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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些惊惶。“别睡……”衍塘想要开口,可是意识却向着更深的黑暗掉了下去。徘徊在脑海里的最后一个想法竟然是——自己要是死了,那么霁长意是不是就不会被挖出灵骨了。*此刻,莫长山内。凌陕面容冰冷,听着小童传来的消息,握着桌角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手背青筋暴起。“再去找。”小童应了一声,恭敬行礼出去了。云峰和奇峰的山主都还留在了莫长山。不管怎么样,衍塘和霁长意都救了他们山门的弟子,总是要帮帮忙。“凌陕,这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这——”云峰的山主叹了一口气,委婉的提醒,妖兽自爆而亡,这样的力量不是两个普通弟子可以抵抗的。况且还掉入了天池当中,这么久了,没有一点消息,谁都知道,他们估计已经没命了。只是凌陕却仍旧坚持不懈的找了下来。这么几天,这位凌陕尊上rou眼可见的开始变得憔悴。平日里爽朗的笑容已经消失,倒是变得沉默了许多。没有人觉得奇怪,毕竟两位心爱的弟子都没了,这么多年的栽培都付之东流,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凌陕抬眸,“再找一找。”其余两山的山主对视一眼,没有多说。凌陕闭了闭眼,掩住了眼中的阴沉。他摆了这么多年的棋子,他没有放弃,怎么能没了。他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不能重新再来。妖界。妖楼内。一只火红皮毛的狐狸顺利的窜进了内阁,瞬间化成了人形,匍匐在地面,身上还带着几处伤口。“主人,属下没能找到入口。”话音一落,他就能察觉到空气似乎开始被一股力量强行扭曲。齐昌钰神情忐忑,他一直都在暗中看着衍塘,那日同修会,他偷偷摸摸的躲在了暗处,看着衍塘和霁长意被打入了天池内。他的修为不够,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然后回了妖界,禀报妖王沥昶。妖王对于衍塘的态度,齐昌钰也不敢琢磨,像是关心,可是听到这消息,语气又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告诉自己,天池下面有一个阵法,衍塘没死。然后让自己去找找阵法的入口。只是那阵法太过于高深,他废了好大的功夫,一边找入口,还要避开那些修道的弟子,几天的功夫下来,也没有收获。齐昌钰跪在地上,被空气里隐形的威压压迫,差点露出真身,瑟瑟发抖。半晌,上方的人开口了。“不用找了。”齐昌钰一愣,“那妖妃……”“他没事。”齐昌钰不敢抬头,身上冷汗涔涔。直到上方的人淡淡的传来了一句“退下吧”,齐昌钰才连忙退了出去。在那帷幔后,沥昶斜坐窗沿上,金色的瞳孔看着指尖旋转的铃铛。面无表情,没有人能够看透妖王的心思。也没人敢去猜测。*衍塘从黑暗中挣扎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就被扑面而来的风雪扫了一脸,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冰冷的空气,潮湿的发丝。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霁长意背上,身上还盖了一件大氅,遮挡了大部分的寒冷。“霁长意?”衍塘的声音嘶哑异常,他一开口,然后就闭上了。霁长意浑身一僵,然后猛地转头,对上了少年清透的眸子。在那一瞬间,衍塘似乎从霁长意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惊喜,还有一抹看不懂的光芒。过了好一会儿,霁长意才掩住了眼中的情绪,抬腿继续往前走,有些踉跄,每一步却又很坚定。“你醒了。”霁长意声音也有些嘶哑。衍塘嗯了一声,想起了自己昏过去之前的事情,“我昏过去多久了?”霁长意没有回头,衍塘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一整天了。”衍塘刚想点头,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你背着我在这种地方走了一整天了?!”霁长意没有应声。衍塘急了,急急忙忙想要往地上跳,还不忘骂上两句,“你自己伤都没好,你背着我走这么远,身上修为也用不了,你……”霁长意却用力按住衍塘的腿,不让衍塘跳下来,脚步踉跄了一下,又站稳了,“你一个断了腿的,还想要自己走?”衍塘一愣,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右腿折了。只是因为天气太冷,又刚刚醒来,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衍塘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腿。霁长意继续往前走,声音里带着些喘息,“你腿骨折了,已经接上了,放心,没废。”衍塘还是愣愣的。霁长意又说了一句,“不过你要是再折腾一会儿,估计就废了。”衍塘回过神来,看着霁长意的后脑勺,心里百味陈杂。“谢谢……”霁长意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掉下来的时候,铃铛里的妖气阻挡了一部分的冲击。”衍塘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霁长意的意思,目光挪到自己手腕上的红线上,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红线亮了一下。衍塘心情更复杂了。这么算起来,沥昶算是救了他两次。衍塘看了一眼红线,将袖子放下来,遮住了。心里倔强的想着。是铃铛救了他,不是沥昶。衍塘叹息一声,伸手抱住了霁长意的脖子,将脑袋搁在了他的肩窝。明明是这么冷的地方,霁长意身上却并不冷,还有些热。“霁长意。”衍塘看着霁长意一步一步的走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脚印。“嗯?”“你这人挺好的。”霁长意似乎冷哼了一声,又好像没有。衍塘琢磨了一下他的反应,接着说道:“虽然你这人说话不好听,而且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样子,但是——”衍塘轻笑了一声,呼出一口热气,让霁长意的耳朵有些痒。“你是莫长山里对我最好的人。”霁长意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衍塘靠着霁长意,突然觉得很心安,想到了过去的事情,忍不住想笑,“你还记得有一年冬天的时候,我偷偷跑到了后山,结果迷路的事情吗?”霁长意嗯了一声,“毕竟这么傻的事情,只有你会做了。”衍塘撇了撇嘴,倒是没有生气,想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又傻乎乎的笑了起来,“那个时候,也是你把我背下来的。”霁长意也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心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