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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等会可能有点疼,你先忍着。”说完,祝弃用镊子夹住其中一根塑料丝,轻而快地一扯。小男孩疼得一抖手,却没有挣扎。他像是知道祝弃在帮助他,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的伤口,长而密的睫毛遮住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终于将伤口中的异物挑出,祝弃累得出了一身汗。好容易包扎好一只手,想起还有另外一只,不由眼前一黑。“喂,我说你被绑得好好的,干嘛非要挣扎出来。”他手下耐心依旧,嘴上却开始烦了。小男孩用另一只手捂了捂肚子。“上厕所?”祝弃猜测。小男孩又摸了摸嘴。“哦,原来是饿了。”祝弃问,“跟你一起住的,是你mama?她走的时候没给你做饭?”小男孩低下了头——祝弃发现,从这个角度看,他的头顶很像满满。不过满满总是吃得饱饱的,高高兴兴地昂着小脑袋,鲜少露出这种畏缩可怜的神态。“巧了,我也没饭吃。”说话间,祝弃已经替小男孩将伤口包扎完毕。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又伸进兜里摸了摸那张皱巴巴的二十。“让我想想,怎么用这二十块填饱咱们两个人的肚子。”章节目录第53章噩梦惊情深更半夜的旧小区附近,并不容易找到吃的东西。可祝弃却总有办法,半个多小时后,他成功带着夜宵凯旋而归。“瞧瞧我弄到了什么?”祝弃笑嘻嘻地朝小男孩举了举手上的塑料袋。里面有几个馒头,几个鸡蛋,两包榨菜,还有一根火腿肠。这实在算不上丰盛,可小男孩却直勾勾地望着,明显地吞了一口口水。“哈哈,馋吗?可惜你吃不着。”祝弃比划了一下防盗门上的那个洞,故作遗憾地耸耸肩,径自回到自己家。一刻钟后,他神秘兮兮地走出门,将藏在身后的盘子端到小孩面前。“我的独家汉堡!”祝弃神气极了,“便宜你了,一般人还吃不到呢。”馒头片裹上蛋液后被煎得金黄松软,散发着小麦与鸡蛋的香气。两片馒头片中间夹着的,是同样煎过的热乎乎的火腿肠,青绿的榨菜点缀其间,带来爽脆的口感。祝弃的手艺不怎么样,但在深夜时分,这份“独家汉堡”提供了充足的热量与美味,而且大小正可以通过门上的孔洞。男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他大口大口地吃着,同时又很小心地不让碎屑掉到地上去,吃到最后,他仔细地舔干净手心残留的馒头屑,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祝弃的那份也被小孩狼吞虎咽地吃掉,他不由感叹道:“你到底是饿了多久……”小男孩顿了顿,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最后只是摇摇头。“那就是很久了。”祝弃若有所思,“我认识一个人,可以帮助你。以后你不会被绑起来,也不用饿肚子,但你可能有一阵子看不到你mama——你愿意吗?”小男孩倏然睁大眼睛,拼命摇头。他的态度之坚决,从这个史无前例的摇头幅度上表露无疑。祝弃也觉得棘手。他试探地询问小男孩父亲及其他亲戚的情况,结果对方一概摇头,不知道是没有,还是压根就什么都不清楚。祝弃只好暂时作罢。离开前,他又检查了一遍男孩双手的伤口,叮嘱他睡觉时不要乱动。男孩用力点头,小小的手指轻轻地抓住祝弃的手。祝弃反手握住他,正要开口,男孩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倏然抽回手,紧张地对他做了个“快走”的手势。然后,他猛地关上房门,吧嗒吧嗒的脚步声走远了。祝弃茫然地站起身,回头四下张望,却一无所获。回到家后,他听到对门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恍然意识到是对面的住户回家了。这之后,夜晚重归宁静。祝弃入睡前看了一眼手机,意外发现多了一条信息。是元岳?他连忙仔细一看,发现是汪队发来的信息,约他明天见面,刚刚翘起的嘴角随即撇了下去。若是其他时候收到这条短信,他虽不至于欣喜若狂,心情也总会不错。但换成现在……祝弃嘿嘿一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在心里对汪队道了声抱歉,随手回了个“好”,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汪队给祝弃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祝弃就此赚了一大笔钱。他摇身一变,从小混混变成了大老板,穿得人模狗样,还买了一辆帅气的敞篷跑车。元岳则好像刚刚从火车上下来,满眼都是对这座城市的新奇。他千里迢迢而来,风尘仆仆找到祝弃,说他们从小就定下了婚约。祝弃隐约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对这个事实接受得异常迅速。两个人认真地谈起了恋爱,一起去许多地方旅行。在大海边,祝弃向元岳求婚,元岳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从拿出一个大贝壳,打开后里面盛着一枚戒指。他们的结合得到了许多人的祝福,很快就开始筹办浩大的结婚典礼。结婚当天,祝弃郑重地穿好精心挑选的礼服,把担任小花童的满满打扮得异常精神。满满高兴得小脸通红,在镜子前面蹦蹦跳跳。接着,他说:“新娘子要来啦。”“不是新娘,是新郎。”祝弃耐心地告诉他,满满却挣脱了他的手,跑着去看新娘子。祝弃追在他身后,两人一起跑入盛大的礼堂,一眼看到身着礼服的元岳正站在众人之前。祝弃从没见过元岳穿西装,更没想到这小子穿起来这么帅,一时间竟看呆了。元岳向他走来,脸上却没有结婚应有的喜色,只皱眉道:“你来迟了。”“怎么会迟呢?”祝弃忙去看礼堂的座钟。他记得典礼是九点五十八分开始,如今堪堪九点五十九分。“只过了一分钟而已!”他急忙解释道,“我是跑着来的!”元岳这才点了点头。祝弃心下松了口气,想整理一下跑进来时弄皱的礼服,低头一看却是大惊。原本光鲜亮丽的礼服已经不翼而飞,此时他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一件皱巴巴的T恤,还有脏兮兮的牛仔裤。站在台上的样子像极了混进来的一只灰老鼠,丢人现眼又滑稽可笑。“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换了衣服的……”祝弃万分不解,甚至有几分委屈。他觉得元岳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