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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接受!」阿星突兀地对著池水大喊,紧握的拳头因激愤而抖著。「我绝不允许你对我说再见!」喊出绝不妥协的宣言,他气呼呼地衝进屋裡拿皮夹,旋即风也似的出了门。约莫下午三点左右,阿星再度来到医院。他轻易的进了医院,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他随即走到阿东所在的三楼,但他不敢贸然进病房,而是隔著挑高的中庭,站在走廊上遥望著对面阿东的病房,他希望能等到他家人都不在时才偷偷溜进去看他。可是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一个护士神色慌张地从他的病房裡跑出来,不久,又有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匆忙跑进病房裡。「到底发生什麼事?」阿星心急如焚,却只能在一旁乾著急。看到医生和护士一直都没出来,他再也忍不住,跑到阿东的病房前想一窥究竟。恰巧此时有一个护士出来,他赶忙追上去问道:「护士小姐,请问病房裡的人情况如何?」「你是病人的....」护士嫌他碍事似的看了一眼,没停下脚下的步伐。「我是他朋友。」阿星诚恳地回说。护士看他一副关心的模样,才止步开口说道:「状况不太好,麻药一退,病人就痛得受不了,脑压急遂上升,还引发高烧。医生已经帮他开药止痛,但若高烧不退,情况还是不太乐观。」一听阿东的状况不乐观,阿星瞬间整个人脸色发白,浑身凉颼颼地直冒疙瘩,瘫软无力的依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真爱难言一阵天旋地转,阿星几乎心慌了,颤抖的身躯经不起内心的惶恐,落日黄昏的餘暉更增添几许落寞。「你还好吧?」护士担心的问著。「我没事!」阿星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就好!」护士看他没事,又立刻迈开步伐。护士小姐走了两步后她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有点迟疑的问说:「请问你的名字裡是不是有个“星”字?」阿星连忙回过头,不解的问说:「我的名字叫天星,请问有什麼问题吗?」「病人在昏迷中一直叫著一个名字,可是我只模糊听到类似“星”这样的音而已,如果他叫的是你,那他一定很希望你能去看他。」「太好了!谢谢你!」阿星乐而忘形地给护士小姐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往阿东所住的病房飞奔而去。阿星悄悄打开病房门走进去,看到另一位护士正在為阿东注射点滴,医生低头诊察他的头部,而他的家人神情严肃的在一旁伴著,房裡的气氛凝重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他逕自往床边走去,不理会其他人不悦的目光。「你还来干什麼?都是你将超东害得这麼惨的。」郑希杰低声责骂他。「阿东需要我陪在他身边。」阿星丝毫不退让,一看护士打好点滴退开,他立刻抢上前握住阿东的手,半跪在床前,毫不避嫌的说道:「阿东,我来陪你,你放心,我会一直陪著你,你要赶快好起来。」阿东紧闭著双眼,呼吸浅促。听到阿星的声音时,他的唇微微颤动,传出低如蚊蚋的声音:「星....」「我在这裡!」阿星急忙回应他。「你别说话,乘乘躺著睡觉就好。」不知是因為疼痛?还是另有原因?阿东紧闭的双眼由眼角流下泪来。「阿东,会痛是不是?」阿星焦急地為他拭去眼角的泪,恨不得能分担一点痛苦。阿星温柔的抚触,让阿东渐渐感觉到他的存在,朝著阿星声音传出的方向,他慢慢地睁开迷濛的双眼,轻啟嘴角,低声的叫说:「阿....星....」「嗯!是我!」阿星红了眼眶,连连点头回说。这是陈超东自入院以来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叶天星,明明心裡很高兴,但他的喉咙裡却像有东西塞住般,硬咽得说不出话来。像是说句话都会太累似的,阿东闭上眼,多吸了几口气后,才皱著脸向阿星诉苦说道:「痛!我的头好痛。」「我知道、我知道!」阿星温柔的回说。阿星极其轻柔地抚著他受伤的头,嘴裡不断说著哄劝的话:「医生刚给你吃过药,马上就不痛了!」在阿星不断的安慰下,陈超东脸上痛苦的表情稍稍缓和,闭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旁屏息看著他们的家人这也才鬆了口气。医生衡量眼前的状况后,请陈超东的家人出去,让叶天星和陈超东单独相处。医生在门外向他们询问天星和超东的关系,以便找出对病人更有效的医疗方式。最后医生徵得陈超东父亲的同意,让叶天星陪陈超东渡过这段病情不稳定的时期。医生离开之后,陈超东的父亲向郑希杰问道:「先前你和那个年轻人谈话时,有问清楚他和超东的关系吗?」「他是超东在这裡唯一的朋友,又恰巧和我长得很像,超东拿他当亲人看待,才会对他那麼亲暱。」郑希杰没有拆穿真相的回说。「是吗?」陈超东父亲脸上仍是不放心的神色。「我晚上七点要赶回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mama跟我一道回去,所以超东要拜託你照顾,超东是我们家重要的继承人,你可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如果有发现那个年轻人对超东有什麼不轨的企图,不论是用金钱或用武力都可以,绝对要他离开超东,懂吗?」「我知道。」郑希杰恭敬地回说。「希杰!那一切就拜託你了。」陈父拍拍郑希杰的肩膀说著。「你是超东的哥哥,一定要好好保护他。」「是!」郑希杰应著,心裡却有说不出的苦涩,若不是顾及“哥哥”这个名称所附加的责任和道义,他也不至於非得埋藏著对超东的爱。兄弟有情陈超东感觉身体好似在冷热之间不断反覆煎熬著,头上还不时传来阵阵疼痛感。他快受不了这种让人烦躁的痛苦折磨,他嘴巴想大喊大叫,可是却出不了声。每当他觉得痛苦不安、再也支撑不了的时候,总会有一双温柔又坚定的手适时给他力量,而鼓励的话就会在他耳边响起。那是叶天星的手、叶天星的声音,陈超东在微弱的意识中加以确认。因為有阿星的照顾,所以阿东身上疼痛的频率已经减少,疼痛的程度也不再是让人想大叫的刺痛,只剩下隐隐的痛和遭疼痛折磨过后的虚弱感。疼痛远离,他终於能好好的睡一觉。这一觉他睡得又沉又久,约莫十个鐘头之久。当他醒来睁开双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窗前让落日餘暉照了一身的人影。他缓缓地坐起身来,轻唤著那背对著他的人说:「阿星!」「超东,你醒了!」转过身来的人用欣喜的声音叫他,且快步走向他。待那人走近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