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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沧海(无h)

    ·cp林祥/少量堂良辫九/架空向

    ·有大林喜欢辫儿的情节

    ·开头的句子来源微博@咸鱼中下游,太太已经给我授权啦。

    ·涉及歌曲/王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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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飞不过沧海。”

    “但如果是去见你,我会跨过整片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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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夏季,天上高高悬挂的太阳明亮刺眼,碎石子铺成的道路两边种着树,翠绿的叶子被阳光晒灼的打了卷儿,流动的风也是guntang的,逼得人只能将窗户紧紧关上,防止热风肆无忌惮的吹进。

    小镇的路上也没什么人,镇民们大部分都去工作了,剩下的人也宁可在屋子里乘凉,天气太热了,街道上的房子大多都是两层小楼,漆成红墙白窗,只有尽头的那栋小楼不太一样,外头栽了满墙的爬山虎,翠绿的叶,洁白的墙,倒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屋里的陈设也很简单,家具大多有些陈旧,但收拾的倒是很干净,男人坐在竹椅上捧了本书,身边的竹木小桌上摆着雾气氤氲的茶,揭开盖,便有轻轻浅浅的茶香冒出来,浅绿的茶水,杯底飘落着几片茶叶。

    阎鹤祥颇为惬意的将身子往竹椅背上一靠,凉丝丝的十分舒服。他眯着眼,无意识的抚摸着封皮,这书应该放了挺长时间,经年累月的,书页都有些泛黄,泛着些潮湿的朽味。

    这是他买下的房子,花的钱倒是不多,大概是这座小镇比较偏僻的原因吧,他拿出钱来给这栋房子的原主人时,那个热情淳朴的中年人都愣住了,最后手续都办的很痛快,中年人带着妻女,满心期待着向他们梦里的大城市去,阎鹤祥跟他们道别,心里却叹了口气。

    镇上的人想往城市里去,城市里的人却想从那座牢笼里出来,人跟人心里指望的幸福总归是不一样的,但到最后谁真的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呢?谁又是真的开心了呢?

    反正阎鹤祥活了这么久,还没明白过来,不过他最近心情是好的,对目前的生活状态也十分满意,或许他天生就适合这样的生活。

    之前的朋友也曾打趣过他性情跟白粥一样寡淡无味,但阎鹤祥着实是个宽厚的性子,也就一笑置之了,现在他也很久没跟那些朋友联系过了,除了几个格外要好的,偶尔会打几通电话问候。跟他相处久了的人也知道他的性子,阎鹤祥素来崇尚君子之交淡如水。

    只是这正想着,电话便过来了,阎鹤祥放下书接通电话,对面便传来孟鹤堂热情的声音,问候他最近可好。

    “挺好的,这儿空气清新,要是我能在这呆一辈子,肯定长命百岁。”阎鹤祥笑着道。

    听了他的话孟鹤堂似乎也有些心动,在电话那头跟周九良盘算着什么时候也过去玩玩,嘴上却美名其曰是要来探望阎鹤祥,阎鹤祥莫名其妙的吃了一嘴狗粮,自是不接孟鹤堂这个话茬的,孟鹤堂跟周九良年轻,三分钟热度,说说也就罢了。

    他们又闲聊了几句,无非就是工作生活上的事儿,阎鹤祥便想挂断了电话,他还念着手里的书,便随口敷衍着,孟鹤堂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喝了一声阻止阎鹤祥按向挂断。

    “等等!我找你是真有事!”

    阎鹤祥便默不作声的听着,那边孟鹤堂话却像是哽住了,支吾了半天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周九良接了电话,语气却也是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戳了阎鹤祥的痛处。

    “…你走了没多久,他也走了,给我们留了张字条,说是去找你了。”

    他握着电话的手轻轻一颤,随即又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着:“他不是跟辫儿告了白吗?怎么没在一起?”

