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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都忍不住笑出声。见贺思嘉脸色越来越黑,吴臻忍着笑说:“我也不完全在骗你,一些比较露骨的亲密戏,演员如果放不开或者进入不了状态,个别导演会委婉暗示他们私下交流,当然,并不是强制性的。但除非万不得已,很少有导演选择这种方法。”大部分都是常规的清场聊天,或者一方安慰另一方。“至于你我的情况,余导通常会提前安排我们同吃同住来培养默契,只是我俩之前都有工作,进组太晚,时间上来不及。”“没错,我把你俩的房间安排在对门,休息室和化妆间也安置在一处,就是这个原因。”余枫语带戏谑:“如果思嘉你要是个女演员,我可能真会考虑其它办法。”贺思嘉不满,“凭什么我是女演员?”“……”这关注点?!余枫好笑地摇摇头,吩咐:“先去休息吧,好好准备下一场。”第二场戏是讲金家邻居半夜被狗叫惊醒,发现金家门口有人,一时误会兄弟俩是小偷。饰演邻居的并非演员,而是余枫在本地找的一位素人大叔,对方身着背心裤衩,外披军大衣,站在自家院中冲金家门口的两道影子喝问:“谁?”邻居手持电筒,光打在金立夏脸上,后者避开眼,本能地护了下金小寒。“叔,是我,立夏。”邻居犹疑地朝前几步,看清对方的确是消失好几年的金家长子后,长舒了口气,“立夏啊,咋突然回来了?这大晚上的,叔还以为是贼呢。”他又看向金小寒,和气地笑了笑,“小寒都长这么大啦?”金小寒害怕地扯住哥哥衣角,躲到金立夏身后。此刻,贺思嘉不得不承认,吵一架还是挺管用的,换成刚才的他,绝不可能如此自然地去扯吴臻衣角。毕竟剧本不会详尽到表情层次和肢体动作,演员如何演全靠自我发挥,在搭档相对陌生的情况下,尽量避免身体接触是大多人下意识的行为。他听着吴臻和素人大叔对台词,注意到吴臻所说竟是本地方言,而之前那幕戏,对方讲的可是普通话。“卡!金小寒不要走神,专心一点!”贺思嘉一个激灵,差点忘了余枫那双显微镜眼,他定了定神,重新再来。一段戏下来,贺思嘉表现得中规中矩,等各景别又拍了几条就算过了。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任务,两位主演一块儿朝化妆间走,半路上,贺思嘉问:“你会这里的方言?”吴臻偏头看他,“进组前找了个老师学的。”贺思嘉只当是余枫布置的任务,和他那个减肥十斤同样性质,随口问道:“学了多久?”“一个多月吧。”“这么快?”“需要用到方言的台词不多,会个大概就行。”到了化妆间,吴臻推开门,示意贺思嘉先进,“这也不算快,有语言天赋的演员三个月能学会一门外语,一两周方言就能说得很熟练。”“谁啊?”“很多,咱们组里就有。”吴臻坐到自己座位上,透过镜子与贺思嘉对视,“梅老会十多种方言。”贺思嘉惊讶地瞪大眼,隔了会儿问:“那你呢?”镜子里的吴臻眉眼含笑,“你猜啊。”贺思嘉被吴臻坑了几回,见对方又一副戏弄人的表情,心下警惕,决定不猜。次日中午在餐厅遇见梅庆时,他直接上前求证。“我哪儿会那么多,也就七八种吧。”梅庆只点了碗煎蛋面,吸溜着面条说。贺思嘉刚想着吴臻果然又在骗人,就听梅庆说:“不过确实学过十来种,但有的基本没用过,渐渐就忘了。怎么,小贺对学方言有兴趣?”那还真没有。拍戏对贺思嘉而言只是工作,他不至于像有的明星那样疯狂扎戏、动辄请假,或是受点儿小伤就吵着去医院,但要说多敬业、多有上进心是不可能的,他纯粹就是在混日子。当然,贺思嘉也不会傻到对梅庆说实话,含糊地表示:“有点儿意思吧。”梅庆一贯不吝啬提点后辈,当即向贺思嘉传授起各种学习方言的小技巧,没多会儿他助理来了,告诉他行李已经收好,吃过午饭就能走。“您要去哪儿啊?”贺思嘉好奇地问。原来梅庆昨天进组只是报个到,他在伽罗村没几场戏,且都被排得很后,空余时间早安排好要去S省各地见战友,顺便给几位早逝的战友扫扫墓。“小贺真要想学方言,可以找你立夏哥问问。”梅庆笑着说:“我以前跟他合作过一部戏,年轻人厉害得很,挺冷门的方言专攻了半个月就说得很溜了,几乎没口音。”贺思嘉一愣,想到昨晚吴臻那些话,搞半天是在自夸。他短促地笑了声,真自恋。由于背负着减肥重任,贺思嘉吃得很少,饭后就溜达到了片场,下午有他一场戏。此时,吴臻刚拍完一场外景戏,手里端着助理送的盒饭,贺思嘉来时正巧看到,顺嘴问:“就吃盒饭吗?”吴臻长腿一伸,勾了张矮凳过来,示意贺思嘉坐,边拆筷子边说:“都是一样的厨子,有区别?”贺思嘉想想也是,但没等他坐下,导演就在喊他名字了。余枫找他自然是为了说戏,可指导再是尽心,轮到正式开拍,贺思嘉还是抓不到感觉。这场戏的前置剧情是金立夏出村办事,不得已将金小寒交给邻居照看,金小寒不愿意待在屋里,从清晨到日暮,他一直坐在院子里等哥哥。其实贺思嘉只需要摆出固定姿势,坐在院门口等着就行。然而越简单越困难,余枫始终认为他眼神不够有戏,耐心陪他耗了一条又一条。又听见一声卡,贺思嘉憋闷地吐了口气,再去看余枫时就见吴臻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站在导演身后。吴臻并没有看他,而是垂眸盯着监视器,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瞧着有些冷漠。忽地,吴臻抬起眼,在与他视线触及的一瞬,微微露了个笑。也因为这一笑,吴臻身上的疏离淡去,整个人都柔和起来。贺思嘉怔了怔,听见余导又在喊他,于是快步走了过去。对于贺思嘉的不开窍,余枫并未表现得很急切,只琢磨着该怎么点拨对方。他虽将演员视作道具,却极少像某些导演那样亲身上阵,一个语气、一个动作地教,在他看来,这种表演无非是刻板的模仿,没有任何意义。余枫更习惯通过语言表述,撬开演员的灵感大门,如此往往能带给他惊喜。这段戏该说的早说尽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理解他想要的效果。但理解不等于能够表达,很多时候需要演员自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