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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嘴上说的只是见见,但实际上今天的见面是对他的面试。“大哥哥你终于来啦。”宋时城开门进去,在门口等了许久的裴悦立马冲了上来。“小淮是吧,这孩子长得真是好看。”裴夫人热情招呼着让人给虞淮倒了杯茶。“快坐吧。”“叔叔好,阿姨好。”虞淮将扒在他腿上的裴悦放在沙发上,边和宋时城的舅舅裴安舅妈裴夫人问好。“诶,你好快坐。”裴安见对面的少年人将他女儿不小心掀起的裙子理了理,再看看他懂礼貌地样子,不禁满意地点点头。昨天宋时城已经和他们大致说了下少年的情况,重点高中年级前十,学习好得不行。因为自己没掌眼,还打了电话给青藤高中的校长问了问情况。本来裴安以为校长要过问一下虞淮的班主任才能掌握具体情况,谁知他一提虞淮的名字,校长立马想起他问的是哪个孩子,总体来说对虞淮的评价大致就是聪明、安静,听校长的意思,虞淮还为青藤高中赢得了很多荣誉。裴安和裴夫人将视线投注在少年身上,只见少年的背脊挺得笔直,坐姿端正,整个人姿态非常好。听说这孩子身世坎坷,是在郊外的福利院里长大的,却没有因此显露出自卑、怯弱的模样。和他说话的时候,态度也是不卑不亢。裴安和裴夫人三番打听,今天又见了少年本人,越发觉得女儿不仅眼光好,运气也好。上街随随便便就能遇上个品行端正,弹琴也厉害的孩子。裴安简单地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让裴悦带着虞淮去琴房练琴。“诶!你上去干嘛?”裴安叫住跟在两人身后的宋时城。宋时城的身体顿了顿。“回来,跟舅舅去公司上班。”裴夫人给裴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跟宋时城说。裴安见此怂了怂肩,换了副温和一点的姿态说话。“宋纪安已经大学毕业进你爸爸的公司实习了,你也得开始上心了,不然再等几年你再开始准备就晚了。那是你mama和宋广平一起打下来的基业,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被你继母和继兄抢去。”宋时城的目光追随着远去的少年,想起mama病终前的模样,默了默。“好,我知道了。”有了资本才能更好的保护喜欢的人,他会努力成为少年的臂膀。绝不能再让喜欢的人重蹈mama的覆辙。虞淮喜欢周扬深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虽然他不知道虞淮为什么在周扬深面前演戏。但不管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要虞淮哪一天想要彻底远离周扬深,他希望自己有能力替虞淮挡住一切。让他想离开就离开。而不是像mama那样,临死的时候都摆脱不了宋广平,拿不到离婚证。-教导裴悦的过程,比虞淮想象的要顺利。到了午饭的时间,虞淮委婉地谢绝了裴夫人的午饭邀请,离开了裴悦家。今早房东跟他说他们这周末回老家,石国飞要上网课,肯定把电脑带走了。虞淮准备找个网吧,看看邮件有没有收到回复。第17章他们两个一向要好“往事如烟,光芒泯灭……”阵阵凄凉绝望地歌声隐隐约约传入行人的耳朵。那股悲伤仿佛烟瘴,吸入人的肺腑。桥头上的街头艺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摇头晃脑的吟唱着心声。虞淮顺着歌声走到天桥上,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用沙哑歌喉唱歌的中年男人。这位街头艺人衣裳破旧,头发已然及肩,任由着散乱在狂风中,茂盛的络腮胡遮挡住原本的容貌,整个人的衣着打扮很是不修边幅。一首歌唱完,虞淮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几块零钱的手顿了顿,将一块的零钱换成一张绿色钞票放入地上的空盒中。将钱放入空盒起身的时候,正好和抬起头的中年卖艺人对上了视线。“谢谢。”这位稍显邋遢的中年卖艺人用嘶哑的嗓音,礼貌道了声谢。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将盒子里的五十块钱拿了起来。“五十块多了,一块两块就够。小伙子应该活得也很辛苦吧。”中年卖艺人胡乱弹了几下手下的电子琴键,美好的琴音中夹杂着丝丝尖锐的声响。虞淮不说话,也没接中年卖艺人递过来的钱。中年卖艺人无谓的笑笑,将五十块钱的纸币塞在脚后跟,又开始弹着琴唱了起来。等到骄阳的火力渐甚,天桥上的人流逐渐变少,他便收起地上的盒子,准备搬去天桥底下躲太阳,等到日头弱些再回来。来来往往的人中鲜少有人驻足在桥头观看的表演。虞淮却在那听完一首又一首,中年卖艺人收完东西见听歌的少年依旧站那。少年眼中的坚毅和热忱不知触碰了中年卖艺人心中的哪根心弦,已经许久不爱跟人交流的他忽然轻轻笑着感叹道。“年轻人好啊,身体里的心还是炽热赤诚的,每一天起来看到的都是希望。不像我,这辈子也就这样喽!”被搭话的少年人抿了抿唇,卖艺人以为他会笑笑或是顺着他的话随意说两句,却不想听少年道。“您的歌很好,我听过您的歌。”中年卖艺人一怔,差点将手里的东西砸在地上。“什、什么啊,这可不是我的歌,我就一街边卖唱的,哪有本事写歌啊。”中年人卖艺人说完,低着头正准备匆匆离去,就听身后的少年用极其确定的语气道。“这就是您的歌——钱海前辈。”钱海的身影猛地顿住。“我帮前辈搬琴吧。”……“没想到我都成这样了,还有后生能认出我。”钱海坐在桥下凸起的石块上,抽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两根。虞淮不要,钱海放了一根回去,想了想,又将另一个放回烟盒。“不止我,应该还有很多人记得您。”钱海甩着烟盒,闻言突然‘噗嗤’笑了出来。“是啊,当年我的抄袭事迹在网上还广为流传呢吧。”“我不认为您抄袭。”虞淮注视着钱海的眼睛,十分认真。岁月和生活的无情磋磨,让眼前这为曾经英俊潇洒,拿遍奖杯的歌手变得委顿。虞淮只有男人笑得时候,能从眼睛中依稀辨认出当年意气风发的影子。“小朋友,这话可不能乱说。”钱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捂着腰笑到肚子疼。钱海笑够了,直起身子,随意的拍拍沾满灰尘的裤子。虞淮盯着他浑浑噩噩的双目,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