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章 今夜过后,我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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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重重帐帘之下,青年抱着枕头,像是瘾君子般嗅着上面的味道。 他爱极了这个充满苏瓷身上独有馨香的房间。 尤其是这张圆床上,承载了他许多如今可望可及的幻梦。 房门被由外而内的推开,卡洛斯立即坐了起来。 像个乖宝宝一样盘着腿,睁着亮晶晶地双眸望向门的方向。 还没等苏瓷关上门,腰间就被一股力道握住,鼻尖满是玫瑰的香气。 无孔不入,极为热烈。 “乖一些。” 好不容易平衡住玻璃杯中的牛奶,苏瓷难得的柔声道。 “可我想跟夫人再靠近些,您都一天都没有出现了。” 想到这里,卡洛斯抿着嘴,眼神中都透露着委屈。 就差把‘我生气了,快来哄我’写在脑门上了。 “血族白天是要休息的,所以我才没有去打扰你。” 随意找了个说辞,苏瓷的目光落在那杯颜色有些泛黄的牛奶上。 默许了他最后的亲近与撒娇。 “这怎么能算打扰呢,而且既然您是人类,我以后会改变作息的。” 青年抬起黝黑的双眸,神色真诚又明亮,宛若夜空中最耀眼的那颗启明星。 代表着对未来的希望与憧憬。 “我总想跟夫人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腻在一起,永远也不想分开。” 卡洛斯将脑袋埋在苏瓷的肩窝,用毛茸茸的发顶蹭着她敏感柔软的肌肤。 唇瓣也偷偷地擦过她的脸颊,耳尖冒着股淡粉红色。 一副娇夫的既视感。 “明天之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苏瓷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眸色不屑。 只是那双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发顶,跟逗狗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相信夫人。” 即便是去往人类世界,只要跟她在一起,他也愿意。 不停地蹭着她的肩窝,卡洛斯环着她的软腰,落在她锁骨的指尖渐渐向下游移。 甚至是想要更近一步。 而苏瓷稳端着牛奶,将人给轻轻推开,温柔笑道, “不是说好要改变作息吗? “喝完这杯牛奶,你就该睡觉了。” 将牛奶递给面前的青年,苏瓷歪着脑袋,目光盈盈地望着他。 似是想到什么,她用食指轻点了一下脑门,懊恼道, “我的光明神啊,我怎么忘记血族是不需要跟人类一样进食的呢?” 说完,苏瓷作势就要将牛奶端走,却被卡洛斯给接了过去。 “为了夫人,我可以适应这些人类习惯的。” 看着那杯牛奶,卡洛斯皱着的眉头紧了又松。 但最终还是当着苏瓷的面给喝了下去。 味道……似乎还不错。 “要一整杯都喝完哦,你会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苏瓷眨着双眸,红唇弯起,暗示意味明显。 可等到卡洛斯将那杯牛奶喝完准备跟面前的少女贴贴时,才猛然发觉不对劲。 身体摇摇欲坠,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昏睡之前,他看到房门被再次推开,来人竟然是他曾经的下属——维克特。 向房中长裙迤逦的少女致以最高礼仪,维克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倒在地上的卡洛斯。 “夫人,蔷薇军团的所有骑士都已经召集完毕了。” 只需要她的一句话,整个军团都会为她而战。 “辛苦你了,团长冕下。” 坐回柔软的沙发上,苏瓷迎着晚风,手中搅动着一杯加了方糖的玫瑰花茶。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跟随着她的脚步,维克特如同守护者般,战立在她的身旁。 高大身姿所笼罩下的阴影,足以将娇小的少女完全笼罩住。 像极了一头巨狼与一只软萌小白兔的组合。 见她品着杯中的花茶,维克特皱了皱剑眉,提醒道, “您是人类,夜晚不宜饮茶。” 自从知道她的身份后,维克特就将《如何与人类相处》、《你不懂人类的1000个小秘密》等这几本有关于人类习性的书给啃完了。 所以,现在的他跟庄园的贴身管家也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您很脆弱,晚上的冷风会让您感染风寒的。” 说着,维克特抬步就去将窗户给关上了。 临了,还不忘给苏瓷递来了一件外套,遮住了圆润肩头的一片雪白。 做好这一切后,维克特又去给苏瓷倒了一杯温水。 俨然一副事事以主人优先的好管家形象。 叮当—— 玻璃杯与木桌的摩擦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苏瓷看着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水杯,垂眸敛神道, “团长冕下……,您似乎是逾矩了。” 她要做什么,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指指点点。 