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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欣同意这件事还是有考虑过,一来是魏乐今年秋天就要开始上小学,二来魏二妞的性子她也了解,肯干是肯干,也不是特能找事的女人,住在一起不会有太大的摩擦。事情很快就在县房管局办妥了,魏友德倒是想找魏家来闹,每次都被拿着竹扒子的魏喜给吓唬回去。魏友德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毕竟他现在是村上有名的封建分子,月底开大会,村组织还要对他进行批判。现在的开大会都是走个过场,没有以前那么激烈。可十里八村的乡亲都会围观,魏友德站在讲台上忏悔演讲,诉说罪行,他是彻底在村里抬不起头了。而魏喜就等待着那一天。顾焕兴一走,魏欣就拉着魏喜往屋里走,准备把事情问个明白。这顾焕兴是跟魏喜认真的吗?魏二妞为了避免尴尬,赶紧打了水,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其实她想喜儿姐和顾焕兴还挺配的,她对顾焕兴就跟小女生看到好看男生一样的感觉,这种爱慕在周有志不能逼婚她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一段时间她倒是喜欢追逐顾焕兴的身影,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用被子埋下脑袋,心想:自己也要找个疼她的汉子,就像顾焕兴这种连饭都舍不得让他女人做。**夜深,军子正要上床睡觉。知青宿舍的门就被踢开了,顾焕兴提着行李合不拢嘴,大摇大摆走了进来。男知青们还在听广播唠嗑,一看顾焕兴回来了,各个都比较兴奋,“哟,顾子,总算回来了。给哥带什么东西没?”“你做的那机械改良成功了没?”几个人都关了广播,向顾焕兴涌过来,问他一些有的没的,顾焕兴一一从箱子里掏出一些新鲜盒子糕点和水果糖甩给这些好吃鬼。问东问西不就是为了这个。和顾焕兴玩得好的知青们捧着水果糖,有一搭没一搭跟顾焕兴聊着最近的事,其中就提到了月底开大会就要宣布工农兵大学生名额的事。坐在床上看书的罗洋恨了那多嘴的男知青一眼。一伙人没管罗洋,兀自讨论着村上到底有哪些知青能获得推荐。顾焕兴是没有兴趣,他是有点瞧不上这大学生的名额。他是觉得目前走关系上大学的人,知识方面还承担不起这大学生的身份。多数高干子弟下乡插队,脱离父母管制,基本是没有再学习知识。有些对于生产队安排的农活也蒙混过关,也瞧不起下田干活的老乡。总觉得这些农民比他们低人一等。比如罗洋,给点钱就让老乡帮他把工分赚了,要不就是偷jian耍滑,用一些生病请假的理由蒙混过关。进行工农学兵大学生考试时,考官要求用一个圆规画一个圆。三大队提名的那女知青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但最后,还是通过了考试。人家也和顾焕兴一样,是北京来的“根正苗红”。顾焕兴是认为就算不通过这种名额,他的学识和技能不比任何一个受到高等教育人差。他在等待陆烨说的那一天,公平的教育时代来临,到时候他会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但眼下,顾焕兴就没想那么多,他的双眼都冒着泡泡。挥开一群围着他的人,单独把军子从床上拖下来,拉出了知青宿舍。他又悄咪咪把卢晓雨叫了出来,两人正纳闷顾焕兴找他们是什么事,一人手上就塞了盒上海牌巧克力。顾焕兴昂着下巴,挑了下眉问:“弟弟meimei们,知道这是什么吗?”军子打了个哈欠摇头,戏精哥哥,大晚上的我们都想睡觉。“喜糖。”顾焕兴自问自答,骄傲地笑了下,恬不知耻地说,“我和魏喜的。”军子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差点没说,放屁吧,人答应和你结婚了吗?就知道臭美。看在巧克力的份上,军子把话给吞了进去。三人又分别回了宿舍。这注定是个无眠的晚上,在男知青宿舍里,最后一人刚要吹灭煤油灯,就看见顾焕兴埋在被子下不停耸动,他把枕头捏着两角,压在脑袋上,不停地发出模糊的笑声。男知青很困惑,这顾焕兴自从晚上回来,就趴在床上笑了一整个晚上,该不会是中邪了吧。他吹灭灯,后怕地上了床,捂住耳朵。过了一会儿,宿舍里的老大牛哥朝顾焕兴扔了一枕头,“顾子,别笑了,明天还有活干呢。”“哦。”**魏喜终于被魏欣放回卧室睡觉,她才有机会拿出顾焕兴给她一四四方方的盒子。这是顾焕兴从宋城给她带回的礼物。逗了她好半天,才肯拿出来献宝似的献给她。结果,魏欣大姐没忍住冲进来,把顾焕兴给赶走了。魏喜掀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折叠整齐的白色尼龙纱巾,边角还镶嵌着金线,样式没什么独特可言。可在这个年代,普遍都是粗布工装,最好的衣服不过是的确良制作的衬衫,这条尼龙纱巾显得尤为珍贵。不知道顾焕兴是怎么拿到的。魏喜看了下盒子底座的标志,可以看到“上海光荣牌围巾二厂”一串小字。她捧着围巾,极为柔和地露出个笑容,用脸蛋亲昵地蹭了蹭丝巾。末了,魏喜脸红着把丝巾放回盒子,又把盒子锁在她衣柜里,她从衣柜里拿了几块私房钱出来,攥在手上,她存的钱不多。可是总不能男人送了定情信物给她,她却什么也不回馈男人吧。她没有钱,可也有一份心意。第二天,魏喜早早爬了起来。丁大顺已经来找魏乐,两人是约在一起跑步,魏喜就不跟他们俩一起。在丁大顺面前打了一套拳后,丁大顺看得眼花缭乱,魏乐像个欢呼雀跃的小海豹,疯狂拍着两个手,还小声地称赞,“喜儿姐,好厉害。”魏乐嫌弃地瞅丁大顺一眼,“大顺哥,就像个笨熊一般。”丁大顺撸了一把小老大的头,委屈说:“给点面子可以不?”魏乐果断地摇摇头,冲出魏家大门锻炼身体去了,丁大顺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追了上去。魏喜下山准备去喂猪的刘大壮家晃荡一圈。昨晚,她是亲耳听见这刘大壮邀请那个叫杨明的男人去他家喝酒,杨明不至于晚上还走回县城,应该是在刘大壮家凑合住了一晚上。魏喜倒了刘大壮家外,刘大壮家养的公鸡连连打了几声鸣。因为是没有女主人在家喂吃的,几只母鸡咯哒咯哒啄开了鸡笼的栅栏门,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尖嘴壳不停磕在菜地上,啄着菜叶子吃。屋内传来一点动静,魏喜赶紧绕到墙后方。刘大壮是起床了,他随意把鸡吆喝进鸡笼关了起来,就打了水进灶屋煮饭。魏喜观察着屋内的动静,眼见杨明也撑着懒腰起了床。他的确是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