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界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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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说的挺精彩的啊!我都差点信了。可是,你口说无凭,还是要有证据啊!”妖王怒极反笑,道:“按你的说法,我便是这件事中运筹帷幄之人,那么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现在我反而跟你们关在这里,而你口口声声被算计的白泽和凤青言却在外面坐收渔利?”叶欢微微皱眉,似乎是在思索,妖王鄙夷的一笑,道:“以为自己读了几天书就可以在这大放厥词,论这诡辩诛心,你这功力还太嫩了。”“我看未必吧!”一旁的崇光突然开口道:“这小丫头分析的条理清晰,脉络清楚,虽然没有证据,却合情合理。”大长老也在一边道:“而且我觉得要证实她说的对不对,只要妖后肯开口,自然就会水落石出。”众人开始陷入了又一轮的争吵,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转到了妖后的身上时,在大家看不到的位置,叶欢已经将手掌伸出,收回一团悄无声息飘来的黑雾。那团黑雾在她手掌里形成一个小孩手骨,握着她的手指,幽幽的给她传递信息。叶欢垂着头,看似沉思,实则是在掩饰眼中渐渐升起笑意。她将黑雾再次放出,闭上眼,将手悄悄的放在了王宫的地上,用心去感受地脉的力量。谁知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疯狂的撞击声。随即,一个公鸭般的嗓子喊道:“父王!父王您在里面吗?儿臣来救驾了!”叶欢眨了眨眼,惊讶的看向四周,记忆里妖王一共有五个儿子,刨除最小的还在吃奶,其他四个已经都被他发配到各处了,又哪里有个什么能来救驾的儿臣。显然,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一愣。倒是迟靖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脸不屑道:“是安吉那个蠢货!”安吉,妖王的养子,准确的说是私生子,据说他的母亲是前任宰相家的粗使丫头,长得也并非倾国倾城,只是一次在妖王醉酒之后承了宠。妖王酒醒后觉得实在是丢人,却又不好甩手不管,于是便将女子赐给了一个低等将军,谁知两人还未拜堂那人便战死沙场,本来这事以为就过去了,谁知一年后,这女子居然抱着个孩子上门,说是妖王的血脉。这事本来就说不清楚,于是妖王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将孩子认成了义子。安吉这货不知道是不是在他妈肚子里时坏了脑子,平时就有些傻乎乎的,却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反而天天以王子自居,常常惹出笑话。不过叶欢此时看到第一批救兵居然是他,反而为他的忠孝竖起了拇指。谁知还没等她称赞完,就听外面那个公鸭嗓又喊了起来:“父王,儿臣此次可是救驾之攻,比你那几个王八蛋儿子强多了。”妖王的脸色骤然铁青,他儿子是王八蛋,他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屋内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便是一片哄笑,竟是无分敌我。就连叶欢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道:这哥们是来搞笑的吧!不过这哥们的手下却不是来搞笑的,就在众人大笑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堵着大门的钢板应声而倒,而几乎就是在同时,早已经准备好的大长老和崇光同时出手,竟然趁着门外众人不备,硬生生挤了出去。“哥——”“二弟——”两声悲戚的呼唤却也没能阻止男人逃命的脚步,门外的士兵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擒下了流光和溢彩,连带叶欢一起都被按住。“父王,儿臣……”“闭嘴!”急着上前抢功的安吉刚开口就被妖王一嗓子给吼了回去,随即妖王看着旁边的禁军将军问道:“宫中和城中都如何了?”那将军却是个干练的,言简意赅的说道:“白泽王子带着诸位长老已经不知所踪,城中凤青言和国丈已经合兵一处,正在向宫门进攻。”听到第二句的时候妖王显然微微震惊了一下,看来他的如意算盘到底还是毁在了凤青言的手上。“另外……”那将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心一横道:“具刚才的探子回报,大王子在出去之后已经和凤青言和国丈的联合了起来。”