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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飞机回去的,没带上瑞秋。他回去的理由是办理老房子的动迁手续,那时距离蒋林青出事已经满一年了。虽然他那年也不过十五岁,但周晓川把他当大人看,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批准他回去了。去了不到一周,他就带着钱和合同回来了。回去之后,他告诉周晓川,说要做一次整容。周晓川听到这个要求也是愣了半天,连连追问他理由。白洪辰当时只是笑了笑,说要为将来回国做准备,现在这张脸太有辨识度了,回去之后不太方便。周晓川知道他没有完全说实话,但想着他可能有自己的打算,就还是同意了。其实拆迁手续两天就办完了。之后的几天里,白洪辰找到了本市的一所小学。正值毕业季,学校正在举办毕业典礼,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跟着家长混了进去,坐在礼堂的边缘,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那个弟弟。十二岁的白家小少爷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穿一身定制的小西装,俊秀的一张小脸板着,眉眼也像母亲多一些,和自己有六分像。还没有到变声期,虽然演讲时字正腔圆一板一眼的,听起来还是有点奶音。看起来有点严肃,但还挺可爱的,应该比自己十一二岁的时候可爱多了。白洪辰看着他结束演讲下台,就也跟着离开了观众席,悄悄绕到了礼堂后面,看着他抱着一张很大的证书和一小束鲜花,在保镖的陪护下上了自家的车。他想,这是自己的弟弟,留着相似的血,长着相似的脸,过着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日子。接着,他独自离开了校园,在外面随便找了家奶茶店坐下,在角落的卡座里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电脑里有一个文件夹,里面存着蒋林青留下的所有摄影作品,以及一些在美国的照片。他调出了一张自己近期的单人照,接着打开Photoshop软件,开始按照记忆中蒋林青的样子修改五官。十分钟后,他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轻轻叹息了一声,登陆蒋林青之前的一个账号,将照片发到了白悦的工作邮箱。正文部分的文字只有一句:“mama,我很好,勿念,希望您和弟弟一切都好。”发送完毕,他一手撑着额头,拉过手边的鸳鸯奶茶吸了几口。全糖的奶茶甜丝丝的,珍珠全都沉在下面,杯子的外壁上凝了一层水珠,凉凉的沾到了他的手上。他想,今天在人群里认识了弟弟,那就让弟弟也提前认识一下自己吧。将来总有一天会朝夕相处的,也不知道白永平教出来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性格。希望性格也能可爱一点,别像那老头一样古板又没人情味。那次回去之后,他就对周晓川提出了整容,按照他照片修图的样子,按照蒋林青的样子。以他那时的年纪,做这种手术其实有一定的风险。但架不住他强求,周晓川还是给他放了假,并安排了最好的机构和最好的医生。手术结束后,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抗拒照镜子,也拒绝见瑞秋。接下来便是沉寂的四年,白洪辰拿到了学位证书,也和同事们合力完成了“papilio”的原型,瑞秋还没到大学毕业,他就带着系统独自回了国。临行前,已经长成婷婷少女的瑞秋问他:“回去之后,你打算做什么?”白洪辰翻着旅游杂志,轻轻笑了起来,说:“白永平死了。我要先去陪陪我妈。”再顺便看看我那个小弟弟,四年没见,长成什么样子了。一切都向他预料的那样发展,白悦看见儿子欣喜若狂。她离开时蒋辰实在是太小了,而且她这些年和蒋林青也一直没什么联系,再加上后来白洪景出生了,理所当然的,她全部的心力都交付给了小儿子,所以她没有看出来,面前这张肖似前夫的容貌,是后天动过手术的产物。她根本没心思去考虑前尘种种,只是一味地欢喜,高高兴兴地把大儿子领回了家,向他介绍身边的一切,以及,那个同母异父的小弟弟。算起来,那个上台发言的小学生今年也该上高中了,应该长成挺拔俊秀的少年的样子了。会是瘦瘦高高的?还是胖乎乎的?他突然有些期待,又莫名产生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情。直到少年走进了家门,面无表情地把书包放下,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下巴微抬盯着他看。脸板着,但眼睛很亮。他穿了一身蓝黑色的校服,私立学校的校服是西装式的,还打了领带,板正又好看,衬衣的扣子规规矩矩地扣到最上面的一颗。尽管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白洪辰看得出来,这个骄傲的小男孩并不讨厌他,也不排斥这个“从天而降”的便宜哥哥。甚至,对他是有一定好感的。再之后,他顺理成章地留在了白家,每天除了做自己的事情外,还有一项活动就是暗中观察白洪景。他本来计划着细水长流,先和白小少爷套套近乎,培养一下所谓的“兄弟情”就好。谁料白洪景似乎有点抗拒和他说话,和他单独相处时就坐立不安的,态度称不上厌恶,但总觉得有点奇怪。直到有一天,白洪辰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汲汲培养的“兄弟情”,却在白小少爷那里变了质。第27章故事始于一场意外的“窥/浴”,起因像一篇有点俗套的艳/情:在某个平淡的下午,白洪辰卧室浴室的热水器突然漏水,母亲就让他先借用一下弟弟房间里的淋浴器。当时他正站在喷头下,刚刚冲净头上的泡沫,放学回家的白洪景就推开了浴室的门。白悦大概是忘了跟小儿子交代情况了,白洪景先是被吓得一惊,等看清楚里面的人时,他完全傻在了那里。白洪辰动动嘴唇,刚想向他解释,就见白洪景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眼神牢牢地黏在了自己身上,脚下一动不动,生了根似的。隔着蒸腾的水汽,白洪辰都能看清他脸颊上的红晕,像被火烤了一样。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愣在原地,外面微凉的空气闯进了小小的浴室,白洪辰裸露的沾了水的皮肤被凉风一激,他还没说出话,就先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这一声似乎把白洪景惊醒了,他难得地结巴了一下,慌慌张张地说了几声“抱歉”,脚下还打了个滑,赶紧退出去关上了门。浴室里的水声不断。白洪辰慢慢地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面对着渡着一层水雾的半身镜,怔怔地盯着里面模糊的人影。纤瘦单薄,没什么肌rou感,也谈不上有所谓的“性/吸/引力”。他又重新回到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