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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瓜。”他的沉默助长了何筱筱,“顶风作案的快乐,现在是体会不到了。但那个味道,可真是让人怀念啊。”段白焰一顿,终于抬起头,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同学们陷入诡异的沉默。段白焰和姜竹沥并不亲密,是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一开始还觉得可能是闹别扭,可结合林鹤的种种异常来看……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大家屏住呼吸,纷纷搓着手等待吃瓜。“我记得我们逃课那天晚上,风特别大。”何筱筱还在继续,“结果后来老师发现了,只罚我却不罚你写检讨。真的超级过分……”“有意思吗?”段白焰突然开口,冷声打断她。何筱筱难以理解地眨眨眼:“什么?”有爬床事件和那么多年同学情分在前,她觉得,段白焰无论如何,也会给自己三分面子。然而,他胸腔微振,发出的是声冷嗤:“守株待兔在那儿等了我半个多月,你也真是有耐心。”“而且。”望着她难看的脸色,段白焰慢条斯理地道,“我跟你怎么会一样?”——“班长家属都有特赦权,不用写检讨,你不知道么?”第13章冰皮月饼段白焰这话打脸打得啪啪响,像是隔空给了何筱筱两耳光。包厢陷入死寂,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姜竹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开口解围。可是她一抬头,触到何筱筱扫过来的眼风。怨恨,不甘,轻视,汇成一个隔空砸来的白眼。姜竹沥顿时又有点儿难受。怎么跟她做了那么久的闺蜜,就没看出她是个什么人呢。“……我作证,小白说的是真的。”于是她的话头起到一半,临时一转,又变成了一句严肃自持的:“对,家属就是有特赦。”何筱筱的表情彻底垮下去,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段白焰视若无睹,单手撑着脑袋,手指意有所指地在她膝盖上敲了两下,“不服的话……”姜竹沥一脸认真地接茬:“憋着。”***程西西从出门开始狂笑,一直笑到上车。“你们俩当初谈恋爱,是天天抱在一起说相声吧?”她乐不可支,“这种魔鬼一样的默契,我和我男朋友都没有——你俩都分开这么久了,怎么还跟两块吸铁石似的?”姜竹沥喝了些酒,被风一吹,两颊发红。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段白焰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里浮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爽感。她很想多爽一会儿。“你就是个傻子。”程西西趴在车窗上,笑着戳她脑袋,“因为你还喜欢他。”姜竹沥温和地笑着,摸摸脑袋:“我知道。”她一直很清楚,她对段白焰根本狠不下心。“你之前告诉我,你们分手,是因为他不喜欢你。”程西西想了想,“可我今晚觉得,他挺喜欢你的呀。”姜竹沥微怔,眼中笑意隐去两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程西西不了解段白焰,但今晚的他,实在和她记忆中不太一样……恋爱之后,段白焰的狗脾气依旧没有丝毫收敛,依旧像个行走的□□包。她长年累月追着他跑,他偶尔回头牵她的手,也满眼凉薄、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少有几次流露出温情,无一例外不是在床上。他掌控她的身体和情绪,享受完全控制的感觉。今晚还是她头一次见到,即使穿着衣服,也不咄咄逼人的段白焰。……温柔得让她胆战心惊。“就算这样。”姜竹沥揉揉脸,小声叹息,“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在一起呀。”“为什么?”姜竹沥抿抿唇,细声细气地,打算开启长篇大论:“我的大学老师告诉我,人和人建立亲密关系,首先我们必须得……”“打住,我不听了。”“……”“竹沥小朋友。”程西西叹口气,好言相劝,“如果你还喜欢他,就不要放弃他。”姜竹沥垂下眼,最后两分笑意也慢慢消散。晚风带动她毛茸茸的刘海,她低着头,像只手足无措的小动物。“我知道你又想拿出你那套说辞,来跟我讲大道理了。”程西西学她,“什么,‘啊,我是回避型依恋,他是焦虑型,我们在一起本来就只会相爱相杀,这是教科书告诉我的’,‘我的督导也这么跟我讲过,我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恋爱,也没办法去爱别人’。”她停了停。“就我一个不学心理学的人,我都知道‘标签效应’。”程西西恨铁不成钢,“别再给自己找借口,靠这个逃避现实了。”“我知道明含的死对你刺激很大,可如果你和他都不去面对各自的问题,就因为这点儿小事错过了,你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这才不是小事……姜竹沥低着头蹭蹭车门,默不作声地想。对她来说,就是过不去的坎,是天大的事。是程西西也无法理解的障碍。段白焰从服务生那儿拿了药,刚一走出酒店,就看到程西西的车。他正要抬腿走过去。“因为我不相信段白焰。”姜竹沥一字一顿,语气平静,“也不相信我自己。”段白焰停住脚步,表情一点一点冷下去。“从我十六岁,第一眼喜欢上他;到我二十二岁跟他分手时,重新审视这段关系。”姜竹沥说,“我那时就想改变他,可我失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喜欢逃避问题,害怕受到约束;而他仍然为矛盾焦虑,每一次都想逼她妥协。那是刻在他们各自骨子里的人格密码,他们天生被对方吸引,却也天生受对方折磨。如果无法为对方做出改变,就毕生无法契合。段白焰一言不发,站在她身后几米外的阴影里,连程西西都没注意到。直到两个人说完话,乘车离开。他在原地站了一阵,走到垃圾桶前,把手中的西瓜霜喷雾连盒子带药,一起扔进去。“扁桃体发炎,你还敢吃辣。”微顿,段白焰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他就说吧,温柔是没有用的。他从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同学聚会结束后,餐厅开始忙中秋。姜竹沥受到启发,学着后厨做了些冰皮月饼。其中一半混着先前做好的黄油饼干和天鹅泡芙,一起寄给江连阙;另一半收进小玻璃盒,带回去给明叔叔和母亲。国外读书的四年里,她几乎没有回过家。明叔叔到小区门口接她,神情殷殷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竹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