妈的,小心翼翼留了一夏天……”李猛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小圆镜子,对着镜子一个劲儿心疼自己的鬓角。但谁都没想到,这回班里被检查最惨的人却是韩雪璧。韩雪璧的头发据说是从小学几年级开始就没再剪过,每天扎得高高的都有及腰长,过校门的时候被史来宝逮着了,非让她去剪掉,不然不许进校,盘起来也不行。她进班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的,及腰长的马尾一下短到了背心。小姑娘跟男生还是不一样,李猛心疼一会儿鬓角就晃着凳子该跟王朝该说说该笑笑,韩雪璧却是直到唱班歌之前都趴在座位上闷闷不乐。其实别说韩雪璧了,柳小满看着也觉得有点儿可惜。仪容仪表的过度强调可能是他对于校园制度最不能理解的一项了,他不知道女孩子早上梳头要多久,但是再长的头发梳起来也不会比他每天帮爷爷支摊子收摊子用的时间长。能耽误到哪个份儿上去?而且对于韩雪璧这种,已经足以当学生楷模的学生来说,实在是太没有必要了。反而是另一种程度的浪费时间。总而言之,愿意学的学生你把他扔鸡窝里他都捧着书,不愿意学的学生,把脑袋给剃秃了他也不乐意学。“活该,”几个女生在后面喝着奶茶,还是那天韩雪璧在讲台上管纪律时在底下笑的那几个人,“自己现,看见个老师就巴巴地过去,还‘老师好——’,不剪她剪谁。”“现。”另一个女生“嘻嘻”笑了一声,重复一遍。柳小满看她们一眼,发现余首也在盯着她们。那几个女生也发现了,扭脸瞪着余首说:“看什么啊。”“说够了么?”余首没有表情地看着她们。“有病吧。”几个女生没理他,小声说了句。余首应该是听见了,推桌子站起来的时候几个女生还吓了一下。但余首没看他们,朝教室前门走过去,经过韩雪璧的时候看她一眼,像是犹豫了一瞬,还是没说话,往她桌上扔了包纸巾,直接出去了。“哦——”李猛和王朝同时唏嘘了一声,“酸臭哦!”韩雪璧这两天也是蛮可怜的。柳小满又在心里想。不过余首人不错,而且根据这几天他对韩雪璧的种种表现,应该确实是喜欢韩雪璧。毕竟大家还都是学生,校园环境里对感情都很放不开,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明着表达了。一想到“喜欢”,他写题的笔一顿,跟着就想到了樊以扬。柳小满觉得有点儿无措。夏良跟他说完那些话以后,昨天晚上他跟樊以扬在一块儿学习,怎么都进不去状态。平时他可是一翻开书就能逼着自己快速投入的类型。他脑子里全都被“我喜欢樊以扬”这个命题给占满了,真伪姑且不论,也论不出来,学习是真受影响。樊以扬给他戴个耳机,给他指某道题,甚至只是凑近点儿跟他说句话,他都能立马走神。怪不得从初中开始学校就总强调早恋的危害,这危害确实是有点儿大,近一个钟头的课后辅导下来,他的状态比晚自习自己闷头做一节课的题还差。“你今天,老走神啊,小满。”连樊以扬都发现了。“嗯。”这种评价对于柳小满而言无异于是一种批评,他点点头,耷拉着眼皮收拾书包,没敢看樊以扬的眼睛。“是因为夏良?”樊以扬又说了句。“什么?”柳小满这下倒是抬起头看了过去。樊以扬靠坐在旁边桌子上,歪头定定地看着他。“没有,”柳小满重新垂下眼皮,摇了摇头,“我就是……可能早上跑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