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痴一狂无人愿
史艳文和公子开明顺利的突入了鬼祭贪魔殿。 “这不对劲,双尊呢,连那两个都没有守在这里——”话还没有说完,史艳文先掠了进去。 附近守卫的魔兵不多,有的只是普通魔兵,双尊不知调到哪里去了。在胜弦主“探望”同僚,确认了应龙师受了伤,但并没有传闻之中那么严重之后,这场劫走“魔后”的安排就有了另一层意义。 ——试探元邪皇的反应。 既然元邪皇以为了庆祝魔后孕育子嗣为理由要进攻道域,毫无疑问失落了魔后会带来更大的愤怒,与此同时,这个子嗣的重要性,能否为此战带来作用,也值得估量。 鬼祭贪魔殿中,史艳文无法靠近结界。 结界之中毫无疑问就是宵暗,而他的状态并非全然昏迷不醒,而是深陷于某种异样之中。 公子开明略通术法,破坏了外面的拘束的术法之后,内心浓云更甚,他弯下腰检查宵暗的异状之时,没有忘了防备突然地一击。 然而,刹那间,宵暗的小腿抽搐了一下。 “这是……” 史艳文有过三个儿子,对这种状态,反而最先认了出来,公子开明长叹一声:“哎呀本策君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要办这里就——” “别开玩笑,策君,快走吧。”史艳文立刻恢复了沉静的态度。 木鸢无法同时承载三个人。 公子开明很不情愿的抱着宵暗上了木鸢,几乎是下一刻,宵暗就伸出了手胡乱摸索他的袖子,他的手腕,公子开明本来想要说一些抱怨的话,但这个时候,可没有人看到。 没人说拯救世界还要献出贞cao啊,几百岁的魔在木鸢上挠了挠漂亮的饰物,打量着沉浸在欲望之中,浑然入了发情期的魅魔,虽然说黄昏魔族有一点失礼是真的,但这个时候,魅魔就是魅魔。 但魅魔,一般的魅魔,可以在发情期保持理性和魅惑,而宵暗现在的状态让公子开明担心他不只是魅魔,还是纯粹的,色魔。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你还清醒着吗?”公子开明忍不住拉扯袖子上的手:“宵暗宵暗宵暗,俏如来俏如来俏如来——醒了!本策君真是魔世第一机智聪明的魔!” 宵暗呕吐了一声。 这一声真扫兴,公子开明刚要吐槽,抓住他不放的手忽然松开了,也许是冷风吹得宵暗打了个冷战,稍微清醒过来,他仰面躺在木鸢之上,修长的腿绞弄合拢,微微抬起,膝盖发颤,他深深吸了口气。 “还好么?”公子开明冷静的打量了过去。 宵暗流了很多汗,汗水黏在皮肤上,夜风吹过去,格外冷一冷,他抬起手遮住了脸,胡乱抹了抹,笑了:“扔我下去——” “这么高你会死的。”公子开明胡乱的、飞快的说:“喂,喂!别动!” 情欲浓烈的燃烧着,宵暗能说出那句话,汗水报复一样的涌出来,他在呻吟冒出来之前痛苦的咬住了手臂,这一咬,连痛楚都变成某种刺激麻痹的快感。 好痛——他喉咙干哑,身体敏感空虚,腹部失去了感知,没有烛龙之火到处游走,浑身上下都被一阵阵欲望冲刷的无比焦灼,渴望一些东西把他从空虚的薄片里,撕裂成两半。 这完全失控的身体正在灼烧他,烧死他的理智,把他投入无法满足,失智追逐情欲的深渊。 公子开明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腿。 大腿。 很麻烦,因为宵暗立刻痉挛起来,向按住自己的那只手靠近,他咬住的手臂也不管用,挣扎着离开了唇齿,去拉扯公子开明的手。 几百岁的魔在贞cao和世界和平之间,想了想,哭泣着暗暗为贞cao抹了一把泪。 “你想知道……”宵暗呻吟着说:“都告诉你……杀了……” “喂不用吧不过是失身——事后保证没人知道行不行,”公子开明迅速地把他拉扯到木鸢上,以免再挣扎几下,宵暗就要滚下去了。 “杀了我。”宵暗气力不济的吐出这一声。 想要杀了他,公子开明看着夜空——但是不行。他对自己的心软和动摇感到意外,而宵暗期待的看了他一会儿,那双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在生与死、地狱边缘挣扎着希望死去的眼睛。 “或者你想决定人选?”公子开明说。 宵暗起伏的胸口,好像想要笑出来一样,公子开明冷静的等着回答,其实不等待又能怎么样呢,他想,如果想要利用可能有的烛龙幼崽子,这个时候他只能选择违背宵暗的意愿。 “俏如来?” 其实这个时候,俏如来还在昏迷,公子开明只是想要唤起一点点反应。他也是受害者唉,几百岁的老魔一把年纪还要献出身体,要不然试试还有别的方法没有? 没有。 当宵暗赤裸着身体躺在荒野的山洞里,策君委委屈屈的脱掉了衣服铺在地面以期给炮友一个好印象【绝不可能】的同时,手臂有力的按住了蛇类一样缓慢扭动着的身体。 