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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浅这趟来倒不是为贺思嘉,自打化妆间喂姜汤以后,她明显感觉到贺思嘉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左思右想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可既然对方无意,她也没必要死缠烂打,以免得罪人。等走近了,付浅发现贺思嘉应该刚哭过,她今天没来片场,有点好奇发生了什么,才愣神没几秒,就听吴臻问:“付老师怎么过来了?”付浅猛回过神,忙说:“是这样,那个……余导,我明天要杀青了,经纪人也会过来,我们想请大家聚个餐,不知道方不方便……”“方便!”贺思嘉听见聚餐二字,双眼骤然发亮,兴致勃勃地问:“余导,方便的吧?”余枫本就有心同意,点了点头,又笑看着贺思嘉:“你倒适合演戏,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不容易憋坏。”贺思嘉双腿一摊,假装听不懂:“怎么憋不坏,我无聊得都快长毛了。”余枫见天听贺思嘉喊无聊,平时从不搭理,今天却有心安抚:“再坚持坚持,伽罗村的戏份就快拍完了。”聚餐一事敲定,贺思嘉又高兴了,跟余枫打了声招呼就去卸妆。次日,他中午就到了片场,其实今天没排他的戏,可只要一想到晚上的聚餐,他就兴奋难耐,在房间里根本待不住。贺思嘉习惯性搜寻吴臻的身影,见对方站在远隔人群的角落,拿着剧本默默背台词。他忽然想起吴臻说过,要注意字面记忆,背台词不用抑扬顿挫,只用死记硬背。一旦形成本能意识,不论发生任何意外都能不假思索地念出台词。这时,他听见余枫嚷嚷着准备了,贺思嘉眼珠子一转,猫腰上前。吴臻已酝酿好情绪,正等着场记打板,他随意瞄了眼横在面前的小木板,忽地凝住。“贺思嘉!你又来捣乱!”余枫率先吼道。“我哪儿捣乱了,免费打工不行吗?以后我不当演员,还能当场记。”贺思嘉举着场记板,振振有词道:“余导你好偏心啊,明明是吴臻不专业,你看他都笑场了。”余枫瞪他一眼,“行啊,今天都由你来打板,做不好扣片酬!”“来就来呗。”贺思嘉一时嘴快,整个下午都耗在了片场。直到导演一声“卡”,监视器画面定格在苗翠兰倚门凝望金立夏背影的一幕,付浅正式拍完她在电影里最后一场戏。有工作人员送上鲜花,祝贺她杀青。余枫宣布提前收工,现场一片欢腾。吴臻揉了揉脖子,慢悠悠走到太阳伞下,见贺思嘉坐在属于他的躺椅上,鼻梁架着副太阳镜。他的目光逡巡在对方脸上,半晌问:“你戴了我的太阳镜?”“帅吧?”贺思嘉扶了扶镜架,没有要立即归还的意思,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轻推了把吴臻,“哥哥快去卸妆!”两人一同到了化妆间,吴臻卸完妆就去了更衣室,贺思嘉则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刚组上一队人,他就听见吴臻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思嘉,帮我拿一下电话。”贺思嘉走进更衣室时,发现吴臻只套了条牛仔裤,裤腰卡在胯骨处,门襟还敞着。对方裸/露在外的肌rou线条均匀流畅,腰窄肩宽,非常性感。此时的吴臻,和平时穿上衣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贺思嘉吹了声口哨,递出手机。他并没有退出去,而是倚着门框打量吴臻,对方似不着急穿衣服,接电话的同时,背过身打开了存放私人物品的的箱柜。更衣室里只有一盏暗灯,投照在吴臻挺直的背脊,就像涂上一层釉光,贺思嘉甚至隐约看见了对方的腰窝。他忽然想到吴臻拍过的床戏,又警觉地驱散脑中画面,催促说:“你快穿衣服啊。”或许是他这一嗓子被电话收了音,吴臻瞥了他一眼,应道:“嗯,有人。”那边不知又问了什么,吴臻轻笑着说:“不是,就一个小朋友,剧组里的同事。”贺思嘉几乎可以脑补出两人的对话,莫名不太开心。见吴臻挂了电话,他要笑不笑地问:“同事?”吴臻套T恤的动作一顿,眼里泄出点儿疑惑,半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微微笑了下。等穿戴好,吴臻走到贺思嘉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不想当同事想当什么?”贺思嘉愣了愣,他问话时没过脑子,一时还真没有答案,只能硬着头皮说:“难道不是朋友?”吴臻率先跨出门,留下一句话:“可我只缺一种朋友。”作者:吞吞:男盆友。——1,2章小修了一下,有兴趣可以看看,不看也无所谓,对剧情毫无影响。么么哒!☆、第15章“什么朋友?”贺思嘉追上去。吴臻见贺思嘉眼睛里除了好奇并无其它杂念,哂笑:“小朋友。”贺思嘉想到吴臻刚在电话里说的,拿胳膊轻撞他一下,“你才是小朋友。”两人说笑着来到餐厅,见环境已经大变样——原本一张长桌能坐四人,这会儿每三张长桌拼成长大方桌,可以坐下十来人。贺思嘉环顾四周,一眼发现了余枫,按理说,他和吴臻都是主演,应该去那一桌,但他只想放纵一晚,便拉着吴臻偷偷去找叶闻飞。“两位怎么跑这桌坐了?”叶闻飞正在剥花生,表情有些傻。贺思嘉没答腔,挨着他坐下,扫了眼桌上摆放的水酒,挑着唇笑:“还一白一红,整得跟婚宴似的。”“听说还有啤酒。”叶闻飞故作神秘地问:“知道今晚主菜是啥吗?”“什么?”“小龙虾,我晨跑时见牛车拉了好几趟,还新鲜着。”叶闻飞抛高一颗花生米,张嘴接住:“来这么久,可算享受到点儿生活该有的滋味了。”没多久便开始上菜,首先端上桌的还真是小龙虾,共有麻辣、蒜蓉、十三香、卤水四种口味,各自装了满满一大盆。贺思嘉戴着一次性手套,熟练地剥虾壳,余光瞄见吴臻指间的虾,顿时笑了,“我以为你只是不会削苹果,没想到剥个虾壳也这么费力。”吴臻仍旧是那句话:“能吃就行。”“我教你啊。”贺思嘉重新挑了只虾,手指精准捏住第二节虾壳,“只要顺着这里往下挤虾rou,rou壳分离再去头抽尾就行了,很简单。”吴臻盯着贺思嘉灵活的手指,有些牙痒。这时,叶闻飞问:“谁手机响了?”贺思嘉凝神细听,好像是他的,忙褪下手套找手机。等看清来电显示,他眼底隐有烦躁,不太情愿地摁下接听键。“喂,妈。”“嘉嘉在干嘛呢,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