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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程遐心里咯噔一下,都知道乌衣巷宁家和沈家有称王称霸是能力,只是世家不愿为王罢了,莫非?程遐看向宁以恒“如若宁家真能如此,不妨给我点诚意如何?”“哦?你想要什么诚意?”宁以恒笑道。“清河崔家崔婵,季龙的续弦,他目前立于襄国的势力,拔除如何?”程遐笑了。“没牙的老虎才不会令人惧怕。”宁以恒点点头“可以。”程遐有些喜出望外“当真?”宁以恒点头“君子一言九鼎。”苏念秋笑眯了眼睛“我家夫君从不妄言。”“那我就等着这份诚意。”程遐点点头。石闵刚赶回襄国就沐浴更衣,打扮妥当,急急忙忙赶去了靳绮月的闺房。看着靳绮月正在灯下绣花,笑眯眼“小童在绣什么?”靳绮月诧异的看向石闵“你?”“小童看见我很惊讶?”石闵见到靳绮月一脸茫然,亲了亲她的脸颊,笑了起来。“你离开两年,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靳绮月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不知道一句话吗?”石闵笑道。“什么话?”靳绮月眨了眨眼。“陌上花开,君可慢慢归矣。”石闵将靳绮月抱在怀里,轻嗅她的头发。“我给你说个故事,好不好?”石闵笑道。“嗯,好。”靳绮月眼睛亮了起来。“吴越王钱镠(流)的原配夫人戴氏王妃,是横溪郎碧村的一个农家姑娘。戴氏是乡里出了名的贤淑之女,嫁给钱镠之后,跟随钱镠南征北战,担惊受怕了半辈子,后来成了一国之母。虽是年纪轻轻就离乡背井的,却还是解不开乡土情节,丢不开父母乡亲,年年春天都要回娘家住上一段时间,看望并侍奉双亲。钱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最是念这个糟糠结发之妻。戴氏回家住得久了,便要带信给她:或是思念、或是问候,其中也有催促之意。过去临安到郎碧要翻一座岭,一边是陡峭的山峰,一边是湍急的苕溪溪流。钱镠怕戴氏夫人轿舆不安全,行走也不方便,就专门拨出银子,派人前去铺石修路,路旁边还加设栏杆。后来这座山岭就改名为"栏杆岭"了。那一年,戴妃又去了郎碧娘家。钱镠在杭州料理政事,一日走出宫门,却见凤凰山脚,西湖堤岸已是桃红柳绿,万紫千红,想到与戴氏夫人已是多日不见,不免又生出几分思念。回到宫中,便提笔写上一封书信,虽则寥寥数语,但却情真意切,细腻入微,其中有这么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九个字,平实温馨,情愫尤重,让戴妃当即落下两行珠泪。此事传开去,一时成为佳话。”石闵笑眯了眼睛。“想起几首诗。”靳绮月笑起。“什么诗?”石闵笑道。“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似昔人非。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致敬苏轼】”靳绮月笑道。“好诗。”石闵点点头。“陌上山花无数开,路人争看翠辇来。若为留得堂堂在,且更从教缓缓归。”靳绮月继续说道。“女子归来,当是最美。”石闵点点头。“生前富贵草头露,身后风流陌上花。已作迟迟君去鲁,犹教缓缓妾还家。”靳绮月调皮的笑道。“只是……”靳绮月继续笑道。“只是什么?”石闵抬起眼睛。“荆王梦罢已春归,陌上花随暮雨飞。却唤江船人不识,杜秋红泪满罗衣。”靳绮月嘟起嘴巴“女子不可归家慢。”“归安城廓半楼台,曾是香尘扑面来。不见当时翠辇女,今朝陌上又花开。”靳绮月眨眨眼,灵动的说道“女子不可归不得。”“云母蛮笺作信来,佳人陌上看花回。妾行不似东风急,为报花须缓缓开。”靳绮月眯起眼睛“不过女子也要优雅而归。”“你呀,就是调皮。”石闵笑了起来。☆、第二百四十一章撼动崔家“陌上花开,君可缓缓归矣。”靳绮月抱膝望着天上的月亮“陌上花开,你可会想我?可是我却想你了呢?”轻叹一声,情字最是乱人心。那句陌上公子人如玉,多年也不曾忘。他是那般清风皓月之人,即使生气也是那般的优雅。他曾说我可做他的嫡妻,只是他可愿继续履行诺言?两年过去了,听说他稳住了沈家和晋朝慕容皇族的关系,压制了沈家王敦的叛上之乱。也听说他重用苏峻,却埋下了隐患,现在正在处理这个隐患。幽幽一叹,匆匆两年一别,如今自己已经是十七年华,他可曾记得要迎娶自己?还是自己这一辈子就跟在石闵身边为好?思念这件事情很奇妙,你越不想承认某事,你越不能忘记某事,同样你越想放下某人,你越不能忘记某人。靳绮月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皱了皱眉头,关上窗户,坐在烛火下托腮发呆,愿你今夜入我心中,进我梦中。苏念秋喂着宁琰,眼睛迷惑的看向宁以恒。宁以恒此时正在宣纸上勾勒迎春花。虽然他没有抬头,却感受到苏念秋灼灼的眼神,和满肚子的疑惑。嘴角微扬,眼睛依旧停留在画上“娘子有何话说?”“崔婵毕竟是清河崔家之女,你真有把握?”苏念秋一脸担忧。“崔家之女如何?三头六臂不成?”宁以恒着色的手一抬,点睛之笔跃然纸上,满意的点点头“这迎春花算是画活了。”“你别顾着画画了,到底你有什么想法?”苏念秋好奇的说道。“想法?娘子,我没有什么想法呀。”宁以恒把画作拿了起来轻轻一吹。“没想法?”苏念秋诧异的看向宁以恒“我们在这里也有两年了,你竟然不急着回建康城也不急着谋算,那如何让程遐相信呢?”“娘子莫急。”宁以恒开始装裱起画作来。“我们终究不是赵国人,如此留在赵国实属不妥,而且我也想念建康了。”苏念秋悬泪欲滴地说道。“娘子,怎么好端端的快来了?”宁以恒赶紧跑到苏念秋身边,帮她抹泪“莫哭莫哭,为夫这不是在想办法吗?”“你想办法,你想办法就是什么办法也不想!”苏念秋生气的推了宁以恒一把。宁以恒直直的坐在地上,看着苏念秋抽抽噎噎的哭着,看着小儿子宁琰嘤嘤嘤的哭着,心疼地说着“娘子,这崔家毕竟是清河大户,虽然权势不及宁家和沈家,但毕竟是北方汉族通过联姻抬起来的大世家,轻易动不得。”“你知道还不想办法!”苏念秋抬起泪眼。宁以恒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坐在苏念秋身边抱着她,轻哄着“我这不是逗你玩嘛,谁承想你竟然当真了,是为夫不好,为夫不好,不该让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