    “哪能啊…辫儿一直喜欢的是九郎,那天借了那个机会,辫儿也彻底的把话跟他说清楚了。”

    那便是被抛弃了,又要找他来疗伤吗?阎鹤祥想着,嘴角勾起个淡的看不见的,嘲讽弧度来:“那他又为什么来找我?打算再用我治愈情伤?”

    他话说的太刺人,那边周九良一下子沉默了,良久才道:“辫儿拒绝了他,但他也并没多伤心,反倒跟释然了一样,只是后来知道你走的消息之后,才…失态了。”

    “阎师哥,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你跟孟哥同级,我跟大林同级,算起来,我也多少了解些大林,我们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后悔。”

    周九良在挂断电话之前,轻声跟阎鹤祥说,可阎鹤祥如今只想冷笑。

    所有人都对阎鹤祥说非常了解郭麒麟,可说起来,只有阎鹤祥最了解他,他不是个定性的人,就算是后悔,也不过一时的,就像是一直跟在身边的玩具,再怎么不喜欢它,哪天丢了,也会茫然若失一阵。

    阎鹤祥对郭麒麟来说,就像是个郭麒麟不喜欢的玩具,更好笑的是,当初也是这个玩具心甘情愿自己掉进了陷阱。

    他低头再度看向手里的诗集,太白诗集,豪迈的,郁郁不得志的,他一一翻过,最后目光还是停留在某一页上。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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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鹤祥比郭麒麟大上两级,郭麒麟刚入学的时候,阎鹤祥都要毕业了。按理说该是个专心准备写论文找工作的时候了,但郭麒麟是个风云人物,模样清俊不说,性格又好,几乎一入校就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意力,后来又有人扒出他的家底,父亲便是大学副校长之一郭德纲,于是郭麒麟的人气便更高了起来。

    他也的确不负众望,刚入学便跟校花谈起了恋爱,只是没过一月就分了手,此后处处留情,有学生说他荤素不忌,无论男女,只要顺了他的眼,都来者不拒,但纵使如此,也总有那昏了头的人往上扑。

    也对,一只漂亮且无害的蝴蝶停留在玻璃窗前,扑闪漂亮的双翼,纵使知道那只蝴蝶最后不会停留在你的身边,路过的人也总是会为蝴蝶驻足,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

    这些其实阎鹤祥都没什么兴趣,孟鹤堂打听来的比较多,便分享给阎鹤祥听,他是个很热情的诉说者,阎鹤祥又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一来二去也便落进了耳朵里,不过孟鹤堂说的最多的除了郭麒麟,便是郭麒麟身边的朋友,周九良。

    周九良,阎鹤祥倒是听说过,入学晚会上,一手三弦震惊四座,孟鹤堂不是个会藏心思的人,久而久之,阎鹤祥也就明白了孟鹤堂的小心思,于是那晚孟鹤堂再跟他唠叨周九良的时候,阎鹤祥眼睛离开了笔记本的屏幕,转头看向孟鹤堂:“我看你是喜欢周九良吧。”

    陈述句。

    孟鹤堂噤了声,最后却没辩解,点头认了,入学晚会时候他便看上了周九良,小学弟在灯光下拨弄三弦,浑然忘我,孟鹤堂看着他,却觉得世界万物都不存在,天地之间唯有周九良一人。

    可下了台,他看着周九良的身影,孤傲冷淡,却又不敢上前接近。

    “喜欢就去追,你孟鹤堂还有怕的时候?”阎鹤祥不明白他在畏惧什么,孟鹤堂却摇了摇头,语气颇为高深莫测,看破红尘似的。

    “有些人你第一眼见了就喜欢,可只敢远远地看,默默地等,那才叫心动。”

    心动?阎鹤祥瞥了一眼孟鹤堂,他难得放下手里的论文,严肃的跟孟鹤堂讨论了半夜的感情问题,最后孟鹤堂好歹下了决心要去追了,阎鹤祥再抬眼一看表,凌晨四点,他叹了口气躺下,最后却也想了想心动这件事。

    他会对一个人心动吗?那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后却笑了笑,闭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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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平淡的生活过了大约有一个星期,郭麒麟在宿舍楼门口把阎鹤祥拦住了,郭麒麟生得好看,笑起来也是个讨喜的模样,见阎鹤祥看他,便勾起了灿烂的笑来,开口声线也清朗好听。

    “阎鹤祥师哥?”

