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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竹沥不知道吗?”“她meimei的死,何止是跟她没有关系?”他讽刺地看着他,“在姜竹沥眼中,明含的死跟她mama给的压力没有关系,跟那位让明含‘再瘦一点’的老师没有关系,跟用手铐把她囚禁在山上、让她没来得及回去见meimei的段白焰也没有关系。”段白焰觉得他在说反话,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她知道那件事跟她没有关系,可是按照这个逻辑,那件事就跟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了。”他说,“她在心里原谅了每一个人,除了她自己。因为没办法抱怨其他人,所以她只能抱怨她自己。”所有的事集中在一起,姜竹沥得到了心仪很久的国外大学的offer,却也在一天之内,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社会属性。“她认为,从那时起,她不再是‘老师的好学生’,不再是‘别人家的孩子’,不再是‘明含喜欢的jiejie’。”陈塘停了停,“甚至不再是‘段白焰的女朋友’。”过去那么久了,陈塘一直忘不了,当初姜竹沥在那位老教授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重复的句子,就是“没有人需要我”,“我不属于任何人”。“段白焰。”陈塘抬起眼,语气平静,“姜竹沥出国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对她做了什么?”段白焰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他知道的。他当时做了什么。他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她的手指。***段白焰急刹车,停在家门口。他飞快地拔下钥匙,嘭地一声踢上车门,大跨步地往别墅里走。陈塘讲完了所有因果,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塘那么那么讨厌他了。如果他是她的朋友,一定也恨“段白焰”入骨。他感冒还没有好,呼吸急促,嗓子发疼,胸膛剧烈起伏,两步并做一步,跨上楼梯,走到卧室门前。他推开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想要叫她的名字:“竹……”堪堪停在半空。屋内一片安静,霜白的月光在窗下游移,窗帘一起一落。床上空无一人。第56章再找找她段白焰的脑子空白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睛开始发涩。一只手握在门框上,他的指甲几乎刺入木头。他艰难地平复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着一刻不停地打电话,通知身边所有能通知的人,问他们有没有见到姜竹沥。陈塘气急败坏:“你又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段白焰从没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他毫无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我是说万一——竹沥现在这种精神状态,放她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出事?”陈塘陷入沉默。半晌,他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总之,我也问一问她其他的朋友……我们尽量快一点,把她找回来吧。”他说话难得正经,也从未像现在一样指向不明。段白焰听完,心跟着凉了一半。他发动了身边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可一整夜过去了,仍然没有半点儿找到人的迹象。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前夜被他发动过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聚集到了他家。“她经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吗?西餐厅,学校,我家……哦,她肯定没有回我家。”程西西清晨时分才结束工作,换完衣服就马不停蹄地从片场跑了过来。她推开段白焰家的门,发现客厅里大家都已经到齐了,被这阵仗吓一跳,“我才一天没见她,怎么就……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没有,我全都问过了,那些地方她都没有去。”段白焰坐在沙发上,面前一圈好友盯着他,他显得格外颓然,“我还调了几个人流量大的商场的监控,可是……可是都没有。”他家门口的摄像头最远只能拍到路口,他甚至去小区里调了别的监控,可她竟然是全程步行走出去的,连公交车都没有上,也没有出租车的牌号可以查,他查不到一丁点儿线索。客厅陷入一片沉寂。程西西左顾右盼,见熊恪像堵墙一样站在旁边,她有些手痒,忍不住轻轻戳戳他:“大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她这几天也很忙,根本没空刷微博,更何况是高中的学校论坛。“就是……”熊恪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低声回应,“我等一下再给你解释。”“好。”程西西认真地点头,“你咬耳朵跟我讲。”熊恪刚想说,咬耳朵就算了吧——陈塘眼睛一亮,突然抬起头:“你去她家找过吗?”段白焰一愣:“没有。”他没有深入了解过,但仅仅在他稀薄的印象里,姜竹沥和父母的关系也并不算好。她的母亲过于强势,她又始终对继父和继妹心怀愧疚,无法与家庭亲近。所以他首先排除了这个地方。陈塘毫不留情:“蠢货。”段白焰:“……”“我们坐在一起也没用,还是分开比较好。”陈塘站起身,拿起外套,“我再去一趟西餐厅,检查一下附近人流量大的地方;段白焰去竹沥mama家,看看她有没有回家;程西西回你自己家等着——万一竹沥去找你了,不要错过她。另外打个电话,让倪歌盯着她们学校,别再出其他幺蛾子。”这个方案听起来很有可行性,段白焰没有拒绝。略一思索,他补充了一句:“你再找几个人,去看着夏蔚和何筱筱。”熊恪以为他是怕夏蔚再有动作,点头应下:“好。”“我担心竹沥会去找夏蔚。”段白焰十分担忧,“我现在就怕……她背着我,去泼人硫酸。”熊恪的手顿了顿:“……”“问题是,泼硫酸这种事,”他一脸纠结,“让我来做,显然比较合适吧。”熊恪:“……她不会的。”你以为人人都是你。段白焰垂眼,无意识地收紧攥着外套的手,声音低进尘埃:“都是……都是我的错。”陈塘气急败坏:“对,本来就都是你的错。”段白焰唇角苍白,难得地没有反驳。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天边朦胧的光线掀开一角,落地窗外翠篁幽竹,他甚至听见鸟儿在枝头跳动的啁啾声。可是姜竹沥她到底……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