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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假的。”李猛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抓抓脸扭头看夏良,“那咱们走吧!”夏良用一种明明没有情绪,却让李猛觉得自己在挨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说:“那你就倒吧。”说完,他也没看柳小满,两手往兜里一揣,无事一身轻地转身走了。柳小满还想说什么,樊以扬也已经迈开步子,带着他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李猛“哎?”了两声,跟王朝两人留在原地,感觉脑袋上缓缓升起了一个问号。“什么情况?”他跟王朝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提议:“……那咱俩?”王朝冷笑一声,把水瓶往他怀里塞了回去:“傻逼。”走到两栋教学楼交叉的小路口,樊以扬对陆航说:“你先回吧。”“得,”陆航在柳小满脑袋上搓了一把,“但凡遇上你我就得被抛弃,幸好我已经习惯了。”柳小满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樊以扬也笑着接了句“有病”,抬手把他手腕挡开。“那你快点儿啊,马上听力了。”陆航边离开边在自己手表上点着。“嗯。”樊以扬点点头。柳小满大概能猜到樊以扬要跟他说些什么,所以在樊以扬开口前,他主动又解释一遍:“我们真的是要去倒垃圾,他没欺负我。”“那为什么把你往垃圾桶里架?”樊以扬问。“就是开着玩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那样了。”柳小满实在不好意思跟樊以扬复述他们当时的斗嘴——夏良不让我跟他一块儿倒垃圾,说我容易把自己荡进去。我说怎么可能,我看是你想把我扔进去。夏良说再不松手就把你扔进去。我说你扔吧。结果他就把我托上去了。……这怎么开口。也太丢人了。而且这么一捋,起因其实还是夏良照顾他,不想让他跟着一块儿倒垃圾。是不是出于“照顾”不知道,但肯定没什么恶意就是了。柳小满自己在心里叨咕,樊以扬则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扬扬哥?”柳小满喊了他一声。樊以扬“嗯”一声,想起什么似的,拍拍校服外套,从兜里摸出一袋圆圆的雪饼给他。“我吃过饭了。”柳小满不要。“拿着吧,别人给的,我不吃这个你知道的。”樊以扬说。柳小满就把雪饼接过来塞进口袋里。“谁给你的?”他随口问。“前位发的,直接塞进来了,女孩子,掏出来再还给她不太好看。”樊以扬说。柳小满“哦”一声。樊以扬前座他知道,是他们班学习委员,性格有点儿像韩雪璧,辫子总扎得高高的。“小满,你知道我一直最怕你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么?”樊以扬看着柳小满用一只手塞雪饼,声音放得轻轻的说。“嗯。”柳小满点点头。樊以扬这次没让他说出自己知道的内容,直接继续说:“我最怕你被人欺负,却以为对方是在跟你交朋友。”他声音真的很轻,柳小满塞雪饼的手猛地一停。“我怕你分不清好话坏话,好意恶意,是真的开玩笑还是在戏弄你,”樊以扬顿了顿,“我怕别人随便说点儿什么,你就信了。”柳小满看着他。“有些人的话不能听,有些人也不可能成朋友,因为从根儿上,他跟你、跟我们,就不是一类人。”樊以扬看着他,“比如夏良。”“给我发短信的手机,也是他的吧?”樊以扬突然问。柳小满点了下头。“我知道你跟他坐同桌以后就想让你换个位子,也是这个原因。”樊以扬把话题重新带回去。他整了整柳小满刚才被闹得有点儿乱的袖口,继续说:“他不是个能随着时间随着接触成为朋友的人,有些人就是天生无法相融,当不了朋友。”“为什么?”柳小满不由地问了句。他没接触夏良之前,能感觉到很多人对他的态度。但是接触到现在,即便只有短短的两天,他也已经开始打破成见了。他真不觉得夏良是个多不能接触的人。至少他对小锅很好。“因为他没有朋友。”樊以扬看着他说。柳小满愣了愣。“他身边那群狐朋狗友,你觉得称得上朋友么?”樊以扬跟他逐条列举,“凑在一起就是打架、闹事、逃课、通报记过。这些人,你觉得你能跟他、跟他们玩到一块儿去?”“近墨者黑。”樊以扬做了个总结,“所以能换位还是换了吧,能保持距离,就尽量保持距离。”夏良在小路口靠墙站着,歪着脑袋看小锅啃罐头。眼睛被烟气熏得眯缝着,掉下去一截烟灰他没看见,不知道是掉在小锅身上还是罐头里,吓得它往后蹿了一下,歪歪扭扭地想摔倒。夏良把小腿往前挪了挪,给它撑着。“吃顶了吧你。”他有点儿好笑地说。小锅靠着他缩成一团站稳了,仰着脑袋冲他细声细气地“咪”一声。“……你说什么?”一直絮絮叨叨的手机那头安静了一瞬,他老妈声调都冒着寒气儿地问他。“没说你。”夏良说。电话那头又安静了两秒,他老妈似乎是深呼吸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夏良,你该知道我还能像现在这样跟你商量,是需要很大耐心的。”“嗯。”夏良把手机换一边肩窝夹着,从兜里又摸了个新罐头出来给小锅打开。“你今天放学必须回姥爷家,我就在这儿等你,”老妈严肃地通知他,“十分钟见不到你,我就去给你办转学。”“吃吧。”夏良把烟掐了,蹲下去把罐头搁在小锅跟前,抓抓它的脑袋。第17章贴着听力开始的提示音乐回到教室,李猛和王朝已经回来了,夏良不在座位上。一见到柳小满,李猛直接从凳子上弹起来,柳小满被他吓一跳,在凳子后头看着李猛跟个鬼似的趴在桌上伸手够自己。“你俩挺会玩儿啊!一个不剩全走了,我跟王朝跟俩傻逼还给你们倒垃圾!”李猛嚷着。“你自己,别带着我。”王朝头也没回地接了一句。柳小满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事儿是干得不怎么地道,怎么说李猛也是好心好意的,帮忙干活不等于使唤人白干。“不好意思啊,”他拉开凳子坐下,跟李猛他俩道了个歉,“下周你俩就别倒了。”李猛撇撇嘴“嘁”了一声。“夏良呢?”他坐回去问柳小满。不知道,我跟他都没往一个道儿上走。柳小满看看夏良的桌子,桌上摊着下午上课时翻开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