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 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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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现场的房间内,腥臭味直冲鼻尖。 地板上洒满了被喷溅上的血液,宛若一朵朵枯萎的红山茶。 除了明显的血迹之外,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幕后黑手将其处理得十分干净利落。 “凶手将他的心脏剥离,这才导致躯体无法自我修复,从而只留下了一大滩的血迹。” 维克特冷声陈述着,目光却落在了被簇拥在人群中的始作俑者。 苏瓷冲他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试探。 狗链子都被她牢牢地拴在手心里,还怕他反主不成? “究竟是谁与华沙家族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连未成年的子嗣都不放过。” 对于不老不死的血族来说,心脏陨落,即为生命的终结。 而现场并没有发现科尔温的心脏,足以说明凶手是抱着必杀的心思来行刺的。 一时间,贵族们面面相觑。 互相怀疑之下,纷纷噤声,谁也不想去淌这趟浑水。 “依我看,夫人还是尽早搬离这座庄园吧,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卷土重来呢?” 一青年贵族满含担忧地望着正在悲伤的少女。 那柔软的双肩不停地抖动着,像是伤心到了极点般无法自控。 身旁的绅士们纷纷弯腰递上绢帕,祈求着少女的微毫怜悯。 可就在他们准备大献殷勤的时候,卡洛斯上前一步。 像是一位尽职尽忠的安抚者般,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拉入怀中。 给予她最‘温暖’的问候。 “什么时候夫人跟我的属下搅合在一起了?” 从维克特现身于庄园起,他就觉得不对劲。 而且,如果这里是真的案发现场,以维克特的能力,不会看不出来这地上的血是来自某个卑贱血奴。 可即便是如此质问,苏瓷也丝毫不慌,指尖悄悄勾在他的腰带上,一下一下拨弄着。 像极了一位极富有耐心的捕猎者。 “或许是他觉得在我身边比在您身边更有前途呢。” 苏瓷将指尖探入他的礼服之中,结实紧致的腹肌摸起来手感不错。 背对着众人,少女玩心大起,指尖一点点游移向上探去。 直到触碰到那两点红梅。 无法自控的颤意令高贵优雅的王储冕下耳廓发红。 在她的玩/弄之下,他无法保持绝对的理智。 但目光在与对面的维克特相撞后,他冷哼一声,哑着嗓音。 如同面对出轨妻子的丈夫般质问着。 “他是夫人的新欢,还是作为丈夫与继子相继去世的慰藉品?” 忍着怒气,卡洛斯黝黑的双眸中几欲喷火。 他想要怀中的少女丢在圆床上,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离那些觊觎者远一些。 或许,作为惩罚,他可以建造一座华丽精致的玻璃房,将他的小玫瑰彻底隔绝于世,任他掌控。 回应着她指尖调皮的触摸,卡洛斯将快要冲破喉咙的喟叹压制于胸口。 可换来得却是愈演愈烈的欲望与红潮。 尤其是在她变化的手法之下,本就敏感的两点红梅更是难以承受。 他像是沉溺于深海中的人类般,挣扎着浮出水面,却又被翻滚的欲海打乱。 将脑袋抵在她的肩头作为支撑,卡洛斯剧烈喘息着,就连黑眸都染上了几分的意乱情迷。 “王储冕下现在还有心思问这些吗?” 像是逗弄着一条狗般,苏瓷双眸清澈,玩心不减。 她甚至依旧保持着公爵夫人得体优雅的笑容,与一众贵族们用眼神交流着。 “所以,对于夫人来说,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卡洛斯隐忍着,连太阳xue都在不停地跳动着。 如同在刀尖跳跃旋转的舞者般,小心翼翼藏匿着自己身体所发生的变化。 可却不自觉地想要靠得更近,索取得更多…… 看着面前脸色一片潮红、双眼迷离暧昧的血族青年。 一副被人欺负狠了地脆弱娇怜模样,哪里还有传闻中半分的残暴血腥。 苏瓷毫不留恋地抽回指尖,退后一步,低眉的瞬间笑容重现。 可说出的话,却让火热的卡洛斯如坠冰窖。 “当然……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安格斯和科尔温都已经死亡,按照血族的继承制法则,该由她来继承华沙家族的所有财产。 而她的身边也有了一条被锁链拴住、随时可供她驱使的野狗。 卡洛斯的存在,的确是可有可无了。 “既然案发现场各位已经探查过,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团长冕下处理吧。” 状似十分的疲惫无奈,苏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即便一无所有,她仍然会是血族最娇艳的玫瑰。 这一点,无可更改。 众人一听也都没什么意见,巴不得早点离开这臭味四溢的房间。 要不是华沙夫人在,他们早就不顾贵族修养礼仪破口大骂了。 能伪装到现在,的确是极致了。 “至于葬礼事宜……” 掩面啜泣的少女欲言又止,环顾四周,竟没有一个人能给她依靠。 那双紫罗兰色的双眸像是会说话般,勾起了在场贵族们的保护欲。 可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我会代夫人妥善处理的。” 维克特站了出来,向苏瓷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也只有他,才有资格站在华沙夫人的身边,成为她的左右手。 迫于蔷薇团长的压力,贵族们到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心里打得小算盘今晚是一个也没响,郁闷又嫉妒的情绪肆意着,却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看样子团长冕下似乎跟华沙夫人很是相熟?” 有人能忍,有人可忍不了,当即就阴阳怪气起来。 不过作为第六区领主的唯一继承人,威廉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夫人貌美且心善,又刚刚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多些慰问,也是应该的。” 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维克特场面话说得很漂亮。 可惜总有人喜欢蹬鼻子上脸。 “慰问? 请问团长冕下,什么样的慰问,要慰问到夫人的卧房啊?” 他亲眼所见,维克特从华沙夫人的房门内走出来。 并且浑身都散发着血族动情时才会产生的气味。 他们之间,一定有jian/0情! 威廉正想着借助此事威胁一下两人,最好是能让华沙夫人委身于他。 以此来消抵他无意之间所探得的秘密。 却没有想到下一秒钟,他的胸口就破出了一个窟窿。 血红的心脏被硬生生地掏了出来,随后化成一堆齑粉。 而刚才还在叫嚣得意的青年瞬间就倒了在了地上。 新鲜的血液混合着那些已经臭到发黑的血迹,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抱歉夫人,让您受惊了。” 将染上血迹的白色手套随意丢在一旁,维克特站在苏瓷身旁,神色恭敬。 他出手过快,以至于还没让在场的众人反应过来。 可即便有人想要出言维护一下所谓的正义。 脸颊上飞溅的血迹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们,刚刚房间内所发生的暴行。 一时间,房间内寂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听到。 而被卡洛斯下意识揽在怀中的苏瓷悄然站了出来,眸色欣赏道, “团长冕下的手是用来铲除邪恶的,对付这种血族,太过浪费了些。” 看着倒地、眼睛都还没闭上的威廉,苏瓷并无丝毫害怕之意,反而兴趣盎然地盯着那具尸身。 嗯哼,维克特出手的方式,还真是跟她一模一样呢。 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察觉出她的探究,维克特收敛心神,再次弯腰俯身, “冒犯夫人的人,都应该下地狱,质疑诽谤您清白的人,更应该由我亲自送他去见撒旦。” 腰间的佩剑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足以震慑任何觊觎者。 维克特高大的身姿站在苏瓷面前,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从他的角度向下看去,就像是他将她包裹住一样,丝毫的缝隙都被紧紧贴合。 一如他们本该就是天生一对,站在彼此的身边,接受着世人的新婚祝福。 可这一切都是维克特的自我臆想。 他以为,只要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匕首,她就可以为他驻足停留。 甚至是心甘情愿地陪伴在他身侧。 可惜,苏瓷对他自始至终,都是利用。 “做得不错,团长冕下。 不过下次记得,不要让鲜血溅到我的裙角。” 这一次,苏瓷没有给予他奖励的抚摸,只是神色平淡地敷衍着。 她并不在意外界的传闻,只要掌握金钱与权力,名声,算个屁啊? 迎着众人惊讶的视线,苏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亲手打破他们对华沙夫人的幻想,感觉似乎也很不错呢。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宿主可以放飞自我啦~】 那什么狗屁的娇软人设丢掉就完了。 【果然恶女人设才是我本色出演】 恢复她原本的性格,苏瓷神色淡漠,红唇虽然弯起。 可总会给人一种不屑嘲讽的感觉。 不过恃美行凶,那些贵族们也不敢说些什么了。 只能低垂着头,目送着这个庄园的女主人离开。 至于葬礼事宜,全部都交由维克特打理,她只需露个面,顺便签署一下继承文书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苏瓷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尾随在她身后的那只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