哪怕是维克特,也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强制地替她关上窗户递来温水。 刚刚停住脚步的维克特微微一愣,好像是在思考着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般。 他明明是按照书中所说的一样。 ‘对于你爱上的人类,要倾尽一切地去呵护她、宠爱她,事事为她考虑。必要时,可以为她做一些小事情,让她感受到你的关心与在意。’ 夜晚喝茶会失眠,吹冷风会感冒,外套会维持她的体温。 他所做的,难道都是错的吗? “我只是在关心您。” 纠结了好久,维克特才堪堪从喉咙中吐出这几个字来。 他像是一只即将被主人丢弃的修狗般,抬着眼眸,贪恋着主人的音容。 在那双血色瞳孔背后,更多得是祈求与不解。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苏瓷始终没有拿起那个水杯,食指在桌面有规律地轻敲着。 微冷的神色,像是在敲打着自作多情的修狗般。 “不爱的人,即便他在呼吸,也是错的。” 倏然抬起双眸,苏瓷站起身来,将那件外套抖落至地毯上。 站定至维克特面前,她轻松一笑,说道, “当然,我只是随口说说,团长冕下就当没有听过好了。” 踩着那个外套离开,苏瓷的指尖落在门把手上,似乎是想到什么,她侧身回眸道, “祝愿团长冕下,也有一个安详美好的夜晚。” 最后一个夜晚,当然要好好珍惜了。 啪嗒一声,门被严丝合缝地关上。 而苏瓷精致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精灵般诱人。 尤其是她嘴角扬起的笑容,更是与这迷人的夜色格外相衬。 【所以宿主你把这俩人都关在一个房间里干啥?】 乙女游戏,可不兴搞那些耽美的奥。 正准备明天大杀四方的苏瓷:…… 六砸关注点一直都挺清奇的。 【被遗弃的玫瑰,当然是与那把生了锈的剪刀更配喽】 晚风轻拂她散落肩头的银发,苏瓷笑容更甚,看得系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咱说话归说话,别笑行嘛,它害怕! 【所以宿主打算把这俩货一块打包送去见光明神?】 不愧是跟了她好几个世界的系统了,一点就通。 苏瓷不置可否,神色极为愉悦。 【虽然但是……】 还没等系统说完,苏瓷就懒散地打了个呵欠。 随意找了个房间进去后,径直就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她反正是得睡觉了。 看着已经呼呼大睡的苏瓷,在空间内的系统默默无语。 要不就让她先玩几天吧,反正这男主团又整不死。 然后,一人一系统就这么睡了过去。 而此时系统后台的数据突然多了一大长串的代码,主线剧情也在悄然偏移…… 城堡的女仆们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王储冕下的继任仪式。 鲜花与红酒铺满整个长桌,琉璃巨型吊灯被擦得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今晚的宴会准备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庄园的玫瑰园中时,圆床上的少女蹬了一脚被子。 清风顺着窗缝送来甜腻芬芳的花香,外面的鸟儿发出清脆的啼叫声。 可都没有将陷于梦乡中的少女唤醒。 而空间中的系统更是睡得天昏地暗,丝毫没有察觉到那些莫名多出长串代码。 直到夜幕重新降临,血月凌驾于夜空之上,苏瓷才悠悠转醒。 不过她之前熬了一天一夜,这次睡得那么久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六砸?】 尝试叫了一下系统。 之后的剧情很重要,苏瓷要确保万无一失。 当然离不开系统的帮忙了。 【别闹啦,碎觉呢】 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后,系统又陷入沉睡中。 任由苏瓷怎么呼喊都不好使。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天大地大,它睡觉最大! 呼叫系统第100次失败的苏瓷:…… 正当她准备撸起袖子闯入空间把它揪出来打一顿时,门外传来女仆的声音。 “夫人,您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 礼服? 她好像并没有下达过这个指令。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地是一件纯白色的露肩长裙礼服。 裙摆间点缀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圆润珍珠。 腰间是一条黑色的蕾丝腰带,垂坠而下的流苏上,是由一颗颗水晶组成的。 这件礼服洁白无暇,扑面而来的贵气精致足以俘获世间的任何一个少女。 可惜,白色,并不是苏瓷最钟意的。 “是谁送来的?” 双眸微眯,苏瓷慵懒地倚靠在门上,目光落在那名女仆的身上。 “是团长冕下。” 女仆迅速低头,不敢与苏瓷有所对视,恭敬地回答道。 果然,从血污泥泞中爬出来的人,就是喜欢这种纯白无瑕的东西。 以此来遮掩他们脏污又恶心的一生。 