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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句“抱歉”?还是解释一下,说这两天的汤贞,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说:“我这个家,其实不能住人。”汤贞思前想后,把手机翻开。字写写删删。“你回家了吗?”他在短信里问。半夜时候,女明星费梦突然打来电话。汤贞从床头坐起来,听费梦用哽咽的声音问:“汤贞老师,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那个年轻人还是没回信。汤贞对电话里问:“你怎么了?”费梦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睡不着。”费梦想给她的朋友打电话,可翻遍了通讯录,最后居然是打到了并不那么熟的汤贞这里。而汤贞居然立刻就接听了电话。费梦用哭腔在笑,她说:“方遒的爸爸,不想管我们了。”第二天一早,汤贞早起洗了澡,穿了外套,早早的煮了咖啡,又吃头疼药。可能是连续两个早晨家里都有另一个人,今天突然没有了,汤贞站在客房门口往里面看了一会儿,他拿好自己的东西下楼。半夜的短信也没有收到什么回音。也许他正睡觉,也许回家了。一上车,汤贞就听助理小齐说:“嘿,阿斯顿马丁,”小齐探头看窗外,对小顾道,“还是限量款!”汤贞听见声音,隔着车窗也朝外面看,可地库里暗,没等他看清什么,小顾从旁边说:“行了你,郭姐正催呢,赶紧走吧。”小齐一大早要把汤贞送到亚星娱乐,然后再接郭小莉,和一行人去机场。车堵在路上,汤贞坐在车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汤贞接起电话来。小顾和小齐两个人听见汤贞对电话里说:“我已经出门了……拿什么?带子昨天郭姐不是拿走了吗?”汤贞忽然拉开车门,要下车。小顾吃了一惊,拦住他:“汤贞老师?”汤贞还在讲电话:“我的车要去送外宾。那你们过来接我?”汤贞下了车,在阳光下对小顾说:“我有盘带子忘了拿,你们先走吧,我回去找。”“什么带子,我去帮您拿。”小顾说。前头的车动了,后头的车在鸣笛。汤贞从外面关上车门,把小顾关在里面,他道:“你们找不到!”汤贞沿辅路往回走,路上行人不少都看见了他,许多人不敢相信,是汤贞本人明晃晃在路上跑。汤贞的手机放在口袋里,拦到的士的时候,汤贞坐进去,那司机回头见是汤贞的脸,眼睁得溜圆,脸腾得红了。汤贞不小心碰到手机屏幕,搞得铃声又响,他把音乐关掉。的士飞速往回开,小顾他们就算想追也难追上。到了地方汤贞下了车,他实在没时间给司机师傅签名,便说:“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一会儿我还坐您的车走。”一进地库,汤贞沿着两侧停放的车辆依次看过去,他时跑时走,他想,应该不会是他。一辆阿斯顿马丁就停在地库角落的车位里,驾驶座上趴着一个人影。四下无人,汤贞到了驾驶座车窗外。这下他看清楚了。他伸手拍窗户,又怕吸引来旁人,只敢很小心地拍。“你醒醒,醒一醒!”车里面的人一动不动,还穿着走时候的那件黑色夹克,趴在方向盘上沉睡。汤贞无计可施,他低头摸出手机,颤抖着手按下十一位的号码。周子轲醒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他头痛欲裂,浑身发冷。他先是听见手机铃声一直在响,接着发现了窗外,汤贞好像要哭了似的,正在窗外开口喊他,拍他的车窗。怎么一直都这么着急呢。周子轲想。车门开了,又是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汤贞眼睁睁看着周子轲想要下车,却一个不稳,人朝车门外栽下来。他人高马大,这会儿身体却软绵绵的,没力气。汤贞努力接住,扶住了他。汤贞这会儿也顾不上地库里会不会有旁人的眼睛,他发现周子轲脸色不对,伸手一摸额头,汤贞便哽咽了:“你怎么又发烧了?”*周子轲自己记不清了,是艾文涛一直发短信来,他才知道他又去了那个酒吧厮混。他也记不清他是怎么把车开到汤贞楼下地库来的。他深更半夜下了车,用了好几分钟,发现他已经到了。他站在自己车边,一开始是站着发呆,后来又靠着车蹲下。兜里的烟早抽完了,烟盒瘪瘪的,周子轲用手怎么挤也挤不出一支新烟。地库里禁烟,冷飕飕的空气里弥漫一股呛人的汽油味儿。周子轲把快冻僵的手指头揣进兜里,想起白天汤贞赶他走的时候那着急模样,周子轲抬头看了地库的天花板,他觉得他再怎么想,也确实不能上去。也许他该开车走,找个暖和地方先过一夜。可一回到车里,周子轲又不想动了。他倚靠在座椅里面,透过车前玻璃,他看到了那辆汤贞的保姆车,他想起他在里面吃过一种烧卖,是很难吃的那一种。他已经困了,身体忽冷忽热,意识都开始涣散。裹着虾仁的烧麦在他眼前旋转,越转越大,几秒钟的功夫就已经比周子轲还要大了。汤贞也出现了,他个头小小的,露着尖牙,感觉很邪恶,翘着黑色的尾巴围绕着这只巨大的烧麦飞舞。周子轲闭着眼睛想,是要吃掉了这个,才能进汤贞的家。一只柔软的手贴到了周子轲额头上,那手心凉的,把周子轲汗湿的头发往后捋。周子轲并不想睁眼睛。“汤贞老师,那小患者醒了吗?”“还没有……你先进来吧,没关系,不用脱鞋。”“怕弄脏了您卧室的地毯,祖静老师说您特爱干净……他就是你们公司的练习生?”“是。”“你们公司前后辈关系真好。”“你带体温计来了吗?”“带了带了。祖静老师和我说了,特意给你拿了盒全新的。”周子轲感觉有人在扶他的头,托他的后脑勺。一支细细的东西小心分开了他的嘴唇,抵在牙齿外面。“小周,”隐隐约约,像是汤贞的声音,有点紧张、拘谨,在他上方说道,“牙张开,我给你量量体温。”周子轲眼睛还是不睁,他歪了头,想躲嘴里的东西。他还不想吃烧卖。“你听听话吧!”汤贞的声音着急道。周子轲在梦里一下子安静了,不乱动了。他含着那支莫名其妙的体温计,不知含了多久,被人拿了出去。“四十一度三……”还是汤贞的声音,慌张道。“他如果经常这么高烧,汤贞老师,你最好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另个人的声音说,“万一有什么……”“万一有什么?”“建议还是验验血,做一做检查。”那人谨慎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