宵暗褐色的眼睛从来不太看着沉沦海彼端的盟友,尽管他们彼此之间在对付凶岳疆朝大军上面的合作算得上友好而经验丰富,策君本魔并不觉得有一天他们会发展到乱搞的情形之下。 “杀了我,”宵暗吐气柔软,睁开的眼睛里容纳着策君苦笑了一瞬间的表情,但他的双腿却裹上了公子开明的腰,缓慢的磨蹭:“把那东西挖出来……一样有效……” 这话让刚刚升腾的情欲彻底消散了。 但宵暗还是很热情,无论他愿不愿意,他的身体很热情,他的器官和感觉都很热情,公子开明试着压下去,唇瓣和唇瓣接触,都能让宵暗沸腾的情欲暂时平静。 “是元邪皇的手段?” 抚摸,揉捏,身体热情的回答公子开明,宵暗扬起脖子吸气,吐气,热流打在公子开明脸颊或者耳垂边,因为他正啃噬这细巧的耳垂,宵暗含混的喉咙里嗯唔的发出一点情欲的暗示,腿落下去,公子开明不满的把他的腿重新往上拉到了身上。 “元邪皇怎么想的,”公子开明用不满的语气抱怨:“他让你这样出去……” “相反,”宵暗忍受着这陌生的触感,沙哑低沉,冷酷疯狂的笑了:“他很在乎……他的子嗣。” 公子开明支吾了一声,抚慰双腿之间颤栗的性器,宵暗的性器,高高耸立,划过他的下腹,不自觉的扭动着索取情欲,真难看啊,在公子开明仅有的几次印象之中,宵暗裹着雪白的裘衣站在风云之间,高高在上—— “喂。”性器的顶端,被手指堵住了爆发,宵暗哭泣一样的呜咽一声,双腿又一次落下来,想要推开公子开明的控制。 修罗国度的策君,喜怒无常的魔,就算在情事上也是一样,不会轻易地就把这回事结束的平凡无奇而无聊,他一边拔下一根头发丝,勒住了顶端的软rou,一边控制着宵暗的身体挣扎扭动。 宵暗挣扎的太厉害了,甚至连身下的外袍也皱皱巴巴——这可是本策君来人世所带的为数不多的衣物啊——还没有发出这样的抗议,宵暗就停了下来。 公子开明一怔,俯身下去,舔他的眼睛。 硬邦邦的透明晶体。 他含在了唇舌之间,缓慢往下,俯身含住了被头发丝缚住而不能动弹的性器,宵暗大声的呻吟起来,放荡的呻吟,嘶哑的哭泣,间杂着不时叫唤烛九阴这个名字。 无所谓。 公子开明顿了一下,舌头利用宝石,与那团欲望嬉戏逗弄,痛楚和不得解放的高潮勒紧宵暗的喉咙,他逐渐意识到什么一样停下来,呜咽着小声叫了一声策君。 膝盖打开了一下,公子开明捏着他的臀rou,松开了唇,宵暗吁出一口气,如蒙大赦一样,软弱而含糊的叫起了策君,策君,公子开明,叫的痛苦又满含欲望,公子开明本来想要尽量延长他的快感,现在却只想延长他的痛苦,让他叫的更加浪荡妩媚。 宵暗看着山洞的模模糊糊的黑影,双腿被捞在手臂之中,灼热的性器抵在入口,缓慢的进去,他瞬间被推入火炉,就像一路走在火道,现在苦够了,可以进去完蛋了。 那快感冲刷他的浑身上下,每一次进出都能卷起一阵狂潮,让他放浪的喊出声音之后,再坠入同一双手臂里。他是快乐的,无可否认的rou体的快乐,魔族的身体在情欲和放纵之中熊熊燃烧,火焰不会烧死他,只会给他死一样的疯狂的感觉。 公子开明把他拉了起来,推在山壁上,拉开他的腿,之前射进去的东西缓慢的流出来,他们面对面,宵暗没有避开策君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这一次干他的是另一个魔。 “聊聊天?”公子开明一边捏他的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宵暗吸了口气,其实这个姿势插起来不如之前那么舒服,单腿而立,背后是山壁凹凸不平的触感,但他仰着头,贴着山壁一动一动,进出的性器和他身体自顾自缠斗,宵暗按住了策君的手,缓慢的上移,到了背脊,后脑上,按向自己。 宵暗主动张开了唇,吮吸这陌生的魔族的唇瓣,舌头放纵的探入,而策君在短暂的吓坏了一样之后,迅速回击他,彼此以争夺和纠缠为目标,摧毁唇舌的乐趣。 当宵暗被推开之时,他收紧了下腹,同时也夹紧了公子开明深深插进来的性器,这股柔劲像潮水一样缓慢用来,节奏韵律都让人让魔无法抵挡,高潮的快感让公子开明一瞬间想要掐死眼前的魅魔,这个魅魔真的和榨精机一样的试图绞死他这个珍惜罕有的魔世纯魔。 结束了。 宵暗数不清楚自己射了几次,反正比公子开明多一两回,他被按在山壁上,事后的冷静冷漠冲入脑海,践踏情欲卷来的疯狂,眼底彻底冷了下去。 这寒冷之中,没有残留下半点人世的光彩。 “说吧。”宵暗推开了公子开明,赤裸着刚刚欢好过的修长身体,走到刚才的石头下面捡起细碎的宝石。公子开明整理衣衫,叹了口气——他可没想到这次出差会有这种意外的消耗,好在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麻烦。 “你打算生下来?” 