“你说什么?”这次妖王是彻底惊了,他怒道:“这个逆子居然……”妖王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怒气无处发泄,抬手狠狠一脚踹在王后的小腹上。这一脚之重,即便流光有人架着依旧被踢的直接摔倒在地。谁知妖后却像是不知道疼一般,手脚并用的爬到妖王脚边,哭的凄惨无比道:“王上,您看啊!我真的是被父亲他们逼迫的啊!不然他们怎么会舍弃好控制的殿儿,拥立迟靖呢?”叶欢不由得在心里给这个女人竖了个大拇指,一看自己被家族抛弃,能这么快找到漏洞抱住妖王大腿,不得不说这位妖后的脑子转的是真快啊!随后,就听流光哭道:“他们抓了殿儿,逼迫我必须和他们合作,不然就杀了我,还要伤害殿儿,我一介妇人,自然要顾忌咱们的孩子,我又惊又怕,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啊!”妖后哭的梨花带雨,可怜至极,一时间就连叶欢也不由得有点心疼,何况是和她夫妻一场的妖王呢!“你的事情日后再算!”说着,妖王一挥袖子,道:“把她们姐妹压入后殿,严加看管。”说完,妖王确是一指叶欢道:“把她带着,我们去宫门外迎迎这些乱臣贼子!”此时,在王宫后山的一处隐秘洞xue里,灰猿和胡媚儿各自带人守着洞口。洞内,白泽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周围坐着的全是妖族的各位族长。“殿下,我们可算是等到您回来了!”一位蛇族族长老泪纵横的道:“自从您失落人间,我们是天天盼着您能回到妖族重整妖族啊!”一旁几个族长立刻迎合,其中一位应该是兔族的族长道:“我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盼回来了,您可是天神选定的妖……”他话未说完,旁边一个鼬族族长急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别乱说话,那位已经不在了,要是让仙界听去免不得要惹麻烦了。”兔族族长急忙闭嘴,粉色的鼻子还不忘抽动两下。一旁的鹤族族长问道:“殿下可是担心少将军?”白泽摇了摇头,笑道:“青言跟随我多年,他的能力我自然是放心的。”“那您为何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鹤族族长又问。他话音刚落,只见白泽猛地站起,伸手接住一团黑气,他半眯着眼,似乎在聆听什么,随即他面露喜色道:“诸位,我现在便要去取出王杖,还望诸位做个见证。”诸位族长中年纪较大的,心中还是奉白泽一族为妖王的宗旨,如今妖族只有一个白泽,自然是言听计从。而剩下年轻一些的则是早已经看不惯现任妖王任用外戚的做法,也盼着跟着白泽能改朝换代。一听他居然能拿到王杖立刻兴奋起来,纷纷表示要亲自护送白泽前往。于是,众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直奔寝殿。叶欢站在王宫的城楼上向下看,只见王城大街上,无数民房已被推倒,曾经繁华、热闹的街道、居民区此刻尽变作了交战双方的搏杀战场。在这片并不算很大的地方里,居然有三四万妖族叫喊着、厮杀着,一时间鲜血横流,肢体横飞,妖族打仗不同人族,城墙挡不住对方,唯一称得上抵挡的只能是守护阵,可是这东西也是要消耗妖力的。于是妖族的战斗是相当粗暴的,就是硬碰硬,天上地下一起上,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妖术的紫光闪烁。不断有人因受伤而倒地,又或者直接死于非命,前一刻还在喊打喊杀,后一刻已经变作了一具尤有体温的尸体……后勤人员不断地冲上去,将己方的伤者抢回来,但那些在交战核心位置的,就只有自认倒霉,那里可是不会有非战人士轻易涉足的。妖王一身金盔金甲,昂然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狮虎兽上,手持三尺青锋督阵,御驾亲征,誓要杀死眼前的乱臣贼子。在他的旁边,正是养子安吉,也是一脸的慷慨激昂,悍不畏死!只不过,在他的身边却只得四五十人,举着盾牌顶着结界防护着他。叶欢不由得在心里暗笑:看来这位义王子,也还是很怕死的。在他们的对面,不远地地方,大王子迟靖红着眼睛,骑在一匹火红色的野兽身上,在阵后来回的转着圈,他的身边则是一直警惕着四方的大长老。反观国丈这边就是两个极端,国丈重函板着脸站在阵后,而崇光却也是骑着一匹不知道叫什么的猛兽,挥着剑喊着:“杀!给我杀!”而在最远的位置上,一人凌空而立,正是凤青言,他一身紫袍飘飘,唇角带着一抹笑意,仿若一个睥睨天下的神邸,正在看着人间的一出闹剧。第二卷妖界40(周末加更,二更)凤青言站在空中,目光敏锐的观察着战局,很是从容不迫,手里的折扇往左一摆,左面的传令兵便举起手中的小旗挥动,而交战之中大王子一方便顿时有号角响起,阵势也会随之变化。