    “你是…郭麒麟?有什么事?”阎鹤祥问他,郭麒麟却沉默了半晌,入了春的晚风还是微凉的,带着些许凉意吹拂在郭麒麟与阎鹤祥身边,宿舍楼下种着一大片樱花树,在灯光照映下,粉白的樱花一簇簇的挨在一起,恍惚间看上去,倒像是樱花上覆了春雪。

    良久郭麒麟笑着道:“阎师哥,我喜欢你,要在一起试试看吗?”

    后来阎鹤祥再想起这个场景,还是觉得恍惚,那的确令人心动,来自少年的告白,温暖,却又语气强势,但如果可以倒流回郭麒麟对他告白的那天,阎鹤祥宁可这一切不要发生,他会转身就走,不听郭麒麟的任何一句话。

    那样才好,那样两条不一样的轨迹就不会产生交集。

    阎鹤祥拒绝了郭麒麟,其实也算不得拒绝,他压根无视了郭麒麟,嗯了一声便走了,跟郭麒麟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还有些茫然,转身追上他。

    “阎师哥,你这是拒绝还是答应啊?”

    “…我不喜欢你,郭麒麟学弟,咱俩没有感情基础,何况…”最后他没有说下去。

    郭麒麟却不以为意的笑笑,眼睛亮的像是藏了漫天的星:“没有感情基础可以培养啊,若你不答应,我便从现在开始追你了。”

    “随你。”阎鹤祥顿了顿,转身便朝宿舍里进,不再理他,郭麒麟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阎鹤祥的背影,最后却笑了笑。

    郭麒麟的确追起了阎鹤祥,而且轰轰烈烈,几乎整个学校都知晓了,阎鹤祥跟孟鹤堂走在去上课的路上常常会引来指指点点,不过他素来温和,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孟鹤堂倒是很好奇,也曾问过阎鹤祥,不过都被阎鹤祥敷衍了几句过去了。

    第一天郭麒麟对阎鹤祥告了白,第二天便在阎鹤祥宿舍楼下吉他弹唱,孟鹤堂打开窗户往下头瞧,边看边跟阎鹤祥说话,阎鹤祥却觉着烦,忍了又忍,最后起身关了窗户,把声音统统关在了外头。

    第三天是送花,郭麒麟开始打算拿着一束亲手送给阎鹤祥,但阎鹤祥看了看,礼貌性的接过,转手就扔进了垃圾桶,后来郭麒麟就直接送到阎鹤祥的宿舍门口,想扔也得费点力气。

    “你倒是挺冷淡的。”孟鹤堂笑他,阎鹤祥也跟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撕扯着手里的玫瑰花瓣:“难道我要答应他不成?你觉着他是认真的?”

    “也许呢?浪子回头金不换…不过,还真不太可能。”孟鹤堂道。

    只是这次郭麒麟的毅力很长,他追了阎鹤祥足足半年,期间什么招数都用尽了,最后打动阎鹤祥却很轻松。

    那是一次下雨,阎鹤祥知道郭麒麟还得在宿舍楼下等着他,便让孟鹤堂帮他请了假,自己在宿舍里复习,最后中午孟鹤堂撑着伞回来,一进屋就叫了起来。

    “老阎你快去看看,那个郭麒麟还在外面等着呢!”