策君问了一个,让宵暗一时间没法回答的问题。 “也许。”宵暗沙哑的说,他拎起地上皱巴巴的衣服,扯坏了一些,公子开明却没这么轻易放过他:“你留下这个孩子,和元邪皇,魔世,人世,有关?” 宵暗并不是很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之前,他并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现在却不清楚了,也许别人说床上的话不能相信,就在于这种虚假的冷静太坑人,很快就会过去。 “我不会为了你们留下他,”宵暗冷漠的说:“想要利用我,你们做不到。” 策君哎呀了一声,蹦蹦跳跳过来,搂住了他的腰:“别这么冷漠嘛好歹现在也比敌人更加熟悉了不是——林背几百岁的魔还会坑你?” 宵暗垂下头。 他无法在这个时候摆出轻松的表情,配合不上喜怒无常的魔族的节奏,他看着搂住了他那条手臂,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谬和寒冷——公子开明可以杀了他,永绝后患,但为了利用他怀有的烛龙孽种,宁愿睡了他,宁愿违背心意睡他。 “放开。” 公子开明如他所愿的放开了,宵暗穿上了衣服,拉上腰带,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公子开明暗暗骂了一声却没忘记笑嘻嘻的说:“再有下一次欢迎来找本策君——不用害羞啦本策君这么英俊的魔!” 宵暗咳嗽了一声,抹去了嘴角的血沫。 不是和平分手就是暴力翻脸,此时此刻无论那个选项都在公子开明脑袋里盘旋飞过。他不无抱怨的发现事前想得太好事后还是一样麻烦,早知道就扔给史艳文,看起来史艳文是那种睡过之后就能哄好的可怕人族,而现在,公子开明在短暂的良心之下,暂时放过了宵暗独自往下走的行踪。 这良心存在的时间大概有小半个时辰。 “元邪皇没有动静。”史艳文在黑水城等他。 不过应龙师的药很有用,公子开明在旁边怅然若失,悼念了一下他失去的价值几百年之久的贞cao后,胳膊肘捅了捅史艳文:“如果要你牺牲儿子才能救世——” 史艳文脸色变了。 不是变得严肃,而是难过。 这一下,策君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做过类似的抉择了。 “不到万不得已,艳文不愿考虑。”史艳文看向他,策君长叹一声:“万不得已万不得已,你不觉得现在这种情况随时随地都会到万不得已?” 史艳文笑了:“是。但仍要看精忠,他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他愿意。尤其是事关他的抉择和幸福。” “随便说说不用在意,”公子开明立刻就说:“无论如何俏如来送到还珠楼之后,差不多元邪皇再没动静的话——” 就该是他们反击了。 正如宵暗选择刺杀应龙师一样,胜弦主在知道应龙师倒霉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趁他病要他命,而这一点应龙师也非常清楚。 宵暗确实捅偏了。 但是捅偏了并不意味这就比捅准了更好一点,因为应龙师准备了替死之术,也准备了应对烛龙之焰的丹药——当他回过神来,发现宵暗虽然没跟上来,胜弦主趁着把他约出去说元邪皇的秘密时暗地里偷走了药,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不合理——因为应龙师在老巢安排了独眼龙,独眼龙的战斗力并不比凶岳疆朝的战将更差,而他依然失去了应对烛龙之焰的药物,他不禁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唯一能够安慰的是,胜弦主给他的消息。 “要老朽合作?”应龙师嗤笑一声:“交出宵暗,老朽就考虑合作关系。” 胜弦主细长而冷静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打算当面应对邪皇的发作?” 应龙师哼了一声,沉沉道:“邪皇若不处理魔后之事,难以服众。” 胜弦主没有轻易做出表态,无论何时,胜弦主都相信应龙师这个老对手,对于削弱暗盟和修罗帝国的兴趣,远远大于个人的怨恨,她忽然心领神会,微笑起来:“是啊,若是魔世通道受阻,你的绸缪,也就枉然了。” 应龙师道:“弦主如此,就没必要再谈了。” “我若是你,当日夜把守鬼祭贪魔殿。”胜弦主道,应龙师走得远了,还能听到她的声音:“毕竟宵暗,还活在人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