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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每天进步一点,总有不需要他让的时候。”良妃说起皇帝的时候,眉眼温柔,整个人都像是浸在蜜罐里,透出甜腻来。叶煊没答话,只安静的下着棋,一声一声清脆声响在静谧的宫殿中回荡,不知不觉间,棋盘上黑子被斩的七零八落,白子也没有讨到好。良妃终于察觉出不对。“煊儿……”叶煊收回手,起身作揖,“此局已死,孩儿无能不能替母亲分忧,母亲若无事,今日国子监课业较多,孩儿就回去了。”良妃心都碎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泪眼蒙蒙的看着他,“你是要往哪里去,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叶煊二话不说跪下去,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良妃捂着胸口抽了口气,声音颤抖,“我们母子……非要这样说话?”“我知你怨我恨我,这些年来,我日日夜夜焚心蚀骨,痛恨我的无能,让你吃了这许多苦。我清醒时,看着你身上的伤,总不能原谅我自己,我想要弥补你,可你从来不给我机会。”“煊儿,我是你母亲,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不爱儿,若是可以我情愿自裁,也不愿伤害你。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好不好?我找你父皇,我找他都给你——”“够了!”——哐当!棋盘砸落在地,棋子纷纷扬扬骨碌碌的铺满了地面,就连珠帘也被扯得晃动了一些。叶煊厉声喝问,“母亲,您到底还要天真到几时?”“你口中的那个男人,他是大梁的九五至尊,是天子,是这后宫三千嫔妃的丈夫,他儿女成群,不差你一个妃子,也不差我一个儿子!你要靠着他的怜悯施舍,如此可怜的过一辈子吗?”叶煊悲悯的看着女人骤然红透的眼睛,笑着撕开这片被粉饰好的伤口。“你忘了吗?忘了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看看你手臂上的自残的伤口,你想想你几年来没有间断的药,那都是我拿来的,我去太医院求的,他根本就没来看过你一眼,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叶煊一字一顿的道,“醒醒吧,他从来没爱过你。”“煊儿!”良妃尖声盖住了最后一句话,她声音颤抖不已,眼泪顺着她脸颊直往下淌,她弓着身捂着嘴喘息了好久,才抖着嗓子挥手,“你走吧,母亲累了,想休息了,你走吧……”“走?我走去哪里?哪里有我的容身之所啊?”叶煊说着也红了眼睛,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脆弱来。轰隆——外面电闪雷鸣,淅淅沥沥的雨声更显得殿内压抑。良妃逃避的扭过头,想喊宫女来点灯。叶煊挥退宫女,拿出火折子亲自去点灯,微弱的烛火映照他的脸庞,除了眼睛还有些红之外,脸色无比平静。他端着那盏烛灯重新跪在良妃面前。良妃闭了闭眼,眉间的愁绪都化作了绝望,无力的道,“你还想要说什么?”“今日父皇领着小九来了国子监,他小九的伴读裴六郎指给了我。”良妃不知他为什么提这事,只能苍白的说,“这是好事。”“母亲觉得这是好事吗?”叶煊倏尔抬眸,定定的看着她,“裴家三代皆男儿,无人入宫,是如今朝中最大的无主权臣。裴太师原是礼部侍郎,历来科举的监考官之一,门生遍布天下,裴家三代皆入朝为官,文臣武将辈出,且多数掌有实权。裴六郎是裴家这辈幺子,受尽宠爱,曾经打马游街冲撞了谢相的座驾,反被陛下以赏赐安抚。”“历来老师和伴读是属于皇子的第一批势力,大哥的伴读严忪是吏部官员,严忪的meimei入了王府做侧妃,吏部几乎是大哥的大本营;四哥的伴读是柳家儿子,柳家因此站到了德妃阵营;五哥的伴读是陈将军嫡子,上回渤海王族内乱,也是陈将军自请带兵平下的。”“如今裴六郎做我伴读,母亲觉得好?”良妃不明白,反问:“这不是好事?”“呵。”叶煊冷笑:“原本朝中参政的皇子只有大哥,四哥、五哥过几年才会出宫建府,储君之位未定,党派之争已迭起,皇后膝下无子,陛下年过不惑,大梁皇帝能撑过天命之年的只有祖帝,立太子之声不出两年,必在朝中蜂拥。”“如此局势之下,陛下突然偏爱我,还将举足轻重的裴家亲自送到我手中,母亲!”叶煊看着良妃一寸寸惨白的脸,笑得讽刺,“我如今被破立锥,群狼环伺,母亲竟觉得好吗?”作者有话要说: 叶煊:我太惨了,爹不疼娘不爱,媳妇儿还打算不管我了!谢玉舒:来了来了来了,下章我就来了。感情甜绝对甜,先生是唯一不掺杂目的对小七好的。————————7.25周六,也就是明天入v,么么哒~第27章“不可能,陛下不可能会这么做!”良妃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直直往前摔去。叶煊赶紧伸手将她接住,良妃挣扎着要起来,拽住叶煊的衣领,那双水润的眼睛里,昔日所有的爱恋化作惊恐彷徨,带着绝望和最后的希冀,身体和声音都在抖,卑微的乞求,“煊儿,煊儿,我们去见你父皇,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的,煊儿,你信母亲这一次,他不会的……”叶煊眼底红成一片,此刻居然觉得滑稽想笑。他闭了闭眼,铁了心想撕碎撕碎最后的保护,将所有的鲜血淋漓都摆到良妃面前,让她仔仔细细的,不能逃避的去看。他一字一句,缓慢又坚定的道,“死心吧,他只会骗你。”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良妃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看着他,叶煊俯身收紧手臂将她拥进怀里,感受着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肩膀上,哭声压抑又悲怆,渐渐的情绪失控崩溃,撕咬他、疯狂的挣动。叶煊承受了所有的疼痛,任凭失控的良妃发疯,甚至主动将手腕送到她口中,以免她咬伤自己,他单手紧紧锁着,静静的看着良妃猩红的眼睛,看着里面浓郁的颜色渐渐退却,变成一滩死水,又渐渐涌起熟悉的慌乱。不等良妃开口,叶煊就平静的问了一句话:“您又要选择逃避吗?”这么多年来,每次谈起这件事,良妃总是会发疯,疯过之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粉饰太平,继续当一个人畜无害只懂落泪的女人。叶煊说不出是失望又或者早就在意料之中,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一声,松开了手,袖子落下,遮住手腕上冒血的牙印,在良妃苍白无措的神情中,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头行礼。“母亲累了,煊儿告退。”他起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