再往右一摆,便又是另一番变化……叶欢微笑着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赫然发现;现在大王子的兵力虽然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但在凤青言的指挥之下,随着阵型不断变幻,整个战场却形成了一个血rou磨盘,双方各有死伤,却是以妖王一方的死伤居多,以少敌多,以小搏大,未必没有反盘的可能。叶欢可以肯定,这样的诡异局面,应该就是凤青言刻意营造出来的。否则,以他的头脑智计,断无可能陷入如此的鏖战,更不会在此时还如此这般的悠然自得。更重要的一点,直到现在,依然没有见到将军府的人马参与此战。别人就算了,叶欢是最知道的,这些年凤青言和白泽虽然身在人界,对于妖界的掌控却是半分没有含糊,这两个人一个已经足够搅风搅雨,何况是两个加在一起。他们多年积累下的部署实力,虽然其中高手未必会很多,但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若是能加入战局,必然会引起决定性的变化。再不济,也不会让己方陷入如此苦战。妖王那边虽然也必定另有后手,但凤青言cao控此战的主导方针却是要以最大限度地引动王城混乱,最大可能的制造事端,越大越好。他心中自然知道,一会儿白泽就会出来收拾残局。眼前的这场大战,就当是看看热闹了,无论死多少也不会放在他凤侯爷的心上,全死光了才是最好!只是……他佯装无意的看了一眼城楼上那娇小的身影,随后立刻转过视线,又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若论心狠,他此生都抵不过白泽万一,即便知道自己一定会拼尽全力保叶欢万一,却还是不忍心将她置于险地。死伤人数在疯狂增加,这时就听战场中一阵欢呼,山呼海啸一般响了起来,叶欢淡然抬头一看,却是妖王陛下看久攻不下,竟然手持长剑,飞身亲临战场,他身后的禁军们唯恐他有失,急忙也跟了上来。妖王御驾亲征,而且还是亲临战场,这对士气的鼓舞无疑是极其巨大的。守城一方几乎都是红着眼睛不要命也似地扑了过来……所谓一将拼命,万夫莫敌,何况眼下不仅仅是一将拼命。一时间,叛军这边压力倍增,纵然有上乘的阵法为辅,凤青言的绝妙指挥也要不支。而众人围拢护卫的义王子见己方已是占据了全面的上风,对方开始节节败退,也顿时来了精神,一甩披风,英姿飒爽,接过鼓槌,开始为妖王擂鼓助威。周围士兵纷纷大叫:“陛下威武!义王子威武!我军必胜!!”欢呼声震天撼地,似乎现在已经取得全面胜利了一般……叶欢狠狠翻了个白眼,心道:估计这位义王子是看妖王都上阵了,自己又实在太怕死,这才想出了这么一招折中的办法。既能鼓舞士气,又能留守大后方。战场前方厮杀激斗愈演愈烈,双方尽都是鼓声如雷,喊杀震天。而就在这时,只见一名衣着华丽却神色癫狂的老妇人突然冲了出来,而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她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夫人!”“母亲!”只见刚才还沉浸在杀伐之气的重函和崇光猛地扑上去,似乎想要阻止妇人,谁知她却背负双翅,抱着孩子凌空而起。在众人还不知到底发生何事时,就听老妇人喊道:“应景,你若是再不收兵我就将你儿子摔死在这!”众人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她怀里抱着的居然就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王子——迟殿。妖王虽然儿女不少,但是最疼的还是这个老来子。如今一看儿子居然真的在对方手里,而且还被当做人质,顿时怒不可遏道:“你这个毒妇!那可是你外孙!”“正因为他是我外孙,我才要为他争这位置……”女人话音还没说完,突然,一只羽箭已经直直射入她的胸口,她浑身一僵,手上也没了力度,眼见着那孩子从高空直接落在了地上。“哇——啪!”时间像是被瞬间定格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那渗着血水的襁褓,甚至举着刀剑,忘了砍下去,只是歪着头看着这边,一脸的不可置信……安静,极致的安静。叶欢用力的眨了眨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她看向将手里弓箭扔给手下的迟靖,身体不由自主的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啪!”又是一声重物坠地,那位妇人摔在了襁褓的旁边,口吐鲜血,已经气绝。随着这一声醒过神来的妖王陛下浑身距离的哆嗦着、抽搐着,眼睛睁着,嘴巴张着,似乎所有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这个世界他的眼前演着一幕无声的哑剧。