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熟悉的医者感觉一下子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陆钏表情碳素认真,这里捏捏,那里弹弹,一丝不苟的检查着。老祖母也在一旁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苏钧这两条腿,一侧正常,另一侧则肌rou明显萎缩,与健侧对比,显见短小而细长。陆钏心中有了定论,想必苏钧患病初期是被人精心照料过的,否则这只右腿恐怕早已发生畸形,骨骼或脊柱或歪斜,或突出,这便是本症后期的瘫痪重症。不过她哪里知道,苏钧的腿得以恢复成这样根本同那些太医没有关系!而她眼中看似羸弱的苏钧,其实一点也不羸弱。若是她洞房那晚,点xue的动作再慢一点,或是动作幅度再大一点,就会被耳聪目明的苏钧觉察到她的秘密。“可有定论?”老祖母试探性的问道。陆钏将苏钧的下裳整理好,避膝回归原位,起身恭敬道:“孙女愚笨,请老祖母明示。”陆钏只是个眼疾刚刚恢复的少女,头一次诊病束手无措也是常理,老祖宗并未责难,只对众人道:“你们转过身来罢。”又指着苏钧的腿疾道:“你刚才也诊断了,先说说你的见解。说错了也无妨。”老祖宗和颜悦色的说道。但这时,沈夫人却是忍不住了,通红着眼睛插话道:“老祖宗,阿钧的腿疾可还治得好?”老祖宗正了正身子,道:“小儿麻痹又称‘软脚温’‘小儿中风’等,咱们裴家祖上也曾接诊过此类病患,此类病症的恢复程度或许与病人体质也有关联。”老祖宗将栝楼早已准备好的诊历拿了过来,那是一摞黄色足足积攒了三寸厚的黄色纸张。老祖宗将诊历记录分散到各人手中让大家传阅。“你们看的便是迄今为止,咱们两朝三代,‘软脚温’收录在案的共计两千零七同种案例,其中三十一例前期的症状表现一致,可是后期却没有续发其它症状。”老祖宗的话让陆钏想起一件事,那便是前一世她母亲留下的典籍中曾提起过的词语,叫做‘免疫’。似乎跟这种情况类似。但是母亲留下的经典藏书此刻并不在她身边,而是在陆府内,陆钏便想着,是时候将母亲的留下的藏书带回来了。老祖母继续道:“另剩下的一千九百人症状持续加重,出现了肢体萎软,肌rou迟缓,直至肢体畸形。前朝时,你曾祖父偶得这针灸秘术。苦研三十年,终于学成。后余下这七十六人,病症虽不能痊愈,但也大多能勉强直立行走。但——也仅此而已。”沈夫人当场脸色苍白,软脚温这种病她从不曾留意过,谁曾想她有一天也会为这种病cao碎了心。病症不能痊愈,只能勉强直立行走,仅此而已?那岂不是还要靠在轮椅上?!这对于沈夫人来说简直就是酷刑。她和涟儿meimei从小一个被窝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嫁人,沈家的繁荣似乎也只到此为止了,父母双双去世,如今的沈家后人早已殁了。只剩这零零散散死的死残的残,叫她心里如何受得了?沈夫人心里难过。苏钧却不觉得难过,嘴角挂着笑容道:“勉强直立行走也可以,哪怕是一步,孙儿也求之不得!”他一笑就露出酒窝,可见对于老祖母的话,实在是由衷的欢喜。老祖宗也松了口气,爱怜的看着他,道:“即是如此,那便好。”又接着刚才对陆钏的询问道:“你触及他腿部皮肤有何感觉?”“回老祖母,与常人相比,肤白,欠温,形瘦骨立。”“嗯,你做的很好。观察到位,辩证也准确仔细。阿钧病症久不愈,耗伤精血,损及肝肾。而肝主筋,肾主骨,肝肾两伤,筋骨失养,筋骨失养,筋滚则驰纵不收,骨枯则畸形变异。肌rou久失气血给养,则萎缩无力、皮肤欠温。好在他早年医治及时,病症并未扩散加重,否则怕是要畸形变异咯!”☆、第25章,拜师:玄妙老祖母缓慢分析其中病因,陆钏也都听得仔细认真,并一一记在了心里。最后,老祖宗又说了一句:“先前你说的舌淡,脉沉而细,的确为精亏血少所致。想不到,阿钏也是一语中的啊!”老祖母双目有神,望着陆钏笑着点点头,言辞中对她的表现颇为满意。又招呼栝楼将之前准备的银针拿来,道:“你且看着——”她先将肾俞、肝俞,腰阳关,阳陵泉,悬钟,太溪,曲地,足里三一一指给陆钏辨认。若是寻常人光是听着这些xue位名字也是要晕的。就算指明了哪处上下几寸,也只是个模棱两可。只有非常熟悉的人才会一眼就能找到关键所在。偏巧陆钏是个记忆力绝佳的人,寻常些陌生的xue位,她即便是看个一次,到第二次便能准确找到xue位所在,不偏不倚,分毫不差。如今老祖宗再说一次,也不过是让她再次加深记忆罢罢了。这几个xue位对于医者来说是寻常最好辨认的xue位,并无甚么难处。只要她照着老祖宗的所说的xue位,行针走一遍,老祖宗便能知道陆钏的根基究竟如何。老祖宗又问苏钧可否抬腿困难。苏钧道是,老祖宗则道:“阿钏记好,抬腿困难者需再加腰二至五夹脊、群关、环跳。你可记好了?”陆钏记得相当认真,“是!”其实她还知道,但凡是膝关节无力者,需加注外膝眼,阴市、梁丘。足外翻者,加商丘、太溪、三阴交等等。尽管如此,陆钏依旧垂首听得专注认真。不仅陆钏一人听得仔细,其他人也都在细心的记着。老祖宗拈起一根三寸银针,针腹如发丝般细小,道:“越是细小的针,越能发挥超乎想象的功效。阿钏,现在我行一遍,尔后你来。”那两箱子银针静静的放在身侧,各自敞开着,其实这些银针本是分三个箱子装着,但是老祖宗特意将其中两种混装,又没有告知她具体缘由,特以此来观测她的心性。陆钏点头“是”。老祖母神色安静祥和,抬手从旁边取出一根根银针或挑或斜或直刺**位,动作又特意放缓,以便陆钏学习。尔后静静的等待片刻,方才一一取出。这便是演示完毕了,对于新手来讲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陆钏又自小耳濡目染,若是真有天分,便不是难事。老祖宗靠着靠枕,闭上眼睛,静候着陆钏动手。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陆钏的身上。不知道陆钏能行否。旁边的裴宗德和裴楷之则彼此神秘的对望了一眼。老祖宗当年说过,那银针上的秘密若是能参破,则有大益。若是参不破,当一普通针具使用也无妨。用过的银针被撤下去,新的银针静静的躺在盒子中。陆钏洁净了双手,站在台前面色渐渐沉静,视线扫过那一排排银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