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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儿子。美妻相伴,儿女成双,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如果没有那个常年在外和我的便宜丈母娘游山玩水,偶尔回来几趟也不忘抓住一切机会挖苦刁难我的岳父大人,人生将会更完美。除了亲人外,我身边还有几个朋友,一个是常年陪伴我身侧,忠心耿耿的下属萧玄。萧玄长得帅,武艺高,办事能力强,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便是三十出头了还没娶妻。这极容易让人想歪,特别是让女人想歪。好在几年前他终于和媳妇身边一直嫁不出去的方隽修成了正果。两人成婚本打算简简单单办了便了事,但媳妇偏不,非要给他们办个大的,以此来警戒世人不要像那两人学习,该成婚就成婚,好为人口增长事业做一番贡献。我还有一个朋友便是大众偶像严尚书严闻舟。七年多前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便什么都忘了,我记得在我刚刚醒来的那会儿,好多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便接到了严闻舟的邀请,他说他要我去当他的证婚人。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兄弟我们很熟吗?严闻舟说,我们是相交多年的好友。然后我便去当了他的证婚人,他的媳妇年纪大了点,但长得挺美,最重要的是胸大。那时严闻舟常说我们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是不是相交了多年。但到了如今我们两个也的确算得上好友,七年多也算得上多年了。反正朋友这种东西就像女人,不嫌多只嫌少。但现在的情况是,我可以嫌朋友少,但不能嫌女人少。嫌女人少就犯了原则上的问题。什么是原则上的问题?原则上讲,有关媳妇的问题都是原则上的问题。在这一点上,我和严闻舟十分有共同语言,因为我们二人在家中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某方势力的压迫。严闻舟的媳妇是个将军,她讨厌讲道理,只喜欢讲武力;我的媳妇是皇帝,她也讨厌讲道理,只喜欢讲权力。我想或许不是因为将军和皇帝讨厌讲道理,而是女人这种东西本来就讨厌讲道理,对她们来说,她们就是道理。在受到无法反驳的“道理”的压迫下,我和严闻舟常常外出,一起喝酒,一起唠嗑,一起三过月红楼而不敢入,一起去有间书铺买话本子,有时会带上些孩童不宜的玩意儿。男人嘛,在这种事上总是心照不宣。每次结账时,我本以为我买的够多,谁料严闻舟买的比我还多。我问,你以前有这么饥渴吗?他说,男人年纪越大心里面越饥渴。我笑说,你这是中年危机。他想了想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又多买了几本。我觉得严闻舟的发际线似乎又往后了些,正如同我的腹部似乎又多了些rou。我想这就是中年危机的征兆。有个叫什么月先生的人曾说过,中年危机许多时候是会表现在外部的,比如渐渐靠后的发际线和日益壮大的将军肚。有一天,我向媳妇道出了我的顾虑。媳妇听后皱起了眉头,让我重视起这件事来,好好练武,一定要保养好身体。我哈哈一笑说,尽力,尽力。事后我自然没有重视起来,有时间练武还不如多看几本话本子。前段日子,我无事看了一套叫的老话本子,一共有三部,第一本算宫斗本,后两本便是传奇本。故事讲得是精彩,但最后的结局还是不免落入了俗套,男主方玉珏当上了统一天下的皇帝,而曾经的女皇心甘情愿成了他的皇后。这俗套不过的结局本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我隐约记得有人曾告诉过我的结局,可怪就怪在那是个与话本子上白纸黑字印着的全然不同的结局。记忆有时是会说谎的,更何况是那些本就模糊不清的东西,所以当我回想无果后,也没有太将此事放在心上。需要我放在心上的是另一件大事。三个月前,媳妇说,我们三月后来尚香楼庆贺我们二人成婚十六年,可好?我觉得这个约定无趣至极,又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还是笑着应了下来,因为我不想这么快便入土为安。转眼间,今日便是我们成婚十六年的纪念日。我和媳妇携手去了尚香楼。尚香楼的尚字一号房早已摆好了一桌子的菜和一杯酒。我没有问媳妇为何桌上只有一杯酒,媳妇也没有告诉我,我们如常吃着饭菜。待到我们两人吃得差不多后,媳妇才指着那杯酒说,这杯酒叫醉生梦死,如果我喝下它后便会忘记一切,要八年后才能找回失去的记忆。我不太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荒诞的东西存在,可看媳妇表情那么认真那么严肃,我也只能严肃起来,不好再说什么。她正经地问我,愿不愿意喝,不愿意的话她便把酒倒掉。我反问,你愿不愿我喝?她愣了愣,突然哭了起来,眼泪花不住地往外冒。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但现在比找原因更重要的是想办法补救。我没有开口说多余的废话,而是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她,你愿不愿我喝?最后,她说,她希望我喝。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拿起了酒杯,对她笑道,只要你希望我喝,那我便喝。随后我喝下了醉生梦死,没有多大的感觉。因为它的味道很普通,称不上好,但也不坏。就像我身为皇夫的生活,平平淡淡,算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坏就够了。这样就够了。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