嗤笑一声,苏瓷收回目光,嗓音微沉, “拿回去吧,礼服我会亲手挑的。” 她最讨厌被安排被束缚了,恰好,维克特正好踩在她的雷点上了。 不过都无所谓了,反正今晚之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的。 重新关上门,苏瓷打开衣柜,指尖划过一排排精美华贵的礼服上。 直到在那件酒红色的露背长裙上停下。 既然是血族的盛宴,那她总要穿一件符合此情此景的衣服吧。 又挑了件黑色毛绒搭肩,苏瓷装扮好后,随手拿了一件钻石项链戴在脖子上。 冰凉的钻石贴在皮肤上,令她微微颤抖。 可那个锁扣始终都无法对准,不由得令苏瓷有些烦躁。 正当她准备换条听话的项链时,脖颈后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 紧接着,啪嗒一声,锁扣就扣好了。 那条散发着璀璨光芒的钻石项链乖巧地贴在她的脖颈。 映衬得她的容颜愈发精致。 “即便夫人不穿那件礼服,也会是今晚宴会中最美丽的女士。” 维克特安静地站立在她的身侧,目光落在少女莹白的脊背,眼眸倏暗。 好在他看到苏瓷将那个搭肩披在身上,这才稍稍舒心。 “没有穿上你挑选的礼服,难道你不生气吗?” 装扮好后,苏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拿起梳妆台上的口红。 正准备涂上时,那支口红就被维克特接了过去。 “选择权,一直都在夫人手中,不是吗?” 维克特意有所指,可到底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动作轻柔地抬起苏瓷精巧的下颌,眸色温柔又动人。 手中的动作一点点描摹着少女的唇瓣,一圈又一圈,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般。 “第一个为夫人涂口红的人并不重要,能够陪伴在您身边,日日相守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对吧?” 看着少女的唇瓣愈发昳丽,维克特神色涌动着暗芒,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她太过美丽招摇,即便是最娇艳的玫瑰,也只配为她点缀。 如此耀眼,如此美好,令人觊觎渴求。 恨不得将她关在这座华丽的庄园中,让她的眼中,只有他的存在。 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察觉到面前青年情绪的不对劲,苏瓷弯起红唇,安抚道, “当然,今夜过后,我,就是你的。” 双臂搭在他的双肩之上,苏瓷渐渐靠近着他,将鼻尖的热气都喷洒在他最为敏感的喉结上。 “所以,亲爱的团长冕下一定要乖乖按照计划行事哦。” 俏皮地用食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苏瓷笑声宛若银铃。 如同游鱼般从他的臂弯下溜了出去。 只给他留下了那抹红色的艳丽娇俏背影。 空气中独属于少女的那股馨香还残留在维克特的鼻尖。 他走向那张苏瓷躺了一天一夜的圆床上,抱着她睡过的枕头,轻嗅着上面令他迷醉疯狂的气味。 如同不知餍足的野兽般,一次次在上面释放着他的欲/望。 他的夫人呐,这次说得话会是真的吗? 她最终的选择,真的会是他吗? 一个个趋向于答案的问题在卡洛斯的脑海中渐渐浮现。 可即便理智如他,也情愿深陷于这场足以将人溺毙的爱情中长眠不醒。 但愿,他会得偿所愿吧。 良久之后,卧房内溢满了血族动情的味道。 一声满足的喟叹从青年绯红萎靡的唇瓣中倾泻而出。 夹杂着细微的急喘,谱写出一曲曲动人的乐章…… 华灯初上,夜幕如约而至,华丽的城堡中穿梭着从各区赶来的贵族们。 他们身着精致的礼服,脸上带着微笑的假面。 在一声声的问候与酒杯的碰撞声中,掩饰着心底最为卑劣的欲望。 血族的十位长老已经邸临城堡,端坐于圆桌前,迎接着贵族们的阿谀奉承。 他们代表着王室的认可,又得到了一部分王室血脉的传承。 身份自然会与众不同些。 “听说华沙公爵三日前在第九区被人袭击,连心脏都被挖了出来?” 对于这件事情,几位长老保持疑问。 虽说安格斯的血脉力量并不强大,但也不至于会虚弱到被人掏了心脏吧。 “确有此事。” 一位贵族笑脸迎了上去,见长老们有兴趣,又继续说道, “公爵之子也在当晚死于卧房中,同样是被人剜掉了心脏,那场面,我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说着,还砸了几下嘴巴,以示凶手作案的残忍。 “那么,凶手抓到了吗?” 三长老动作矜贵地端起酒杯,随口问了一句。 只是那双淡薄的眸子中,满是平淡冰冷。 似乎安格斯的死亡,与他并无关系。 “还没有呢,不过华沙夫人已经将此案交给了维克特团长,相信几天之后,一定会有结果的。” 对于维克特的能力,在场之人还是极为认可肯定的。 毕竟能够从那种地方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上,能力必定出众。 “华沙夫人?” 三长老眯起眸子,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往事。 “我记得她身体不太好,总是一副很虚弱的失血模样。 这种打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