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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到底什么地位,摆得平吗?”“臣(臣女)见过太子!”萧央和沈灵犀上前见过刘旭。兰亭何等剔透的心性,转眼竟也揣测明白,问:“被毒的莫不是皇家之人。”“难道圣手不愿相救?”萧央似乎听闻药谷谷主不愿侍奉皇家的传闻,不觉紧张。兰亭潇洒把折扇合上,摇头轻笑:“只是束脩需加倍,走着。”此去皇宫一路无话,等兰亭一行人入宫的时候,皇上竟亲自迎到了皇后寝宫的宫门之外。刘旭抬眼望去,不过一日间,父皇却瘦削得脱了形状,伛偻的身躯,浮肿的双眼,竟然显现出平日里从未窥见的老态。他自小就知道父皇对母后的情深意重,也一直在心底引以为豪,可似乎直到而今,才仿佛真正感受到情为何物。初入宫的兰亭还是被皇家威仪震慑住了,自以为药谷已然是搜罗的天下奇珍异宝,什么富贵都不再放在眼中,可是看到宫中处处雕梁画栋,朱墙黄瓦的恢弘,每一寸地面都透露出逼人的气势让人折服;宫门前高高的台阶,不能用轻功,一步步走上去,兰亭心中年少轻狂的气焰,竟也比先前少了几分,当他窥见天子相迎,一身高贵超脱的气质,又远非之前所见的太子能比,所以当萧央等人跪拜的时候,他的双膝很不争气地跟着跪地。望天.朝:碧瓦朱墙,雕栏砌玉,富贵簇锦堆纱,绰绰人影,步履无声,果然肃穆天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12章花有魄颓老也好,威严也好,道宗刘珞并不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他竟然上前一步,亲自抬手去搀扶兰亭,许是阅历了形形色色的人,刘珞并未对兰亭脸上清晰可辨的掌印和下巴上的瘀伤感到惊诧,只真切地道:“神医免礼,劳卿到琼华殿中为皇后诊治。”寝殿中,凤榻的帘幕还紧紧垂着,一名御医手中握着天玄丝,带着惶恐和仰慕地看向兰溪。纵然兰亭此刻的容颜因被沈灵犀痛揍,实在是过于惨不忍睹,周围的宫女和太监几乎要忍不住笑将出来,可在御医眼中,他仍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兰亭自己却没有世外高人的觉悟,他未出生时候,就浸润在各色药材的气味里,生下来,每撒一泡尿都要浇灌几株名贵的草药。所以,祖父兰若空的耳提面命也没有让他生出半分对药材的和医书应有的敬畏。过度的熟稔,让他把药材和医术看做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他连呼吸里都带着些许药香,以至于治病疗伤最终已然成为一种本能。正是这种天赋异禀的浑然天成,让兰亭少了医者对赖以营生的医术应有的敬畏,他的心思才更多放在美食上,每当他知道某种草药竟能让食物更加美味的时候,兰亭才会发出啧啧的惊叹,露出的敬畏之情让其祖兰若空次次吐血。所以,当兰亭在身畔众人的眼中找到平日里习以为常的尊敬之后,才算是摆脱掉沈灵犀带给自己那种完全无视的挫败感和屈辱感。他洋洋得意坐下,悬丝诊脉,然后说:“不错嘛,皇宫里到底有的是高手,竟然能够把醉生莲的毒清理到如斯地步,竟然能够从鬼君手里强抢下一条人命。”看他镇定,刘珞仿佛热油煎熬的五脏终于感受到一丝隐约的慰藉。“来人,在宫门外摆供品。”兰亭起身,望着身旁的御医,道:“你不许去,也不要整日在这间寝殿里侍奉的,这殿里的释心香气太浓,鬼君不喜。去寻个寻常粗使的宫女吧。”一个神医,治病不开药方,不取药材,却要先摆放祭品,刘旭和萧央相视默然,心中莫名紧张了起来,莫不是因为过于急切,才会一时失察,竟然请进宫来一个神棍吧?!祭品摆放着殿外,兰亭已然沐浴,换了一袭崭新的靛蓝轻衫,他的脸上完全褪去了之前酒醉时和沈灵犀嬉闹的惫懒;褪去在萧央和刘旭跟前的随性;褪去了出入宫门时候的战战兢兢……他带着肃穆的神色,拜祭四方鬼君,紧闭双目,口中祷祝:“药谷第七代传人兰亭,劳诸位鬼君久候。谢诸位仁慈,不曾用邪气强污病人生魂……”当狂风起,燃尽了的冥钱化成黑色的蝴蝶袅然飞往四面八方的时候,兰亭终于张开了双眼。“行医者,便是一次次在鬼君手中抢人,无论是这人阳寿尽与不尽,原不是我等说留下便能留下的,日后你们也要常常对鬼君心存敬畏,彼此敬重,便会在日后交往中多得些方便。”兰亭看向周围,宫里的御医早已经听闻兰亭进宫的消息,此刻全侯在悦然宫的院中,听着兰亭的教诲。他们听的时候心悦诚服,完全忘记了当初学医时候,师傅们对他们所说的敬畏对象本该是药物及医界的祖师爷。他们似乎也忘记了多年来行医救命,其实最恨的是鬼差从自己手里夺走人命……“我开张药方,”兰亭继续指使身畔最近的那名御医,“你亲自去抓药,不许别的人动手腌臜了。稍后我过目之后,就在这寝殿中,我亲自看着你来熬煮。”那位年纪已然不小,而今已有正二品品阶的御医何俊仁竟然如学徒一般唯唯诺诺,甘心被人驱使,甚至面上带着些自得。药谷兰家医术世代单传,能够被药谷圣手亲自指导熬药,也已是行医者三世修来的福分了。萧央与刘旭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之前虽说已经尽可能看重兰亭,可是到底是同龄的少年,加上萧央曾经把人追得掉下房顶,一路上,沈灵犀又总是口无顾忌地对兰亭戏弄和轻慢,所以他们两人对兰亭的感受,有着同情,也有些对弱者的些许轻视和玩笑,再不曾想到兰亭在御医跟前说话如此好使。当兰亭检视完药材之后,对身旁的御医笑了笑:“手艺还行,分量完全没有差错,药材也都算是上等,难得君虞和驳卉的年份尤其恰当。”听了神医圣手如此肯定的褒奖,二品御医瞬间分不清南北。兰亭转身对皇上作揖,道:“马上就要开始熬药,这室内的释心香和药物并不相克,反而有辅助作用,而皇上身上似乎还有些紫海陈檀的香味,并不适合呆在此处,若要再来,还等皇后服药后三个时辰罢。其余不相干的人都请散去,留下两名御医和那位近身伺候皇后的宫女。”一行人听着兰亭泰然自诺的吩咐,却似乎都不以为忤,纷纷答应着往殿外退去。兰亭又开口对那御医道:“半个时辰后就开始熬药,我再看看你把握的火候。熬药的时候,需要心静,你身上没有熏香,却因为来回跑动有了汗味,怕冲撞了药物,先去沐浴净身,稍后熬药时候不要心急,不许再出汗。”御医唯唯。当皇后终于将药吃下,宫女松月的心似乎一下子宁静了许多,因为眼见得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