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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又甜腻得匪夷所思。宋斯年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耳根都是烫的,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感官也变得迟钝又模糊,像是有人在他身体里放了一把烟花,在每一寸血液与骨骼间炸开,璀璨又迷乱,烫得他呼吸颤抖。先前的蜂蜜味道早就消散了,唇舌间却还是甜,催人上瘾。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沈晗在亲他——是他喜欢的人。不知过了多久,醉酒的人终于不再那么过分凶狠地进犯他,心满意足似的低低“嗯”了一声,略微退开,改成了轻而黏糊的磨蹭,圈在他身后的手却还是没有松开,成了瘾似的,就这么抱着他。现在他该怎么做。按照常理,他还不知道沈晗和“迟暮”是同一个人,本该对这样的亲吻满心抵触,愤怒又烦躁地挣脱开,转身走人,甚至还会觉得受人冒犯,骂两句脏话,事后哪怕沈晗来道歉求饶,也很难再原谅,但这一切都不合常理,他非但不想挣脱,反而从接连磨蹭的舔吻里尝出了些许半真半假的满足,仿佛他们真的是情人,所有暧昧亲昵都顺理成章。如果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了,烟花还是烂漫,酒还是甜,就这么沉沦下去,陷进暖色灯光与拥抱织就的陷阱里,直到他缺氧窒息。然而下一秒,他似乎听见了什么细碎又熟悉的声音——然后他很快反应过来,那是钥匙串碰撞的动静。有人在开门。这个认知让他陷入昏沉的思绪陡然清醒过来,连忙挣开沈晗的手,撑着沙发跌跌撞撞站起身来,一时忘了今夕何夕,膝盖被茶几撞得一软,原本就不剩什么力气的身体险些歪倒下去。他常年不好好吃饭,这时候便来了报应,短暂缺氧和骤然站立让他眼前一暗,感官也有些迟钝,甚至忘了伸手保持平衡,好在有人拉了他一把,才不至于就这么跌倒。对方在他反应过来前松了手,下一秒客厅的灯光亮起,他的视野才缓缓恢复了正常——那一刻他对上沈晗的视线,在对方眼里看到的,分明是清醒的冲动和情欲。第23章再亲一下“小年?”沈思学放下钥匙,弯腰换鞋,见他站在客厅便随口问道,“怎么还不睡,明天不上学吗?”宋斯年对上他的关怀的视线,手腕没由来地一热,下意识皱了皱眉,从沙发旁退开了,指着沈晗说:“同学聚会,他喝醉了。”按照沈晗在家的人设,一个品学兼优且早早懂事的男孩子,似乎不该在同学聚会上喝得神志不清——然而沈思学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歪倒在沙发上陷入熟睡的儿子,却似乎很能理解似的,温和地笑了笑,对宋斯年道:“你先去睡吧,我来照顾这小子。”宋斯年点点头,视线却还是落在那杯早已凉了的蜂蜜水上,甜腻的味道犹在舌间,心思却全然变了。直到余光瞥见沈晗动了动,要转醒似的,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伸手拿过那杯水,鬼使神差地仰头喝得干干净净,转身走了。蜜糖放得太多,水又已经凉了,过分的甜便凝在唇舌间,像是记忆深处摊贩叫卖的扯白糖,缠得他喉咙口都发了涩——然而蜜糖再甜,也实在比不上几分钟前那个昏沉又暧昧的吻。直到他刷了牙,洗了脸,躺到床上翻来覆去许久,都没能忘了这个吻。周遭的一切都有了新的暗示意味,床是沈晗睡了多年的床,床单是两人共用的床单,倘若他往后倒一倒,翻个身,便能陷进属于沈晗的那半边床去,像是被心上人裹抱住一般,嗅闻近在咫尺的属于他的味道,是清甜的、凛冽的柑橘甜香。他这么想着,却还是维持着最基本的清醒,没有真的放任自己翻身,思绪陷在沉浮不清的臆想与现实间,终于迷迷糊糊地落了地,变成个愈发荒唐却幸福的梦。梦里他还是端着那杯蜂蜜水,站在沈晗面前,对方却是清醒的,就这么抬头望着他,嘴角挂着一点儿似有若无的笑意,说喝不下了,要他喂。那耍赖似的话语却像有魔力一般,真的让他举起杯来,含了一小口蜂蜜水,然后如他记忆中那样,弯腰,低头,贴上对方柔软的嘴唇,渡了过去。沈晗似乎很满意,一只手懒洋洋地圈着他的脊背,游刃有余地舔吻他的嘴唇,要把残存的蜜糖味道都尝尽一般,一边轻声问他,为什么用嘴喂,那么主动……说话间嘴唇开合,若即若离地磨蹭着,痒得他呼吸都有些颤抖了。然而下一秒,对方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一般,又毫不留恋地退开些许,继续轻声道:“那主动亲我一下,嗯?”嗓音低沉又温柔,含着些许近于蛊惑的暧昧意味,又恶意昭然。宋斯年撑着沙发,每一寸骨头都是僵的,对方反常的露骨和游刃有余给他带了极大的不安全感,仿佛他是被人圈养的某只小动物,他的主人伸手便能扼死他,却还要假意温柔地抚摸他,要他握手,要他衔坚果。两相对视的时候,他的心跳得厉害,沈晗眼底却只有一片清醒,视他为玩物一般,只看一眼,便令人如坠冰窖。见他没有反应,对方似乎觉得无趣,又无可奈何,搭在他身后的手不得不略微用力,迫使他弯腰贴近,温温柔柔地凑到他耳边哄他,带着他听惯的纵容笑意,然后轻轻转过他的下巴,来吻他的嘴唇。轻柔细碎,掺杂着他臆想中浅淡的柑橘香——如果他不看沈晗的眼睛,此情此景,便还是如情人一般亲昵又完满。“宝贝……”沈晗低声叫他,温热的呼吸擦着耳根流过,激起一片令人战栗的酥麻。宋斯年一愣,连脊背都软了,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嗯?”了一声,嗓音甜而哑,不像他自己的。他听见沈晗问他,你是不是认真了。也许梦得不深,意识都慢了半拍,宋斯年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他,对方却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两人相贴的姿势不知怎么变成了一站一坐,沈晗倚在宽大的沙发里,自下而上地看着他,明明笑着,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我以为,你也只是玩玩……”我以为,你也只是玩玩。宋斯年在这寥寥几个字的回音里惊醒,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然而他睁开眼,却在并不明亮的月光下猝不及防看见了梦里的人。好梦噩梦都要醒,现在他醒了,却仿佛犹在梦中。沈晗坐在他床边,背对着窗,也看不清表情,不知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他洗过澡,换了干净的衬衫,先前浓重的酒味儿也已经消散干净,变成了熟悉的柑橘味道。干干净净,没有梦里那么蛊惑人心的危险,不亲昵也不暧昧,却反倒更让他安心。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直到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