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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监控实时画面。数十个小窗格密密麻麻地挤在屏幕上,如同昆虫的复眼。他倚在桌前,一边看着右上角的分屏幕里,白洪景坐在书房的电脑后给一群保镖开会,一边捡起丢在地上的“死亡预告信”,信封大概是用小刀启开的,火漆并未被破坏,那圆圆的小印是艳丽的玫红色,图案是一朵绽放的玫瑰。他把信举到鼻端嗅了嗅,闻到了一股腐烂甜美的淡香。丝绒小盒子被一起留在了桌子上。白洪辰轻柔地打开盒盖,拈起死蜘蛛的一条腿,把它从盒子里拎了出来,置于阳光下。他像欣赏什么美丽的事物一样,细细地盯着它看了许久。接着,他坐回了电脑前,点开一个简陋的聊天界面。列表的最上方,弹出了一个标注“陆明遥”的联系人。他敲下:“死蜘蛛是你送的?”对面几乎是秒回:“辰哥我错了,我不是冲你!”白洪辰哼了一声:“那你写我名字干什么?吓唬谁呢?白洪景怎么惹你了?”那边足足过了近一分钟,才发来一句话;“辰哥,你知道上个月老爷子的事吧……”“知道,这和我弟有关系?”“我查到了点线索,我爷爷的事,可能是白洪景做的。”“你怀疑他找人害了老爷子,所以你照葫芦画瓢就给他发了封信,说要来杀我,想让他露出马脚。”白洪辰发了个阴阳怪气的瞪眼微笑表情过去:“就你这智商还钓鱼呢?”“是,辰哥,情况特殊,我肯定不会真让您真出事。之后一定好好给您赔礼。”“如果真是他做的,这东西被送来,他肯定第一个怀疑你。这是人脑子能想出的主意吗?”白洪辰的手一顿:“我知道你不是陆明遥,你是哪位?”那边没有回应。“你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问题吗?”白洪辰不等他回复,自顾自说道:“因为他在私底下从来不叫我辰哥。”对方的头像倏地变成了灰色。白洪辰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手指轻轻地叩着键盘。这个聊天系统很有十几年前“聊天室”的风格,界面背景是死气沉沉的深蓝,和现在那些越来越人性化的社交软件相比,实在是简陋得惨绝人寰——但它却是绝对安全的,堪称铜墙铁壁。在这里,一切数据会由这台笔记本发出,精准地传到陆明遥书房里那台主机上。也就是说,有人正坐在陆明遥的电脑前和他对话。他想了一会,又在聊天框里打下一句话:“今天晚上有空吗?来Ambre喝杯酒。”回车,发送。他甚至没有多等一会,似乎是认定了这场没头没尾的邀约不会得到回应。发送完毕后,他将鼠标指针移到陆明遥那颗灰扑扑的头像上,选择了注销账号。在屏幕的角落,白洪景书房的监控画面一直没有关,就见他接了个电话,接着对那些保镖说了几句什么,便走出了书房。白洪辰愉快地吹了声口哨。第2章白洪景再次走进那间卧室。一进门,就看见他那不着调的哥哥昏昏欲睡地歪倒在椅子上,瘦窄的腰弓成一道诡异的弧,眼半睁不闭的,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下去。他走到白洪辰身后弯下/身,为他打开手铐,捏住他的手腕轻轻揉了揉。白洪辰被惊醒,哼唧了两声,打着哈欠原地蠕动了几下,迷迷瞪瞪地冲他一偏头:“怎么?刑满释放的时间到了?还是说你良心突然发现了?’”白洪景一脸冷漠,仿佛刚刚那堪称温情的举动和他没关系,硬邦邦地说:“别装死了,刚刚孙棋来,就在楼下客厅。他说要见你。”“靠?他来干什么?”白洪辰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不是说他昨晚被我打得住院了吗?”“他除了左腿小腿被碎酒瓶划了一道之外,其他的没什么事,针都不用缝。据说他昨晚坚持要留院观察,上午就出来了。”白洪辰一拍大腿:“嘿!你是没听到这孙子昨晚嚎成什么德性,那嗓门大得整条街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我还以为他活不长了呢,感情这缺德玩意是在碰瓷啊,至于这么玩不起吗……”他确实没给人家造成太多实质性的伤害,但可是把两家的脸打包一起丢光了。白洪景隔空虚点了点他那落拓不羁的领口:“你现在换身衣服洗洗脸,十五分钟之内下楼到客厅。”谁料这没心没肺没脸皮的混球这次倒是相当配合,当着他的面随手就把那一排扣子都扯开了,直接把雪白单薄的丝质睡衣脱下丢在了一边。白洪景板着一张脸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出了门。白洪辰晃着那把白花花的细腰,优哉游哉地换好了衬衫,接着他拉开柜门,从衣橱的格子里摸了瓶香水喷在手腕上。浓郁的玫瑰香在房间里弥散。孙棋规规矩矩地坐在白家的客厅沙发上,双手捧着阿姨端给他的普洱茶,腰绷得很紧。他家长辈算是和白家有点交情,但此人是个“吃喝嫖赌派”里有名的纨绔,像白洪景这种高贵冷艳的“别人家的总裁”和他社交不到一起去。看上去,他和白洪辰才是一路人。但白洪辰不管在什么场合都和“拘谨”二字沾不上边,而这位孙少爷看上去僵硬/得/要命。他在紧张什么?白洪景一边想着,一边啜了口茶水。这时白洪辰趿拉着拖鞋,施施然地踱下了楼。他走到客厅,也不像平常那样往沙发上瘫了,直接来到孙棋面前,用一种挑剔又鄙夷的目光将其上下打量了一遍,嗤笑道:“孙少爷,伤这么快就好了?还想再打一轮?”白洪景把杯子“珰”一声扣在了茶盘里,提醒他好好说人话。孙棋脸上的肌rou抽搐了几轮,咬着牙开口道:“老白啊,昨天的事可是你不厚道!”白洪辰厚颜无耻地点头:“确实,我承认——所以你是来要我道歉的?”“不是。今天早上……我收到一件东西,给你看一下。”孙棋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今早在我医院的床头发现的,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写了收件人是你。”依然是淡粉色的信封,被用鲜红的火漆封着口。白洪景轻轻一挑眉。“辛苦你亲自跑一趟来传话。”白洪辰用指尖轻轻描画着火漆印的边缘和花纹:“还有别的事吗?”“有啊!你还记得昨天打的赌吗?。”孙棋的身子前倾:“你说过要输给我一件东西的。”“行吧,正好我们一家之主在就这坐着呢。”白洪辰扭头冲自己的弟弟扬了扬下巴:“要什么跟他商量去。”“我要……”孙棋眼里忽地闪着一种扭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