    郭麒麟站在樱花树底下,滴滴答答的雨水打湿了樱花,弯下了枝子,也淋湿了他的衣衫,他又清瘦,显得身形十分单薄。他在雨里等了阎鹤祥三个小时。

    阎鹤祥沉默良久,最后拿着伞走了下去。

    他举起伞撑在郭麒麟的头顶,而对方抬眼看向他,露出笑容来:“阎师哥你来了。”他说着,对着阎鹤祥举起手里包装严实的袋子:“我给你带了你想要的书,又不敢上去找你,只好在这等着…”他话音未落,阎鹤祥却打断了他。

    “那就在一起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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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的时候他俩相处着实很好,郭麒麟待他好,属于那个年纪男生应有的稚气体贴,阎鹤祥比他大上几岁,便处处照顾纵容着郭麒麟,前头几月也鲜少争吵。

    只是后来,阎鹤祥却逐渐咂摸出其中不对劲来。

    郭麒麟后来带着阎鹤祥去认识他的那些朋友,也大大方方的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些朋友都纷纷祝贺几句,可阎鹤祥却总觉着他们那眼神很奇怪,不像是祝福,倒更像是戏谑。

    他便上了上心。

    郭麒麟待他是好,却总有些心不在焉,他介绍阎鹤祥认识他的朋友,其中有个大二的学生名叫张云雷,阎鹤祥倒不认得,只觉得长得很好看,孟鹤堂是知道的,便私下里跟阎鹤祥说了说,郭麒麟跟张云雷颇有些渊源在里头。

    “你倒是知道的很多。”阎鹤祥道,他看着手机上跟郭麒麟的聊天记录,终止在郭麒麟跟他道别的画面上。

    ——辫儿喊我出去,我先走了阎师哥!

    “也不算,九良跟我说的,他还叫我提醒你,跟郭麒麟玩玩可以,动了真情就不好了。”孟鹤堂道。

    半年他也算是将周九良追到了手,并且俩人的感情很好,周九良看着冷清,却是个很粘人的性格,孟鹤堂很喜欢,俩人相处的倒是极好。

    “谢谢提醒。”阎鹤祥在手机上敲了个嗯给郭麒麟,对方没有再回复。

    “老阎…”那边孟鹤堂却坐直了身,罕见的严肃起来:“九良跟我说,郭麒麟原来喜欢过张云雷,还追过他,从高中就是。”

    “我知道。”阎鹤祥说。

    再怎么遮掩,眼睛也是藏不住的。郭麒麟看向张云雷的眼神不同,阎鹤祥又怎么能看不出来?但他却不忍心,他想起那天雨里的男孩,被雨水淋得单薄,眼神干干净净。

    那一眼就让阎鹤祥心动了。

    他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他能玩到什么地步而已。”

    在谎言没有戳破之前, 阎鹤祥就装作不知晓。

    后来阎鹤祥跟郭麒麟在一起的时候会听歌,郭麒麟便笑着问他在听什么。

    阎鹤祥沉默了会,后来将歌词抄写给他。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

    他不知道郭麒麟看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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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谎言戳破,还真就是一瞬间的事,就像阎鹤祥对郭麒麟,心动在一瞬间,心死也可以在一瞬间,郭麒麟有时候带着阎鹤祥跟朋友一起玩,他也认识其中几个不错的人,张九龄,王九龙,杨九郎。

    杨九郎跟他很聊的来,两个人都不是特别强势的性格,倒真符合阎鹤祥一直崇尚的,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张云雷每次见到他跟杨九郎说话,表情都不会太高兴。

    “他有病,你少理他。”杨九郎却这么说,阎鹤祥便应着了,郭麒麟倒是十分开心的样子,只说着让阎鹤祥跟杨九郎聊天便是了,他便在一旁跟张云雷说话。

    后来杨九郎悄悄问他:“大林跟你分手了?”