自己的小儿子,自己最宠爱的老来子,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惨死在了已经成为叛逆的大儿子手下,他还不到周岁啊!男人紧紧攥着胸口,只觉得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双目赤红,突然间撕心裂肺的大叫了起来:“殿儿……我的儿啊!……”妖王应景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一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一张脸瞬时变成了淡金之色,然后整个人就直挺挺的栽倒。“陛下!陛下!”他身边的侍卫也吓了一大跳,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他。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当年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如今他的儿子便这样死在了他的眼前。他一生自诩稳重机智,运筹帷幄,但此时他才明白,他终究不是个死物,他有血有rou,即便可以弑父夺权,却无法承受丧子之痛。他……始终还是一个父亲。御营中尽是一片混乱,之前的凛然威势瞬间荡然无存。对面的大王子冷笑,一摆手道:“妖王已死!给我杀!”这道命令一出,几乎就是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上倒了一桶油。大家参军吃饷,造反杀人,无非就是想图一个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如今一看大局也已定顿时如同打了鸡血,疯了似的往上冲。毕竟这样的机会,自己这一生之中,可能也就只得这一次,自己不砍,别人也要砍,与其便宜别人,那还不如便宜了自己。这等思想一旦涌上来,顿时就如野火燎原,再也不可遏制。不少人豁然转头,看着妖王的方向,眼中射出野兽一般的光彩,下一刻,已经有如一群疯狗一样的冲了上去。“本王还未死!哪一个胆敢妄动?谁敢造反!?”突然一声暴喝传了出来,妖王陛下不知何时已经醒转过来,目光如电,嘴角挂血,凛然站在人群之中,身躯挺的笔直,宛如下山的猛虎,目光一个个看了过去,依然是威严肃穆,不逊往昔。在他的积威之下,四周围上来的士兵将官竟然不敢直视,一个个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更有人手中刀剑已经暗暗地垂下。就连大王子和大长老,也禁不住脸色一白,竟然忍不住目光慌乱,躲开他的目光。“迟靖!你要造反吗?”妖王冷冷的看着大王子,道:“你昔日蛊惑你二弟谋反,自己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如今又亲手杀了自己的幼弟,迟靖,你无情无义,无君无父,就你这种人,凭什么坐在宝座上号令群妖?”他每问一句,便往前走一步,而大王子则是本能的往后退一步。“亲爱的哥哥,怕是你忘了,千年前,你是如何弑父夺位的了吧?”一个清朗的声音迎风传了过来,随后,夜空中,数十条带着耀眼紫色妖气的人影纷纷降落战场,仔细一看竟然都是各族族长,而他们中间簇拥着一名大概十七八岁的白衣俊美少年。叶欢睁大了眼睛,骤然发现,那人居然是长大版的白泽!依旧是熟悉的眉眼,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少年的稚气,那曾经圆润的脸颊已经褪去了青涩,显得轮廓分明,虽然还是俊美无比,却带了不少男子的英武。而让叶欢最为震惊的是,这人的眼角眉梢居然带着轻蔑和漫不经心,唇角似笑非笑的弯着,猛一看上去除了手里没有扇子,那神态简直和初见的凤青言一模一样。而显然其他人看的却是他手中攥着的东西,那是一根和他身高相近的金色法杖,顶端镶嵌着三颗炫目异常的红色宝石,竟然是失踪多年的王杖。在妖界,力量就是一切,而王杖则代表的是顶级了力量。一时间,不少士兵几乎是顺从本能的扔了刀剑,对着白泽虔诚而恭敬的跪了下去。白泽唇角带着笑意,对着眼睛血红的兄长微微点头,却是居高临下的态度。叶欢心道:他和凤青言一手导演的这场好戏,这等最后时刻,自然要出面验收成果了。第二卷妖界41白泽睥睨的看着四周的将士,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一股邪异的潇洒,微微歪头看着这位穷途末路的兄长,微笑道:“兄长,我们都是修行之人,最懂一句话,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今日想必是更有体会啊!”妖王那张比锅底还要黑几分的脸上,肌rou仿佛抽搐了一下,眼色愈发地阴沉了下来,道:“你那王杖是从哪里得来的?我怀疑它是假的,我要查验!”白泽轻轻地笑了笑,道:“兄长说笑了!我这王杖已经被所有族长验过了,你如今已经不是妖族之王,有什么资格查验呢?”