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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爸爸luanlun的关系里后悔

    一整天待在家里会无聊,初楹没有鸽朋友的约会,出去疯玩了一天。

    到晚十一点,她从酒吧出来,朋友被她男朋友接走,初楹跟她说再见,车水马龙的昏黄街道,世界又成了她独自一人。

    酒劲泛上来,大脑晕沉,初楹蹲下来,梁晏不在,徐静不会过多干涉她十八岁后的生活,她占有绝大部分自由。

    没有人会管她。

    初楹抱着膝盖,冷风从身侧吹过来,短裙子渗进去贴着皮肤,冰凉冷意蔓延。

    四周打量的目光过于炙热,她尽力忽视,拿出手机去约车,误点进去w信,置顶消息下第一条,猫咪的头像夹在凌乱里独特。

    她鬼使神差摁进去,拨通语音电话。

    时间不过十一点,成年人正常范围内的夜生活起始点,但对于盛桉,初楹突然很想知道他在干嘛。

    铃声轻响十几秒,自动的挂断,初楹眨了下眼睛,乖孩子可能已经睡觉。

    她低头,手机松垮夹在手指尖,要掉不掉的,身旁有陌生气息凑近,浓重的烟酒味,她蹙眉,抬头,看到摇晃停在她眼前的男人。

    “一个人啊?”

    脚步晃动,身子轻浮就要靠过来,初楹后退,背贴到墙,要拍开那只脏手的时候,突然的男人被大力道扯开,踉跄后退,摔倒在地。

    初楹看到了那张并不陌生的脸,梁晏其中一个的助理,程棋。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视线收回,背对着挡住她视野,声音很淡。

    “老大说过让你乖一点的,你有听吗?”

    带着脾气的警告,不满斥责。

    初楹眨了下眼睛,看挣扎又要起来的醉酒男人被程棋直接用电棍电倒。

    像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动都不想动一根手指。

    初楹手机同时响起来,梁晏电话打进来,她扶着墙站起来,踉跄一下,胳膊被攥住,冰凉,程棋撞进来她视线,眼神冰凉。

    那眼神,就差在脸上标“我讨厌你”四个大字了。

    “你要是很讨厌我,就拒绝梁晏,没必要跑我跟前对我这样阴阳怪气的吧,真的很膈应人,程棋。”

    初楹挣开,电话接通,看旁边立着的人从兜里拿出纸巾擦拭手心,一点都不避着她,就像刚才碰了脏东西一样。

    她忍住骂脏话的冲动,把火气往梁晏身上移。

    “你派人跟踪我的时候能不能换个好一点的人,梁晏,你成心跟我过不去吗?”

    电话那边静,初楹看到屏幕里自己凶悍的脸,火气蹭蹭蹭冒出来,“说话,你哑巴了吗?”

    梁晏慢条斯理出声,“其他人收拾不住你,宝贝。”

    “……”初楹噎住,梁晏那边似乎有风声,他开口喊她名字,“今天去哪了?”

    初楹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

    “梁晏,你就是狗。”

    她没注意,今天一直被程棋跟着,估计她喝了几口水程棋都给梁晏说了。

    狗随主,没一个好东西。

    梁晏也没被她呛人的语气惹到,忽略骂人的话,顺毛一样依旧保持一个语调,“知道,想听你说而已,初楹,你乖一点,别做不该做的事,听到吗?”

    “不能,你不在就别管我,我成年了梁晏,去哪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你让程棋滚,再跟我我就找人揍他,我跟你翻脸。”

    初楹挂了电话,酒气麻痹神经,脑子里剩下的只有像被犯人一样跟踪的怒火。

    梁晏电话又进来,初楹把电话扔程棋怀里,“程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听话,梁晏的狗吗你,这么顺他。”

    她转身就走,步子迈出去一步,肩膀被握住,很大的力道,一直用力,初楹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电话被塞回她胳膊,程棋看她,眼睛没一点人情味。

    “老大没叮嘱我要对你温柔。”

    初楹下一秒直接被拦腰扛起来挂在他肩上,头向下,头发凌乱遮住脸,她头晕目眩,快要吐出来,程棋几步过去拉开车门把她扔进去后座,关门落锁,看车里的司机。

    “开车,送她回去,要是不安分就打晕。别手软。”

    初楹还没从后座爬起来,程棋要扬手将手机扔进来,有语音电话进来,标注的“盛桉”二字,一眼就知道是男生的名字。

    程棋冷笑了声,手机砸她腿边,“你还真是不安分,勾搭了一个又要添一个,梁初楹,你小心玩死你自己。”

    车子发动,一摇晃,她又倒下去。

    胃里翻滚,难受厉害,初楹捂住嘴,脸贴着座椅,风从车窗里灌进来,渗入骨子的凉。

    语音电话自动挂断,又一个打进来,连着两个,初楹爬起来拿过来手机挂断电话,w信点进去给他说没事,屏幕熄灭,她又趴回座椅上。

    初楹下车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颠簸吐了,真皮座椅被污秽玷污,染脏,车库里程棋从另一辆车过来,看到眼前景象,冰块脸有了表情。

    莫名的有报复的快感,梁晏的车,随便一辆都是大手笔,她弄脏,不爽的人只会是他们开车使用的人。

    初楹短上衣沾了脏,她脱掉,上面只剩吊带,白皙皮肤遮不住,程棋转身避开,初楹看他道貌岸然的样,心里不爽,衣服随手一扔,挂在他肩膀。

    染了脏的那一点好巧不巧就蹭到他的脖子,程棋直接炸毛。

    “梁初楹,你踏马故意的吧。”

