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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给小寿星做的,可你今晚一口都还没有吃。”谢勉乖巧地爬上高脚凳,在她身边坐下:“谢谢jiejie。”他低着头吃东西,动作斯文小心。姜竹沥撑着头看了一阵,指指那群闹腾腾的小学生:“那些是你的朋友?”“嗯。”“是在你难过时,愿意当你树洞的那种?”“……”谢勉思考了一下。他咽咽嗓子,小声说:“是会在三道杠投票时,选我的那种。”姜竹沥:“……”她怎么突然觉得,问题有点复杂。“我mama说,只有我给了他们东西,他们才会喜欢我。”谢勉有些犹豫,“可我有时候会很别扭……宁愿他们别喜欢我。”姜竹沥看着他,沉默着想。自己现在二字打头,都是快奔三的人了。仍然觉得,在亲密关系里,“只有……才……”是一个特别讨人厌的句型。只有我足够优秀,才会有人喜欢我;只有我对外付出,才能得到回报。这世上所有的爱都不是平白无故从天而降的,我不先行付出,就什么都不会有。真是糟糕的逻辑。“其实你mama也没错,但她太片面了。”姜竹沥想了想,“比方说,虽然你没对我付出什么,但我现在也很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优秀,或者因为你可爱,我喜欢你没有理由。”谢勉睁大眼,手足无措。“所以其实……不做‘别人家小孩’,就做一个普通平常的谢勉,也没有关系,也一样会有人喜欢你的。”姜竹沥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这些话,“也不要因为……未来的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不是别人口中那个完美小孩,就讨厌自己。”后半句话,谢勉不太懂。但她从姜竹沥脸上看到明显的疲态,于是眼睛一转,机灵地转移话题:“我记住了。jiejie你是学什么的?”“心理学。”他有些惊奇:“那怎么会来当甜点师?”“因为……”因为连自己都救不了,根本没有信心能去改变别人。姜竹沥的手顿了顿,“很多人最后做的工作,都跟专业没关系呀。”“噢……”谢勉眨眨眼,夸他,“jiejie做的蛋糕也很好吃。”沉默一会儿,又小小声:“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不想做别人家孩子了。”姜竹沥揉揉他的小卷毛。“jiejie呢?jiejie想做什么?”“jiejie啊……”姜竹沥手一顿,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怀念。她舔舔唇,慢吞吞道:“想做一个坏女人。”做个没有良心,不会心疼,坏到骨子里的女人。***“哈哈哈哈我的天,你真这样跟人家说?”下了车,程西西听姜竹沥讲完生日宴会的经过,整个人乐不可支,“人家家长怎么想?”“他mama根本不关心他。”姜竹沥推开酒店大门,咳了两声,“何况,我说的是我自己呀。”程西西很敏锐:“你感冒了?”“那天晚上在外面吹了风,”她没往心里去,“扁桃体有点儿发炎。”“吃药了吗?”“嗯。”姜竹沥话音刚落,被人从背后重重一拍。林鹤一身修身的休闲装,站在大堂入门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竹沥!你们来得这么早?”高中同学聚会的第一站,晚餐定在王朝酒店。姜竹沥礼貌地颔首:“你好,免贵姓姜。”林鹤的笑脸一下子定住。程西西差点儿笑出来。她的第三视角旁观者清,早知道林鹤在高中时就对姜竹沥有意思。可暂且不说他跟段白焰相比,有没有竞争力——程西西至今不明白的是,怎么会有人打着喜欢别人的名义,去欺负对方?“这里有点儿冷。”姜竹沥像是没看见他的尴尬,兀自拽住程西西,“我们先进去吧。”她走出去几步,林鹤后知后觉,赶紧如梦初醒般地追上去:“竹沥,上次的事,你听我解……”姜竹沥走的很快。平心而论,她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林鹤。后来那个泼水事件,也不过是把本来零分的印象分减成负数而已,解不解释,都没多大意义。可走到包间门口,她还是停了下来。林鹤一下子放松,笑了:“我知道的,你们女生嘛一个月总有几天要闹点儿小脾气,我能理……”“林鹤。”姜竹沥打断他,“你要是在其他同学面前也这么跟我讲话,我一定撕烂你的嘴。”林鹤:“……”“我说到做到。”***推开包厢,很多同学已经提前到了。几乎是姜竹沥前脚进门,段白焰后脚就跟着她进了屋。同学A立马打趣:“哇,你们两个还在一起!我又相信爱情了!”姜竹沥愣了一下,才看见身旁的段白焰。他今天穿得很休闲,像是不会老一样,身上的少年感又平添两分。他没有看她,跟她保持了一小段距离,独自走到另一头坐下。“你俩在一起之后,他还是这么高贵冷艳吗?”同学B把姜竹沥拉过来坐下,小声逼逼,“我就记得高中时,他活像一个自闭儿童……怎么现在好像更严重了?”姜竹沥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其实分手很久了。高中时代的小班长小小的,毛茸茸的,甜甜的,班上同学都喜欢她。成年之后却变得不善言辞,勾得所有人都想逗她。还没开始吃饭,姜竹沥已经被他们的玩笑逗得面红耳赤。晚饭订的是套餐,南方菜系,半数以上的菜都被辣椒淹没,一眼看去,红通通一片。姜竹沥的习惯养成了太多年,坐下来之后,下意识去找段白焰的方位。他不能吃辣,她暗搓搓地在心里打算盘,想把所有辣菜都转到自己这边来。于是。水煮辣牛rou上来,她兴冲冲地转过来,想夹。可还没碰到盘子,就被转走了。她没有多想,把筷子伸向旁边的麻辣冒菜,可是还没碰到盘子,又被转走了。姜竹沥:“……”这是什么情况。于是她调转方向,小心翼翼地,试着夹了一个锅贴。这次成功夹进了碗里。她眨眨眼,不死心,对干锅辣菜花伸出筷子——盘子又被转走了。姜竹沥:“……”冥冥之中仿佛有股神秘力量,在执着地跟她较劲。她不爽地抬起头,看到辣菜全在林鹤面前,而他身边坐着的人,就是段白焰。姜竹沥觉得,林鹤可能是想段白焰死翘翘。她气急败坏:“林鹤,你能不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