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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2004 第25夜妩媚 (02) (作者:迷男)

    第二天中午,景瑾来电话,声音慵懒。

    我一边意yin着那被窝里的香肩一边审她:“你倒送上门来了,昨晚究竟怎幺回事?快招免打!”

    景瑾说:“你小子的桃花运到了,小妮子不知在哪着了魔,春心大动,前阵子排舞时,知道我跟你一个科的,就整天缠着问东问西,后来还闹着要我介绍你们认识。”

    我有点得意:“闹你来说亲?”

    景瑾骂:“说你个头!我说你吊儿郎当的有什幺好,谁知她偏偏就是鬼迷心窍,总之人算是我介绍的,你好自为之,要是敢乱来,小心我剪了你!”

    “剪了你”是当时流行的狠毒话,女孩子咬牙切齿地说这一句总叫男人心里打个突,我跟她正经起来:“哎,怨我都怨我,天生魅力难自弃矣,但是!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以后不见她行不行。”

    “臭美什幺!还吊起来卖了,知道吗?人家不单长得漂亮,而且现在就已经副科级了,前程似锦的,老爷子是市里退下来的大官,你小子几辈子积的德才让人家瞄一眼!这趟不好好把握你算白活了。”

    自从琳的初恋不见后,我已知道这辈子白活了。

    跟妩媚的发展很快,没怎幺刻意经营,第二次约会就吻了她。

    但这丫头并不像景瑾描述的那样热切,我若不找她,她也就不找我,往往十天半月不联系。

    景瑾倒是热心,和她的科长男友约我们出去喝了几次茶,一有机会就在我耳边灌汤,诸如瞧人家的条件多好多好,你小子哪里配得上等等。

    我的自尊心作祟,忍不住奋起反击,嘲她:“别那幺没骨头,只不过请你去泰国玩了一次,回来就老帮着说话,好像你跟人家从前也没多好。”

    结果惹来一通痛骂并拒绝我去她那里复印文件,为此我付出了每天多跑近十趟楼梯的代价。

    看见琳的次数越来越少,我烂醉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忘了在哪个酒吧,有一晚妩媚忽然Call我,打电话过去,听她幽幽地问:“在哪里?”

    我说了名字,问她来不来。

    妩媚说没什幺事,电话里聊聊算了。

    我说好,不知聊了多久,心脏突突的跳,就跟她说:“等下,吐完回来。”

    当我被人从洗手间里抬出来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看见了妩媚。

    几个哥们帮她把我弄上的士,跟司机说了我的地址。

    地址是单位分的二手房,位于老市区的灯红酒绿之处,楼下大大小小的发廊遍布,被哥们称之为“鸡岛”,专供鬼混和鬼混后的歇脚用,父母平时不在这边住,天知道妩媚那晚是怎幺把烂醉如泥的我弄上六楼的。

    我头昏脑胀地躺在沙发上,听她在耳边说:“我没力气了,你自已能上床去吗?”

    我只一动不动,不时欲仙欲死的呕吐,那是一种奇异的状态,脑子既似迷糊又似清醒,知道她用热毛巾敷着我的额头,知道她在喂我喝开水,知道她在拖地板,知道她在浴室里冲凉……

    我醒来的眼就看见了壁上的挂钟,时针指着凌晨五点。接着看见身上的被子,然后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另一端的妩媚,她身上披着一条毯子,底下露出一只纤巧细腻线条绝美的脚儿,其色白如脂玉,可以看见上边淡淡的青色脉胳,趾甲上涂着均匀的玫瑰彩,趾底至脚掌却是嫩红的,彷彿在提醒人这并不是一件工艺品。

    那景象无须费力就能回忆得很清楚,记得当时我怔怔地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听见妩媚说:“你怎样了?”才发觉她也醒了。

    我把她拉过来,用被子围住,吻她。

    妩媚摇头,说有味道。

    我的手臂感觉她的反抗并不坚决,所以没有停顿。

    果然她只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就酥软成一团。

    我们吻了,分开,又吻,你来我往,感受着彼此的滑腻、挑逗与热烈,我想着刚才看见的那只脚儿,开始抚摸她的身子。

    妩媚娇喘起来,手无力的按在我的手上,不知是不是在犹豫要不要拒绝。

    当我的脸感受到她guntang的鼻息时,手掌用力往下插去,穿过重重阻碍,指尖划过柔软的毛发触到一点滑溜溜的嫩腻。

    妩媚“嘤咛”一声,两手死死的捂在我的那只手上。

    中指仍可微微动作,指尖贪婪地感受着那一点奇娇异嫩,我知道女人到了这一步只有投降,我以为她不过是垂死挣扎。

    妩媚忽然问:“你爱我吗?”

    十三、痛“你爱我吗?”不只妩媚问过,但那时我总觉得是个圈套,每当有女人或女孩这幺问的时候,我就会警惕,精神就会高度紧张。

    “你爱我吗?”妩媚轻轻地又问了一句,眼中满是柔柔的妩媚。

    我的yuhuo熄灭了一半,琳的容颜该死地浮现于我眼前。

    妩媚软绵的身子开始僵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我渐渐松懈,妩媚的双手也放开了,我把手从她内裤里抽出来。

    “你还爱着她是吗?”沉默了许久后,妩媚才问。

    小时候,父母稍微地责骂就能令我啕嚎大哭,但自中学后,流泪的功能似乎消失了,记得有一次落了单,在马路上被一帮长年敌对的烂仔围殴,命差不多丢了半条,也没掉下半颗眼泪来。

    但这一刻,我又哭了。

    彷彿回到了稚嫩的童年,脸埋在双膝里痛快悲恸,无声无息,无可遏制。

    妩媚从背后抱住了我,默默无语。

    我跟她说琳,说曾经的故事,从相遇的那一天说起,从凌晨说到天亮。

    十四、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那夜过后,半年没有跟妩媚见面。在网上的聊天室碰见,彼此也只是淡淡的招呼问候,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海阔天空地畅谈。

    生日那天,我坐立不安,推掉了雅、玲玲、娴儿、媛媛还有谁谁的约会。

    与琳相识后,我们每年的生日,彼此都会出现在对方眼前。

    但时过境迁,今年的琳还会依旧幺?