妖王眼中露出痛恨之色,在眼底深处,还有一抹隐隐可见的忌惮和恐惧,涩声道:“白泽,当年你并不在城中,我不过是带兵……”“勤王?清君侧?”白泽淡淡的笑着,道:“算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还要绕圈子呢?”妖王陛下浑身尽都哆嗦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泽,眼中射出痛恨的神色,道:“白泽,难道这一切都是你暗中策划?你好毒啊!”“不敢当,跟陛下您之行事相比我顶多能算是小巫见大巫而已。”白泽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只是才陈述一件最最微不足道的小事,说完话,他歪了歪头,满是讥刺地道:“我不过是为父报仇,而你却是个弑父夺权的无耻之徒。”“白泽,你实在太过分了!”妖王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过分吗?我不觉得啊!”白泽异常冷漠的笑了起来,看着大长老道:“当年你趁着父王忙着去神界支援,调开了他身边的卫队,然后将他逼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过分呢?”白泽一步步地走了过去,气势异常沉凝压抑,似乎连空气也不再流动,人人尽都有一种几近窒息的感觉。“您觉得刚才这些就过分了吗?未算,真正过分的陆续有来!应景,今日,你必然会尽数品尝到!”白泽英俊脸庞这一刻突然变得阴森无比,突然厉声喝道:“迟靖!你还在等什么?杀了他,你就能登上妖王的宝座了!”他这么一喊,众人才发现,大王子迟靖的目光似乎是有一瞬的迷茫,随后被他这一声大喝惊醒,不由得豁然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父王,眼神中充满了贪婪的欲望光芒,竟自突兀地阴森森笑了起来。他两只眼睛变得越来越红,脸上虽然显出挣扎、犹豫的神色,但终究还是心底的欲望占了上风。他举起了宝剑,闭上了眼睛,疯狂的一剑劈了下去。噗!热乎乎的鲜血喷溅到迟靖的脸上,他再度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父王用一种心碎、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而自己的长剑,正正嵌在自己的父王肩膀上……妖王应景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人生的最后结局,居然是亲眼看到了自己儿子杀了另一个儿子,然后,自己还将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死。这一刻,他心中的痛苦已经到了极点。眼看着儿子的剑落在自己身上,他竟然连闪避的念头也没有,他看着面前那张扭曲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死寂的绝望。他猛地想起,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还不死?!你快给我死啊!你去死吧!啊——”迟靖疯狂地叫喊着,又是疯狂的一剑砍下去,不停地叫,不停地抠抠巴酒以凌巴奇临时叁砍,脸上满是疯狂和狂热,鲜血哗哗的流下,碎rou也不断溅到他的身上,但他却仿若不觉,这一时他只要杀死眼前之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连跟在迟靖身边的大长老都僵在了当场。迟靖的剑上没有妖力,妖王居然也没有用妖力抵抗,两个人像是都忘了有妖力这回事一般,用最原始,最血腥残暴的方式解决着这个问题。如是又过了好一会,应景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不动了,大王子这才喘着粗气停了手,疯狂的大吼起来:“哈哈哈……我赢了!你们看到了吗?你们都看到了吗?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妖王了!我就是妖王了!我终于是妖王了哈哈哈……”歇斯底里地笑声,在四周回响着。“惑心术!”重函的嘴唇颤抖着,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脖子僵硬的转动,看向身后用同样鄙夷眼神看向他们的凤青言。这一刻,重函如坠冰窖,他想跑,可是王杖的力量限制着他,他双腿发软,根本跑不动。大势已去!重函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随后他几乎是本能的抽出自己的佩剑,绝望的架在脖子上重重的抹了上去。“父亲——!”崇光的惊呼声似乎是提醒了大长老,只见他猛地挥出一掌,随后借力腾身飞起,几个纵跃到了城头,一脚踹开已经傻了的安吉,到了叶欢身后,如钩的手指死死扣着女孩脆弱的喉咙。