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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自己很受伤,以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直视着唐瑜,叹道:“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颜值高,情商低,老天爷很公平嘛。☆、心字香烧这一天又是上殿又是游街,已是累极,偏生王意之这小子不安分非说要去喝酒,唐瑜寻了个借口赶紧落荒而逃,回到驿馆时已经月上柳梢,锦越就站在大门口抱着袖子眼巴巴地盼着她。“阿锦,我想洗澡。”唐瑜的嗓音有些涩哑,锦越急忙伸手扶住她晃悠悠的身子,凑近了,便闻到她身上好大一股酒味,锦越扭过头去:“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唐瑜本来迷迷糊糊,眼睛也只是半睁着,忽然额头上一阵冰凉,她摸索上去,抓住锦越的手,傻呵呵地问:“好阿锦,你在做什么呢?”锦越没好气地回她:“我还当你喝傻了呢,额头这么烫,别是着了寒气。”末了又补道:“竟还记得回驿馆的路。”唐瑜鼓着嘴,一脸委屈:“还不都是王意之,骗我喝了那么多酒,还好本小……公子机灵,溜了出来。”边说还边比划,可惜锦越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拉着唐瑜的衣裳将她扯进门,又把门关严实了,小声道:“我在厨房烧了热水,你泡一泡。早知道会是这样,下回可不能喝酒了,都是男人,可别让谁占了便宜。“唐瑜点了点头,也不晓得是听未听进去。锦越提了水过来,房间里早就备好了木桶,锦越将水注满,把门闩好了,又拿椅子抵住,才道:“过来宽衣。“唐瑜乖乖走过去展开双臂,任凭锦越去解她的衣裳带子,不无唏嘘地赞叹道:“阿锦,你真是我的可人儿!”宽大的进士服下掩藏着一具曼妙的少女躯体,唐瑜泪眼汪汪地向锦越哭诉:“阿锦你这布子缠得好紧,险些将我勒死。”那布子缠得甚紧,亏得唐瑜本来便瘦弱方能如此瞒天过海,因而锦越十分庆幸地道:“幸而他们生得小,不然再怎么裹也是瞒不住的。”唐瑜不仅不气反而有些沾沾自喜,朝着锦越露出一个大笑脸:“那可不,全并州就数我最会长了。”胸口因长时间的缠裹以致有些淤肿,白嫩的皮肤上掺杂着一道道红色的勒痕,显得格格不入。锦越眉心又拧了起来,嘴里不住地数落着唐瑜:“勒得过紧了你也不知道说一声,成天没心没肺一幅呆子模样。”这话她说过无数遍了,每一次都被唐瑜当作耳旁风,过一过耳朵就忘了。锦越特意又揪了揪唐瑜的耳朵:“下回不许与男人喝酒了,听见了没?”“阿锦越来越像老妈子了。”唐瑜倒在一边,眯着眼,惬意地和她搭话,锦越则握着毛巾细细地擦拭唐瑜的头发。倒是闭口不答锦越方才的话。“阿锦,我困了。”唐瑜边说边从木桶里站起来,锦越连忙把她按下去,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你注意一些!”这三天两头强有力的打击,锦越感觉自己快被自家小姐吓出个心悸来。若是从前在家自然怎样都好,可是出门万事难,干什么都需要谨慎些,何况是这等杀头大罪?锦越往唐瑜身上披了件中衣后才准她站起身来,惹得唐瑜忍不住小声埋怨:“真是麻烦。”天色渐晚了,隔着一院墙偶尔听到一两声不甚清晰的狗吠,锦越拎着唐瑜用过的洗澡水,正准备找个地方倒了,却看见一个影子一闪而过,锦越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又是什么也没有了。“阿锦!”唐瑜唤了一声,她尚有醉意,锦越怕她乱跑,也不再追究,匆匆回了屋子。这屋子只有她主仆二人,翰林院编修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小官,而唐瑜初来京城毫无根基,因而只能先住在驿馆。锦越探了探她的额头,冰凉得很,恐是吹了风,唐瑜一个人坐在床沿上一动也不动,锦越便知道她酒尚未醒,刚想扶她睡下,却听她兀自呢喃道:“你说,若我是个男孩,该有多好呀,那爹知道我中了探花,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大摆上几天的流水席,宴请十里八乡的乡亲们,而不是将我关在绣楼里,甚至许配给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小姐……”锦越轻声唤她,手沾到唐瑜的嘴角,浅浅的呼吸声传来,才发现她已然睡着了。唐瑜一觉醒来已经是五更了了,正好是十日一回的早朝,可不能迟到,锦越不在房里,唐瑜自己扎好束胸,系了中衣,正套着靴子,锦越端着盘子进来,道:“朝服就在床上。”她“哦”了一声,抓过包子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伸出双臂等着锦越替她穿朝服。锦越过来先是探了探她的胸腹,又握着束胸带子狠狠缠了一道,唐瑜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好阿锦,你是想谋害主子吗?“到了奉天殿,满朝文武都聚在殿门口,时间卡得正好,皇上还未临朝,唐瑜平了平哽在喉咙口的包子,稍稍剔了剔牙,啧,今儿的包子贼塞牙缝!正巧王意之找了过来,唐瑜见状连忙后退一步,十分嫌弃地看着他道:“王兄,你身上好大的酒味。”王意之一拍脑袋,浑然一幅了然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道:“我忘了,唐兄不爱酒味的。“唐瑜方脸色好一些,王意之又继续道:”昨日喝酒喝得晚了,便随着几位兄弟宿在了迎春阁。”唐瑜好奇地问:“迎春阁是什么地方?”“迎春阁自然是好地方啦,便是……”话还未说完,便有个人不识趣地打断道:“让让。”原是挡着了人家的路了,王意之心说,这么宽的地方来人哪也不走非要从他和唐兄中间过去,莫不是有毛病,正想着呢,一抬头——“呀,好巧,顾太傅,您也来上朝!”说完王意之都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唐瑜满脸“没救了”的表情看着他,熟料顾太傅竟说话了,顾太傅,他说话了!“迎春阁?本官还未去过,改日有劳王大人带路了。”王意之惊得冷汗直冒,唐瑜还不怕死的跟了一句:“那下官也是要去一遭的。”顾怀兴眼含深意,正巧司时辰的监官高喊了声:“上朝。”唐瑜还想闹个明白呢,王意之拉着她催促道:“唐兄快进去。”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王意之只感觉到哪里冷飕飕的,不由紧了紧官服,问:“唐兄你冷不冷?”自那日上朝后已有大半个月过去了,唐瑜早在翰林院混得风生水起,读书人的地界,清白了许多。翰林院编修的事务清闲,却也是进内阁必走的路,一甲中的三人当属孟秀夫官职最高,他二人都是从六品了,好歹是个京官,官职虽小些,前途却很光明,因而王意之干劲满满,唐瑜就不同了,旨在安身立命,不求高官厚禄,过得甚是滋润。王意之会做人,孟秀夫的文章好,唐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