    手就快要扯住她,电梯关门初楹松了口气,后靠在墙上,看面前镜子里的自己,半晌,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

    回去,徐静已经睡下,她冲了个澡洗干净缩回被窝里,享受不到一分钟安静,耳边电话不断地进来。

    初楹拿被子包住头,努力忽视,电话响了一分钟断掉,突然的,书桌上平板又响起来。

    没静音,音量不低,房间里巨响,初楹怕吵醒徐静,认命爬起来关平板,接电话。

    视频接通,她带着满满怨气的脸迎在屏幕前,梁晏应该是在船上,房间昏暗,刚参加完晚宴,一身西服还没褪下。

    “你真的很烦,梁晏。”

    初楹盯着他的脸,不得不承认,他颜值很能抗打,镜头里看还是很帅,但她真的很困。

    他不说话,只眼睛盯着她,初楹坐到床上,镜头移开自己的脸。

    “我要睡了,你没什么话说就挂了,别吵我睡觉。”

    梁晏轻“嗯”,初楹枕在被子上,翻过来手机看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男人拿了电脑过来,屏幕的光照的他脸发光,初楹突然的憋屈,被程棋那么摔到位子上,还被手机砸了。

    “梁晏,程棋很讨厌我,是因为我睡了你吗?可我没有跟mama抢你,我没有那么恶劣,我也不是……特别的,脏……”

    酒意上来,朋友今晚问她怎么还不交男朋友,初楹突然就没话说。

    她没法将和梁晏的事公之于众,这是秘密。

    不耻,luanlun。

    会下地狱的。

    梁晏隔着屏幕沉沉看她,彼此沉默,好久,初楹抬手遮住眼睛,眼泪滑下来,她听到他的声音。

    “你后悔了。”

    陈述的语气,她心一颤,呼吸都紧,胸腔被堵住,初楹没说话,把手机翻过来压在被子上,看不到他的脸,还是感觉脖子被他的手紧紧扼住。

    喘不过气。

    “梁初楹,你想反悔的话可以,我给你个机会。最后一次。”

    初楹手攥紧被子,她听到梁晏的声音,很静,没有怒火,平常的语气。

    “到我回来之前,你想好,做你的尝试,你去接近,任何事和人,你只要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你想好了,要放弃我,那我们就断。我不缠着你。”

    初楹眼泪颤出来,手机转过来,梁晏看她眼睛。

    “早点休息。”

    电话没被挂断,梁晏直接砸了出去,震天响,玻璃破碎,听筒里电流声呲呲响,半分钟,屏幕熄灭只剩她一个人的脸。

    她心里很静,麻木的,没有听到心跳声音。

    初楹一时间不懂她到底有没有勇气坚持下去,这段关系,被戳破就是个死局,会毁了梁晏和她。

    但,一辈子,如果,都不能公开,都是埋藏地下,要避嫌,要顶着父女的身份,luanlun。

    初楹觉得她还没有想好,一点都没有想好。

    好像真的像梁晏说的,她后悔了。

    短短两个月时间不到,她才是那个混蛋。

    她是伤害者,也是加害他的人,又短暂时间内忽然想要他将一切恢复原位。

    酒意散掉,头痛欲裂,初楹一整夜睡的并不安稳,脑子里一帧帧全是她和他的画面。

    她主动靠近他,借着酒意壮胆,闯破父女关系的界限,拉下他戳破道德。

    一次次欲望浮沉,梁晏要挣脱,她覆盖他身体,趴在他耳边低语,“我好喜欢你,梁晏。”

    重复,反复。

    深渊的尽头,是天大亮的光,炫目刺眼。

    初楹醒来,手机安静,没有消息进来,她的世界归于自由。

    梁晏用盛着怒气的声音鼓励她去接触,人和事,让她去想通,彻底的想明白。

    初楹不想探究这话到底是阴阳的违心话还是少有的真心。

    但她只有这一次机会,就这一次,可能会让很多事情就定形。

    她不想有遗憾,要确认,要百分之百的确定,她未来有没有那个勇气继续跟梁晏以luanlun的关系这样下去。

    徐静去上班,外婆的生日就快要到,初楹也还有十几天就要开学,她怕赶不上,中午定了个蛋糕去外婆家。

    暑假里不多的几次见面,老人脸上笑起了褶,握着她的手说了好多句“囡囡回来就好。”

    院子周围的绿化做的很好,初楹哄外婆睡午觉之后,去了后院的阁楼。

    她小时候占有的地方,现在还留着,里面经常收拾,旧物都留着。

    初楹到沙发上躺下,午后的光落在身上,暖意洋洋。

    房间的墙上挂着的相框里,很多照片,两家人聚在一起的全家福,少有的一家三口的照片,幸福温馨。

    初楹视线盯着唯一的那张三人照片,相框里的梁晏,还很小的她,温婉笑着的mama。

    明明,梁晏,就只是父亲。

    她就好像因为一时冲动走错了一步,仓惶陷进去情爱,梁晏确定数次,她只是固执坚持说爱他,然后,乱的彻底。

    临傍晚,初楹去了咖啡店,盛桉依旧上班,低着头认真在清洗杯子。

    她走过去,店里没人安静,初楹停在他身后,开口喊他名字。

    被惊到一样,玻璃杯跌入水槽,盛桉转身,惊慌从眼底扑出来,初楹后退一步,“抱歉,吓到你了。”

    “没。”盛桉扶起杯子,舒了口气,“我只是没听到你的脚步声,要喝什么吗?”

    初楹随便在餐单上选了一个,黑咖啡不加糖,苦味从唇沾到水就泛开,盛桉看她蹙眉,开口,“你这样喝会特别苦,要不要给你加一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