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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交往吗?”吴臻问。贺思嘉沉下脸,“不然呢?”吴臻眼里的笑越来越盛,“没听你说过,我以为你还在考虑。”贺思嘉面色稍霁,轻哼一声,“还需要说吗?你那么喜欢我,我们上床、同居,愿意信任对方,彼此间也没有别人……这都不叫谈恋爱,那世界上还有情侣吗?”吴臻手肘支着一侧车窗,笑看着他,“你又知道我很喜欢你了。”贺思嘉冷睨他一眼,作势要下车。吴臻脸色微变,忙拉住他,“去哪儿?”“吴老师小心玩脱了。”贺思嘉回过头,得意地挑起唇,“不看看你那老房子着火的狗样,在我面前装什么?”吴臻没忍住笑出声。当车窗关上,贺思嘉还以为吴臻要对他做什么,对方却只是单纯的发动了车。他们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开出城外。“我们要去哪儿?”贺思嘉愈发好奇。吴臻似认真又似调侃,“去我的秘密基地。”贺思嘉挑了挑眉,也不追问,只盯着窗外忽然暗淡的天幕,“好像要下雨了。”吴臻淡淡“嗯”了声,“车里有伞。”最终,汽车停在了一座野山的山腰处。水汽蔓延在山野间,阴云遮蔽下,林木仿佛褪了色,入眼的景色宛如一幅水墨画。吴臻率先下车,撑开一把伞,再为贺思嘉打开车门。“我们要上山吗?”贺思嘉看见斜侧方有条小径。“嗯,山里有座庙,平时很少有人来。”吴臻将伞倾向他,踩着泥泞朝山里走,“我好像跟你说过,我爷爷是中医?”“说过。”“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爷爷有位医术很厉害的师兄在这里当住持。那几年我父母工作忙,大部分时间都是爷爷在照顾我,他和我妈商量后,就带我来B市找他师兄,请对方帮我调养……”吴臻轻声聊起过往,他在庙里住了小半年,差不多养好了。接下来几年,他爷爷总会带他过来小住几天,直到他七岁时,那位主持逝世。“后来一次地震,山体滑坡,砸坏了一部分庙里的建筑。政府一直没拨款修缮,和尚们也被分去了别的寺院,这里就成了荒庙。”故事告一段落,寺庙已在眼前。旧而小的一座庙,连殿宇都只有一间,正门檐下悬挂一口几十厘米高的铜铃,清脆的金属音回响在斜风细雨中。庙里走出个中年人,约莫四十上下,见了吴臻就笑:“吴先生来了?”吴臻微微颔首,“王伯。”听着吴臻与中年人寒暄,贺思嘉才知道吴臻赚钱后就开始出资修缮庙宇,王伯是他请来的看庙人,和老婆就住在后面的厢房。“这是我朋友,你叫他思嘉就好了。”忽然,吴臻点了他的名。贺思嘉忙跟着喊了声王伯,对方有些局促地跟他打招呼。“王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吴臻交代一声,领着贺思嘉进了大殿。殿宇正前方立着一座佛像,佛祖端坐莲台,庄严宝相,看上去应该是在几年内重新刷过漆。吴臻收起伞,跪在佛前蒲团上,姿势标准地叩地一拜。贺思嘉见他虔诚,也跟着跪下,刚拜了拜就感觉唇角温热。他睁开眼,吴臻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清晰看见对方那颗浅褐色的痣。“贺思嘉,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吴臻也不是第一次说。但或许是走进了吴臻的秘密,又或许是在佛像的注视下,贺思嘉只感觉有电流蹿过全身,血液直往脸上冲。他心如擂鼓,莫名紧张。“我、我也喜欢你。”贺思嘉面红耳赤地说,又惊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对吴臻表达“喜欢”。吴臻眉目间浸染了笑意,握住他一只手,拇指和食指扣成环,套入他无名指尾端,“是这种喜欢吗?”贺思嘉大脑空白了一瞬,他从未想过那么遥远的事,可被吴臻在佛前问起,他也不敢回避,屈从本心说:“你是我就是。”“我是。”那一刹那,仿佛有柔风吹入贺思嘉心间,催生出缠绵的密林,每片叶子都刻着吴臻的名字。他们拜了佛就回到车里。在逼仄的空间里尽情接吻、做/爱。一直到雨停云开,晚霞映山,才驱车返回市区。“你带我大老远跑一趟,就为了说喜欢我吗?”路上,贺思嘉衣衫凌乱地躺在后座,懒洋洋问。“没想那么多,只是忽然很想带你去。”贺思嘉盯着车顶,不自觉笑了。他没有跟随吴臻回家,而是去了别墅老宅,进门就看见了贺瑾。贺瑾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自打从白书雅口中听说了中午发生的事,他就给贺思嘉播了好几通电话,对方先是挂断,后来直接关机。可想而知,他情绪有多暴躁。“你下午干嘛去了?”贺思嘉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印象里,贺瑾很久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了。以前他或许会怕,但现在……“关你什么事。”贺瑾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贺思嘉!”“不用声音那么大,我没聋。”贺瑾几步冲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问:“你和吴臻在搞什么?”贺思嘉毫不意外地笑了,“书雅表姐不都告诉你了吗,搞基啊。”贺瑾脸色铁青,“别嬉皮笑脸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我跟你又不熟,干嘛要告诉你……”贺思嘉眼睛一转,似笑非笑,“你现在知道了,又要介绍哪个表哥表弟给我?”“你——”“嘉嘉回来啦?”俞芷兰的出现打断了贺瑾的质问,她见两兄弟站在一块儿聊天,有些高兴他们的亲密,“吃晚饭了吗?没吃我让刘嫂去热热。”贺思嘉讥诮地看着贺瑾,无声开口——要告状吗?贺瑾深吸口气,转头叫了声“妈”,除此之外再没说别的,沉着脸上楼了。贺思嘉没想到贺瑾居然选择隐瞒,他也懒得猜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敷衍了俞芷兰几句就回房洗澡,清理干净身体后又开车去了吴臻家。“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吴臻笑看着贺思嘉换鞋。贺思嘉抬头说:“我回家给你拿礼物了。”“礼物?”“你生日那天,我承诺要重新帮你定一只表……”但贺思嘉的礼物不是表。当时他在国外拍摄免税店代言广告,期间注意到某个名表品牌的专卖店,顿时想起自己的许诺。可他和吴臻上回因为送表的事大吵一架,虽然早已说开,再送似乎不太合适了。他琢磨着要补什么礼物,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