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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婕妤没作声。丹霞心里一慌,忙问:“主子身上觉得怎么样?”别是在云和宫被陈婕妤过了病气吧?那屋里阴冷,陈婕妤又病的重,主子可别被她给染上了。“没事。”高婕妤只是想起了刚才她觉得不对的地方。慎妃只是伺候皇后的宫女,太后、皇后相继过世,太后的私蓄分了两半,大半给了明寿公主,小半给了皇后。毕竟是亲姑侄,太后也不会太厚此薄彼。同一年皇后也病逝了,她并无只字片语留下,坤宁宫的那些东西除了收归内库的,明寿公主取了一些,慎妃也得了一些。这些不过是明面上的。太后掌理后宫多年,她手里最让人惦记的不是那些珠宝死物,而是她掌握的那些人,那些人有的在明面上,有的却不为人知,明暗交错,是布在宫里的一张巨大的却又看不见的网。这才是最让人惦记的。这么看来,这些人脉,当时至少也有一半是落到慎妃手里了。她凭什么呢?就算她伺候过皇后有些情分,那些人凭什么敬服她一个侯府奴婢出身的宫嫔?还有后来明寿公主的事……明寿公主确实是个草包,凭她想要造反,就算没有慎妃告密,也没有手下反水,她也不可能成功。但明寿公主又凭什么这么相信慎妃呢?高婕妤浑身发冷,进了屋就靠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只顾想心事。丹霞可给吓坏了,觉得她这样显然是很不舒坦,服侍她躺下之后,连忙叫人去请太医来,还特意嘱咐小太监:“快去快回千万别耽误。看看李大人在不在,他若在就一定就他过来。他要不在,请段、蒋二位也是可以的。”小太监连忙应了一声,不敢怠慢,赶紧往太医署去了。丹霞端了水进去,服侍高婕妤吃了半杯水,守在一旁不敢擅离。高婕妤喝了水总算有些缓过神来。“丹霞,你可记得……”“什么?”高婕妤摇了摇头:“我忘了,那时候你不在。”高婕妤是被太后指给皇上的,当时皇上身边已经有了一妻二妾,论出身论美貌论才情,那三人都比高婕妤强的地方,所以她倒没有受到别人刻章的排挤的忌惮,慎妃与她伺候皇年的日子差不多是同一时候。当时她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一个在进宫前就病死了,另一个进宫之后熬了几年也放出宫了,丹霞是从她进宫后才伺候她的,所以她要回想在王府时候的事,丹霞帮不上忙,她也不可能知道。皇后还在时,同慎妃也没有格外要好。毕竟是多年主仆,慎妃对她一直恭恭敬敬不敢忘本,虽然已经给皇上侍寝,有了名分,平素还是跟着皇后住,日夜起居都过去一样伺候着不敢怠慢,而皇后对她也是一直呼来喝去的,并没有给她留体面。当时众人只说她老实、忠心,现在看来那都是装出来的,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皇后在时,她这么做小伏低不奇怪,毕竟皇后是她旧主,她又是侯府奴婢。但皇后没了也好几年了,她还是一直这么装了下去。这样的苦心孤诣,所图不小啊。她一步一步,从顺仪到慎妃。可是做了妃子她也没有满足,那她还想要什么?她想要当皇后。高婕妤恍惚想起还在王府的时候,皇后当时还是王妃,为了争宠,安排自己的丫鬟侍寝。第二天早上施氏梳了妇人发式,含羞带怯过来给主母叩头,那会儿高婕妤就坐在一旁。当时施氏跪在底下,声音小的让人都难以听见,连头都不敢抬。高婕妤还记得,皇上登基后,施氏还是住着皇后宫里的两间厢房,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去伺候皇后梳头洗脸。那些时候,她看着皇后,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取而代之吗?一个小小的家生奴婢,心心念念想着压倒这后宫里所有人,想要当皇后。她哪来这样的胆量和野心?高婕妤翻来覆去,越想越觉得蹊跷。一定有什么事她不知道,以前也没有细想过。慎妃再有野心,可是出身如此卑贱,无子也无宠,到底凭什么让太后、皇后、明寿公主甚至承恩公府的人都对她另眼相看?丹霞小心的说:“主子,太医已经到了,且让他瞧瞧吧?”高婕妤纳闷:“太医?”丹霞不敢说觉得她生病,解释说:“看主子今天象是受累了,正好也该到了请平安脉的日子,奴婢就请了太医过来。”这倒是正合高婕妤的心思,她也想请太医看看。见高婕妤不反对,丹霞连忙命人放下帐子,再请太医进来。蒋太医见小太监十分焦急的来叫,还以为高婕妤是得了什么重症急病了,提了药箱就跟着小太监赶了来,出了一头的汗,气喘吁吁的。结果这一按脉,却发现高婕妤压根儿什么事也没有。再问诊,也没有什么异样。赶情儿这是闲着没事儿溜着人玩?肚里嘀咕着,对着高婕妤蒋太医可没敢有半分不恭敬。高婕妤也顺势说,近来天气阴晴冷热交替多变,脾胃弱,人也总懒懒的没精神,问是不是开个调养的方子?蒋太医自然从善如流,开了个温补的方子,又说:“婕妤是尊贵人,平时自然坐卧时多,走动的时候少,如此一来自然没胃口,人也没有精神。主子每日倘若无事时,多走动走动,比吃药还强呢。”☆、三百三十七落叶太医有句话没说出来。看人家贵妃,就是经常活动的,快生的时候还总在永安宫的院子里和小花园里走动。听说贵妃没怀孩子的时候还练过剑法,体格儿那是倍儿好,两次怀胎都受过算计,但是两次都平安生产。这时候谢宁正扶着夏月的手,慢慢的在屋里踱步。和一般人说的不一样,李署令从她生完孩子第二天就鼓励她下地活动活动,说总是卧着不动不利于恢复,最好还是活动活动的好。这会儿谢宁身子还虚,肚子也疼,尤其下地更疼,腰都不大直得起来,夏月是宫女里最有力气的一个,别说搀着谢宁毫不吃力,如果有必要,她能一把将谢宁抱住扛起来也不在话下。所以这活计她当仁不让的揽了过来。谢宁的腰弓着,象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只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痛,不止是是肚子而已。但是走了两圈以后,那种处处酸疼的感觉反而舒解了很多,就象上了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