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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地摇了摇头,“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一公一母呀!”“去睡一觉,等你醒了就有小鱼了。”陆无砚将字迹干了的信件折好,收在一旁。“骗人!”方瑾枝打了个哈欠。经陆无砚这么说,方瑾枝才觉得有些困。大抵是春天到了,每日午后吹着暖暖的风,人就想眯一会儿。她从高脚凳上跳下来,也不回房,只随意侧躺在窗下的长榻上。“三哥哥,半个时辰以后喊我,锅里煮着粥呢……”她嘟囔一声,脱掉绣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嗯。”陆无砚应了一声,继续写另外一封信。他时不时地抬头望一眼酣睡的方瑾枝。方瑾枝睡着的时候,总是嘴角带着点笑意,梨涡里的暖意比三四月的春风还要和煦。陆无砚走过去,将半开的小轩窗关上,又抱了一条薄毯轻轻盖在方瑾枝的身上。轻柔的薄毯覆在身上时,方瑾枝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看见是陆无砚,又笑着合上眼继续睡。方瑾枝睡得很浅,还没到半个时辰呢。“三哥哥?三哥哥?”她一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应,她这才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她踩着绣鞋起身,目光随意一瞟,就瞧见青瓷鱼缸里的水面动了动。她走过去,诧异地望着鱼缸里的小鱼儿。七八条手指头长的小鲤鱼绕着两条肥鱼游来游去,好不欢快。陆无砚跨进来,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生出小鱼儿了?”方瑾枝笑弯了一双月牙眼:“三哥哥,你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哄!”陆无砚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三遍,慢悠悠地说:“小孩子。”“不要和你说话了,我要去看看我的粥……”“瑾枝,”陆无砚喊住她,“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不许踢被子。”“不成!”方瑾枝抓住陆无砚的手腕,“我可给你煮了粥的,你得吃完了再走!”陆无砚自然答应下来,不仅吃了粥,还要把她的厨艺夸上几遍,方瑾枝才放他走。陆无砚刚走没多久,方宗恪便来了。“我不跟你走。”方瑾枝防备地望着他。她目光中的防备让方宗恪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真是长大了,满心都是喜欢的人,连哥哥都成了敌人。”方瑾枝心里稍软了一些,“我没把哥哥当敌人,只是希望哥哥不要拿‘长兄为父’的由头逼迫我,我不会跟你回去。”“我不逼你了。”“真的?”方瑾枝欢喜地迎上去,“哥哥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阻止我嫁给三哥哥了吗?”“嗯。”方宗恪深深望了她一眼,将她眼中的欢喜记下。方瑾枝终于弯着眼睛笑起来,她拉住方宗恪的手,甜甜地说:“谢谢哥哥……”“只是迎娶你的花轿总要到家里接你,以前哥哥不在便罢了,我既回来了,又怎能让你从荣国公府出嫁?”方瑾枝心里犹豫起来。她想了想,才说:“三哥哥不在,我不能现在跟你回家。”方宗恪看着方瑾枝眼中的那一丝提防苦笑了一声,道:“随你。你喜欢留在这里就留吧,初七的时候我来接你回家,让你从家里出嫁。”“好!”方瑾枝又重新欢喜起来。陆无砚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一回来就洗了个澡,昏天暗地地睡过去。等到第三天中午,陆无砚才睡足。他走下楼,在绣房找到方瑾枝。方瑾枝正认真地绣一个荷包,连陆无砚走近了都没发现。“怎么开始绣荷包了,嫁衣改完了?”陆无砚弯下腰,瞧着她手中的荷包。方瑾枝一惊,转瞬笑着转身,“三哥哥,你醒啦?”“嗯。”陆无砚拉过一把椅子,懒散坐下,将荷包从方瑾枝手中拿过来,仔细翻看了一番。“好不好看呀?”方瑾枝凑过去,“嫁衣昨天就改完啦,这个是给你做的呢!”“给我做的?粉白色的?绣双莲?”陆无砚又重新翻看了一遍,觉得新奇。方瑾枝立刻不高兴地睁大了眼睛瞪他。“好看,好看。你就算送我一双绣花鞋都好看。”瞧着她不乐意了,陆无砚急忙连连说道。“还给我!”方瑾枝从他手里把荷包抢回来。她又小声嘟囔:“粉白的怎么啦?莲花怎么啦?你又不是没穿过粉色的衣裳,上面还绣着红梅暗纹呢!”“是是是,瑾枝说得对。我一会儿就让锦绣坊多做几套粉白描百莲图的衣服搭配这荷包。”他用指尖点了点她鼓起的两腮,“成了吧?”“……要主白色,辅粉色才成。百莲图不能一大片一大片的,得绣得浅淡雅致一点才成!”“是是是!”方瑾枝偷偷看了一眼陆无砚的脸色,瞧他心情不错,她便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荷包,走到陆无砚身前,撒娇似地坐在他腿上,“三哥哥呀,我有事跟你说……”陆无砚睥她一眼,问:“关于你哥?”“咳,”方瑾枝轻咳了一声,“那个……前天哥哥来过。他说希望我从方府出嫁。我、我也想……”陆无砚细细瞧着她。方瑾枝被他盯得太久,有些不自在。她不由抓住陆无砚的衣襟,凑得近一点,“好不好嘛?”“你已经答应他了?”方瑾枝点了点头。“那还问我做什么?”陆无砚的脸色慢慢沉下去。“不成,你不能生气的!”方瑾枝用两手的食指指尖点在陆无砚的嘴角,轻轻往两边划去。陆无砚毫无笑意的神色加上上扬的嘴角实在不怎么好看。最终,方瑾枝只好垂头丧气地收了手,小声嘟囔:“我初七回去,初八就回来了,就在方家住一晚,而且我想平平和安安了嘛……”陆无砚实在是受不了方瑾枝这个委屈的样子,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错一样。“好了,知道了。”陆无砚探手,将方瑾枝滑到一侧微微露出肩头的衣襟拉了拉。他甚至敲了敲她的头,笑一句:“衣冠不整。”直到初七的傍晚,陆无砚才肯放人。方瑾枝离开的时候那个粉色的荷包还没有绣完,她仔细叮嘱陆无砚不要乱动它,她可要等回来以后接着绣完的。方瑾枝出嫁的东西早就准备得差不多了,又因为嫁的那个人是她十分熟悉的陆无砚,她并无寻常女子出嫁前的忐忑。方瑾枝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一双meimei,甭管厨艺怎么样,她还是坚持亲手做了晚膳。两个meimei甜甜地笑着,只是一个劲儿地夸她们的jiejie厨艺好。“这些年哥哥不在你身边,如今刚回来没多久,你就要出嫁了。愿你以后一切都好。”方宗恪给她斟满一杯杏花酒,然后顿了一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