“想要她命的话就放我走!”大长老对着凤青言喊道。白泽一摊手,像是事不关己一般看着凤青言道:“那可是你的女人,我可不管。”凤青言面色如常,静静地看着大长老,笑道:“我的女人多了去了,各个都要我管,我不累死了!”“你、你不用装作不在意,我知道她对你多重要,我现在拿她跟你做一个交易。”大长老说着,叶欢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显然不是什么人都是老妖精,一般人的害柏就只是害怕,害怕令他们惊恐,令他们怯懦,令他们自乱阵脚。凤青言从空中落地,一挑眉,道:“哦?你要什么?”大长老道:“我要我的人平安离开!”“一条命换几百人,这买卖不划算啊!你再换个其他的试试?”凤青言挑了挑眉头,用扇骨敲着掌心,似乎很认真的和对方讨价还价,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纨绔侯爷的模样,惹人气,惹人怒,却偏偏让人打不着。叶欢望向凤青言,他心有灵犀般的,也望向了她。两人随即相视一笑。大长老将手又紧了一分,道:“凤青言我知道你有什么手段,但我修为比迟靖高,我可不怕你的惑心术。”凤青言却并没有答他的话,反而问道:“放你可以,不过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件事要想大长老请教,还请如实告知。”大长老虽然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却因形势所迫,只好道:“什么事?你且说说!”凤青言收敛笑容,十分认真的道:“千年前,大泽之战时,妖族是否因为应景宫变而没有参加?”大长老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凤青言,你居然问这种问题,我还以为你会……”大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叶欢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匕首,稳准狠地扎进了对方的腰腹,快准狠的迅速连插三刀。大长老注意力都在凤青言和雷震身上。完全没有意识到叶欢会出手,如今被偷袭后吃痛往后仰倒,一瞬间,早已经在一旁等待时机的雷震挥刀而至,厚重的刀锋带着千钧之力,硬生生削掉了大长老的一只臂膀。殷红的血溅上叶欢的侧脸,女孩却只是随手一抹,连头都没转一下,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了凤青言的怀里。凤青言微微闭上眼,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他双臂用力,却不忘在嘴上调侃,道:“我说娘子啊!咱们下次能不能把匕首藏得浅一点,拿匕首花那么久,害我说那么多废话。”“我这个匕首太长了!”叶欢佯装抱怨,道:“我不管,你给我弄把精巧锋利的来。”“是是是!”凤青言道:“我娘子要的,就是搜遍这六界,我也要给娘子弄来。”“喂!你们两个可以了啊!”一旁的白泽狠狠翻了白眼,一脚踹开了身边已经傻了的崇光,一指迟靖道:“这还有正事要办呢!”“哈哈哈……我是妖王了!君临天下的妖王!哈哈哈哈……”大王子不知从哪里抢来了一根破木棍,紧紧的抱在怀里疯狂的大笑着。“他们交个你了。”凤青言咧了下嘴,毫不客气的道:“哄我娘子开心就是我的正事。”“就是,你嫉妒啊?”叶欢探出个头道:“你都有王杖了,以后就是妖王了,江山美人不能都让你占了啊!”本来这只是三人的玩笑,却不知为何,白泽却收敛了笑容,定定看着叶欢,道:“若我都要呢?”叶欢的笑容僵在嘴角,对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上有坚定,有认真,有欲望,更有一丝杀意。可偏偏叶欢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这个表情无比的熟悉,似乎比白泽整个人都要熟悉。“白泽,你吓着她了!”凤青言一把将叶欢拉回怀里,立目看向白泽,眼神里隐隐有些责怪。白泽下一瞬却瞬间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道:“我哪里舍得吓着jiejie。”就在这时,远方号角响起,一个震耳欲聋雄壮的声音响起:“熊族全族前来勤王、平息叛乱,所有人等,放下兵器,投降者不杀!”“蛇族全族前来勤王,前来平乱!所有人等放下武器!投降者免死……”鼓声阵阵,号角齐鸣,马蹄声如海啸一般从四面八方传来。叶欢急忙看向凤青言和白泽,却见两人神色如常,一颗心顿时落了地,随即不得不又开始摇头,心说这帮妖族真该多读读书,这话喊得,太容易让人误会是敌军了!作者的话:今天从早上6点开始忙到了晚上7点……最郁闷的是明天后天还要再忙两天……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