    阎鹤祥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杨九郎就有些惊讶:“可在外头那些人都说,他难忘旧情又去找辫儿了,耍了你一通。”

    “或许吧。”阎鹤祥看着郭麒麟的方向,那边郭麒麟的笑很漂亮,连眼底都噙着温柔暖意,但那是给予张云雷一个人的。

    “在他跟张云雷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舍不得而已。

    给我一刹那,对他宠爱。

    杨九郎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再往后的几月,郭麒麟日渐冷淡。

    “哎,我没记错的话,下周一是你跟郭麒麟的纪念日吧。”那天孟鹤堂突然道,阎鹤祥看他一眼,又低着头忙碌毕业论文:“你怎么知道?我都不记得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答应郭麒麟跟九良答应我之间就差了一天…纪念日,你俩打算怎么过…”孟鹤堂话说到一半就自知失言,急忙闭了嘴,阎鹤祥倒是没说什么,只笑笑。

    “随便吧。”他说。

    到了晚上,杨九郎来找他,阎鹤祥下了楼,就看到杨九郎站在门口,表情颇为严肃:“郭麒麟要在下周一跟辫儿表白。”

    倒是选了个好日子。

    “是吗?那我加点紧,明天弄完论文就跟他分手。”阎鹤祥淡淡的道,他神情冷淡,杨九郎却比他还激动:“我才刚知道,他跟你表白,是因为跟辫儿打了赌!”

    阎鹤祥的手顿了顿。

    随后,他对着杨九郎安抚的笑了笑。

    “我开始只是还犹豫不决,但现在你说了,我就能下决心了。”

    “谢了,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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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一个晴朗的下午跟郭麒麟发了分手短信,收拾好了行李,在桌上留下一封给孟鹤堂他们的信,确认一切都收拾齐整,才推门离开。

    有人的离开狂风暴雨,而那不过虚张声势,有的人离开却是寂静无声的。

    待到郭麒麟收到消息,应该也是跟张云雷告完白之后了,如今他正忙着,估计也想不起看手机来了。

    阎鹤祥读大学期间也用自己的专业赚外快做兼职,挣下不少钱来,他有大好前途,最后却选了个小镇上广播员的工作。

    因为能读很多书。

    太白的诗,易安的词,莎士比亚的喜剧与悲剧,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故事,他想起孟鹤堂曾说的话来,他评价阎鹤祥是个淡泊的人。

    或许还真是如此。

    他有时候还会在广播里放那首《蝴蝶》最美的那一句便是蝴蝶飞不过沧海,就像他对郭麒麟,阎鹤祥永远不忍心责怪他,只是梦该醒了,只是他不再对郭麒麟有任何期待了。

    盛夏。

    阎鹤祥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周九良刚刚说的那些话,在阎鹤祥听来却分外可笑。他陪着郭麒麟玩了一场游戏,最后游戏结束,还不能允许配角有个完美的谢幕吗?郭麒麟却不肯放过他。

    但他该是找不到这里来的。后来杨九郎跟张云雷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阎鹤祥这么说。

    他的话正说着,外头有人敲门,阎鹤祥便匆匆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却分外眼熟。

    那是阎鹤祥再熟悉不过的人,郭麒麟站在他的面前,僵硬的扯动唇角,对阎鹤祥露出微笑,他张口,声音有些沙哑:“阎师哥。”

    他瘦了些,也黑了些,笑容里带着些苦涩意味,眼神却像是初见到阎鹤祥时,干净又纯粹。阎鹤祥没动,他没关门,却也没有让郭麒麟进来,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阎鹤祥轻声开口:“那首《蝴蝶》你还是听明白。”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

    没有谁忍心责怪。

    给我一刹那对你宠爱,

    给我一辈子送你离开,

    等不到天亮美梦就醒来。

    郭麒麟深深的看着他,然后低下头从背包里找着什么,最后拿出张贺卡来,是之前情人节阎鹤祥写给他的,简简单单的那一句。

    “师哥,你说蝴蝶飞不过沧海?”

    “但如果是去见你,我会跨越整片宇宙。”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