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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第1章回来

八月份,从上海飞往武汉的飞机落地,时辰取了行李走出出口,新翻修的航站楼再难找到曾经的感觉,这座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让他陌生不已。

左边传来欢喜的惊呼,一个少年从后面跑来,擦过他身侧,扑到一对夫妇怀中,一家人沉浸在欢聚的喜悦中。时辰皱了眉忍不住打量了下少年,跟他差不多的年龄,白卫衣黑裤子加一双价格不菲的运动鞋,浑身散发着青春特有的朝气蓬勃。

可能是哪家少爷出去旅游然后回来了吧,时辰想。

一同出来的人都有人接,只有他孤零零拖着一个拉杆箱站在大厅里,时辰翻翻手机,上面有母亲发来的一条消息,看时间应该是飞机起飞后发的。

“房子的地址发给你了,钥匙在物业那拿,东西都有直接住就好了,每月生活费直接打你卡里,爸妈不在身边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真够啰嗦的。

时辰抿抿嘴,面无表情地关了手机扔回包里。

大概走了几分钟,他出了航站楼拦了辆的士,报了地址,然后便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灼热无比的阳光下,窗外马路上扭曲的空气清晰可见,路边的树全都晒焉了叶,的士车内开着冷气,放着不知是哪个歌星唱的歌,时辰闭上眼往后靠了靠,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长。

一年前时辰的父母离婚了,在时辰小学时父母移居上海,后来因父亲常年在外,经常是母亲独自在家带着他,日子久了感情破裂。父母离婚那段时间时辰,时辰刚上高一,放学回家后经常能听到父母的争吵,家里的东西都被砸了各遍,他默默看着,心里却烦躁无比。

夜晚,他关紧房门躺在床上,漆黑中才能平静下来,去掉心中的烦闷。这样的日子长达一年,他知道自己会越来越自闭,终于忍不住提议离开,父母没怎么反对,大概都寻了新的家庭顾不上他,他们在曾经居住的武汉给他寻了新房子新学校,时辰就这样脱离了这个破碎的家。

哪有这样的家庭,三个人,分道扬镳,各走一路,时辰心中嘲讽。

的士司机提醒他善水小区到了,时辰回过神,付完钱,拖着巨大的拉杆箱走进了这个他也许会住很久的小区。

这小区临江而建,面积很大,设施完备,种了很多很高的树,大片的阴凉使路面不那么烫脚,行走在路上,随处可见乘凉的老人。

拿完钥匙,时辰紧了紧背包开始寻找楼栋,箱子很沉,时辰废了些力,转悠几圈后终于在繁茂的树枝间看见自己寻找的十五栋,擦擦汗,喘了几口气,时辰取出水杯刚想喝口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

有点丧,他苦笑。

这时,对面楼前驶来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白衣少年,时辰看了眼,蓦地愣住,这不正是他在机场看到的那个少年吗?原来他也住这里。

少年剪着寸板头,眉眼生的俊朗,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整个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此刻他正打开后备箱准备搬行李,而他的父母也下了车来帮忙。

看了一会儿,时辰收回眼,他不是消极悲观的人,可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羡慕他人的幸福,那也是他曾拥有过的。

十五楼电梯门开,时辰四处看了看,这层楼似乎只住了他一人。好像有点孤单,时辰想,不过他也不是怕孤单的人,曾经身边人再多他也始终觉得只有自己一人。

走到新家门口,时辰打开房门走进屋。大概七十平米的屋子收拾的很整齐洁净,家具都是新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唯一的厕所在主卧里,凉台挺大,正好与对面楼层遥遥相望。

还行,能住就行,其他的,无所谓了。

时辰将箱子托进屋,拉上窗帘,解了衣服扣子,整个人往床上一躺便不想动了,困意袭来,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但,手机在这时正好响起。

“小辰,到了吗?房子怎么样?”是父亲小心翼翼的声音。

“哦,很好”时辰不咸不淡的说。

“那就好,”父亲似乎松了一口气,“学籍已经办好,学校没什么问题,你要是差什么就跟爸爸说,钱够吗,用不用请个阿姨照顾你……”

“你说的我都知道,没什么事就挂了,”时辰不想再听他絮叨下去,关了通话,心中冷笑,他走了才知道关心他,平时干什么去了。

接了通电话后,时辰睡意全无,烦躁的揉揉头发,起身开始清理行李箱。

九月1日,江临高中开学报到,骆瞻去的很早,一到教室就扔下书包飞似的奔到篮球场打球,当然,顺带秀一下他新买的篮球鞋。

等他回到教室已是满头大汗,准备抖抖衣服凉快一下,却突然瞥见教室最后一组坐着一位陌生少年。

新同学?骆瞻有些意外。

少年衬衫雪白,额前的刘海修理的十分整齐,侧脸看着有几分冷漠,正正襟危坐,桌上收拾的一丝不苟。

骆瞻走回位置,坐下便一把拽住前面人衣服上的帽子,往后一扯,前面人正在抄作业,冷不丁被他一抓边倒边发出一声“卧槽”,然后转过头瞪他:“干什么?干什么?!”

骆瞻抬着下巴朝,最后一组那个方向一扬:“今儿,那人是谁?”

陆子今夺回帽子,没好气道;“新来的。”

“哦~”骆瞻悠长的回答一声,摸摸下巴,新来这小子把自己收拾的挺干净,看着到是万分顺眼,好学生乖乖儿吧。

就在他感叹时,那个少年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他,转过头,两人视线正好相撞,俱是一惊。

那少年眼神锐利且沉稳,似藏着惊涛骇浪又似藏着万丈深渊,像极了狩猎时的豹子,眼中全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邃和犀利,骆瞻忙移开眼,这人怎么看着也才十几岁吧,他怎么感觉这人仿佛能将他看透,目光之下所有人无处遁形。

时辰则眉毛微挑,有些诧异,这不是先前看见两次的少年吗,不仅跟他一个小区还是他以后的同学,这缘分有些……妙不可言啊。

骆瞻拿笔戳戳陆子今,后者差点一本书砸过来:“能不能让我好好抄作业?抄不完你负责?”

骆瞻自动过滤他的话,问道:“墩子和阿翔呢?”

陆子今头也不回道:“路上。”

墩子和阿翔原名徐乔和谢愤。徐乔很壮,骆瞻说他往门那一站跟个大墩子似的,和老院子门前的石狮子有得一拼,他这么一说,谢愤和陆子今越看越觉得是,于是他们三人一同开始叫徐乔“墩子”。

谢愤的“阿翔”来历可把他们给笑死。也不知他父母如何想的,可能是这名叫起来比较顺口,后来给他们仨叫着叫着变了味儿,“谢”成了“泄”,“愤”成了“粪”,谢愤听了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