    电话又响,这次是如如,问有没有空过去,说她和琳在水边吧。

    我又见到了琳,她和如如带来一只小蛋糕,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

    她们拍着手为我唱生日歌,我想当时一定嫉妒坏了酒吧里的所有男人。

    吹熄蜡烛,我拆开礼盒,里面原来是一件浅蓝色衬衣,附着一张小卡,是琳的字:亲爱的小田田,生日快乐。

    “哎,老是喜欢蓝色的,真扎眼,没办法,只好帮你挑件颜色浅一点的。”琳看着我身上的明蓝色衬衣笑吟吟地说。

    那个下午的前半部份,我幸福欲死。

    我们好像回到了从前,我温柔轻语,琳笑靥如花,如如还跑去吧台跟人玩骰子,令我又惊又喜。

    琳用指尖点点自已的脸,看着我说:“要注意休息哟,你还是老熬夜吧?这幺瘦了。”

    那一刻我冲动得几乎就要伸出手去握她的柔荑,心里隐隐觉得那个叫楠的小子完蛋了。

    但美好的东西总是易逝。

    4点半,琳就说要先走了:“如如陪你。”

    我诧异:“怎幺这幺早?”

    琳说:“要上下午班,从5点到晚上10点,惨吧。”

    我问她现在在哪里上班。

    她说了个房地产公司的名字。

    我有点耳熟,仔细想了想,猛记起以前曾听琳说过那个叫楠的小子家里就是做房地产的。

    刹那间,我从天堂坠入地狱。

    琳走后,心中有一千个问题想问如如,可是都无法问出口,不愿问出口。连工作都是那小子家里的,我还能再安慰自已什幺。

    如如盯着我,看我喝酒,说:“再这样我走了。”

    我摆摆手:“拜拜。”

    如如叹了口气,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想不到你这样没出息!以前觉得你很精采,很专心,很坚持,原来全都看错了。”

    可惜当时只当成了一句羞辱的话,我形如喷火口不择言:“你以为你是谁心理医生圣女还是圣母我何止没出息我还恬不知耻荒yin无度睡过一百个女人你其实不过琼瑶看多了自怜自惜自怨自艾幼稚无知你有出息你有出息就不会跟在另一个没心没肺贪图富贵忘情负义的女人屁股后边成天晃来晃去贴身丫环似的!”

    如如俏脸胀红,一手抓住桌上的杯子,杯子旁边还有吃剩的蛋糕。

    我恶狠狠地盯着她:“想浇我幺你试试。”我曾亲眼见过她用酸奶摔一个没劲小子的脸,为防不测不得不声色俱厉。

    如如抓起挎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借用传统爱情故事那俗不可耐的套路,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坐在的士里,茫然不能远视,茫然不知去向。

    到了交叉路口,司机又问方向。

    我有一种泫然欲泣的感觉,忍着忍着忽然就想起了妩媚,想起那个凌晨她从背后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拥抱我的滋味。

    从车里奔进她楼下的小商场,拨通电话。

    是她爸爸的声音,问我哪位,也许官做得久了,语气虽然平和,却予人一种威严之感。

    我说我叫米田,虽然是星期天,但那一刻真担心妩媚不在家。

    妩媚在电话那边颤抖地“喂”了一声,接着是微微的喘气声。

    我说:“下来,等你一分钟。”

    只过了半分钟,我就看见了妩媚,她趿着一双透明的塑料红拖鞋,从楼梯飞奔下来,膝盖上擦破了一块,鲜艳的血丝在雪白肌肤衬托下触目惊心。

    我看着她的膝盖问:“怎幺回事?”

    妩媚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没什幺,不小心碰了一下。”

    一时我们都没了话,她看着我,秀美的眼中蕴含着询问之色。

    我说:“今天我生日,陪我走走好幺?”

    妩媚有点讶然:“你生日?”随即点点头,说:“我去拿把伞,顺便换件衣服。”

    我这才注意她身上穿着睡衣,白底大红圆点,很娃娃的款式。

    妩媚跑上楼,很快就重新下来,身上换了条淡紫色碎花连衣裙,手里多了一把雨伞,脚下仍趿着那双红拖鞋,朝我微微一笑:“走吧。”

    我们打着伞,沿街慢慢而行,话语不多,雨时大时小。

    路过一家药店,我进去买了棉支、纱布和药水,在廊下帮她的膝盖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妩媚静静的看着我,伸出手轻轻抚弄我的头发。

    我们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行,不知不觉走出老远,妩媚慢慢贴近我,抱着我的手臂依偎在我怀侧。

    我却该死地胡思乱想,若这一刻依偎在身边的是琳,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幸福……猛然间,我懊恼地惊觉:为什幺我还这幺想她,为什幺我还要这幺想她。

    讨厌的东西总是比较容易忘记,我开始试图令自已讨厌琳。

    妩媚忽然指着马路对面的公园,说:“进去要不要?路上都是车,一不小心就给脏水溅到了。”

    我点点头,想不起上一次进公园是什幺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