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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的胸怀。他曾经试图和程旭搞好关系,打入敌方内部。可惜敌人是个宋吹,话不投机半句多,几次开场,总是以程旭毫无感情地笑眯眯,徐百川毫无灵魂地笑嘻嘻收场。两人心知肚明互相讨厌,然后卖力表演。现在不需要了。这就好比有一个贼,开着一辆卡车拖了一辆带着几辆四驱车的跑车逃跑,横空杀出一辆警车在后面追,小毛贼眼看事情要糟,觉得还是保命要紧,不赶紧把轿车半路扔了自己逃之夭夭,难道还要特意下车把跑车里的四驱车带走吗?跑车上为什么会放着四驱车这么诡异的事情他不清楚,他只知道没有唐近,唐近的附属品在他这里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程旭这番姿态,不过是想让他搭话,徐百川觉得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只当做看不见,继续走自己的路。程旭仍然跟,不过这次越过徐百川走到他前面,倒着走,徐百川往左他就往左,徐百川往右,他也往右,浑身上下写着“我故意的”四个大字。徐百川不想和他耗下去,如他所愿地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程旭一副“这就对了嘛”的表情,将手机在手上灵巧地转了一圈儿放回口袋,漫不经心道:“送你回家。”徐百川无情拒绝:“多谢,不用,请滚。”程旭用手捂住胸口,煞有其事:“我可是特意叫司机把车开过来接你的,你也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吧。”徐百川自顾自往前走,程旭走在他边上,走着走着身子歪过去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问:“你这次是来真的?”徐百川往旁边一撤:“你是来帮谁探消息?如果是唐近,让他放心,如果是小天使,也让他放心。”“小天使?”程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宋翊羽,顿时乐不可支,按住徐百川的肩膀边笑边道:“你可真能想象,我为我自己可以吧哈哈哈哈哈。”徐百川觉得无趣乏味:“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笑点这么低是病,还有,好狗不挡道,你离我远点。”程旭不把自己当外人,一手揽哥俩好地揽住徐百川:“你都是狗了,我当一当狗也没什么。哎,我说真的,我也算是你们俩的‘红娘’了,到底是不是真分了该给我个交代吧。”程旭非要这么恬不知耻地往自己头上扣高帽,也不是扣不得的。确实,当时徐百川和唐近、程旭分到一个学习小组,要不是程旭不学无术就是无心学习,特地给唐近出了个狗主意,唐近也不会把小组作业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纠缠始于相逢,相逢可以起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一次交集。他与唐近,真是不如不相见。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啊。第12章巅峰对决也许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其他人身上能个心安,徐百川仍是选择自己买单。骗人难骗己,他实在没法说一句自己无辜,所谓种因得果,受点惩罚心里难受些,都是应该的。理智上知道这事与程旭没多大关系,情感上徐百川相当乐意迁怒一下他,要不是看在唐近的份上,这七年他能和程旭打上八百架。他家里的闹剧从小学就初露端倪,起初只是父母之间逐渐增多的抱怨,到了初中抱怨变为争吵,高中之后两人关系降至冰点,冷战个把月都是常有的事。家长忙着互相刺痛对方,自然没人管孩子,徐百川在家里和课堂上装的乖乖的,私下里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做。他比唐近矮,块头也没有唐近大,却能打个平手,和唐近心平气和地说话时,也曾理性讨论过这件事——唐近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徐百川矜持中带着一些羞涩:“无他,唯手熟尔。”所以,程旭早该为自己无形中躲过的八百遭劫难感恩戴德,还敢在这里讨交代,是喜欢在别人愤怒的海洋里弄潮挑战极限,还是真的脑子有问题?神经病。早怎么没发现?当初他刚从地下室里出来住到唐近家里,是和唐近关系最好的时期,唐近走到哪里都爱带着他,自然也免不了和程旭打交道。追溯起来,程旭那时已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一天一个狗主意。徐百川说他“娱乐至死”,他洋洋得意地回:“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徐百川一方面惊讶于他竟然能背出一句诗,一方面嘲他散的是自己爸妈的金,程旭则深以为不好好享受对不起自己投了这么好的胎。这样一来一回的嘲讽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程旭坦荡面对自己的好逸恶劳,发扬混吃等死的精神,只要自己享受到,可以躺平任嘲任讽,然后逮着机会嘲回去。比如,徐百川打算冒充唐近传说中的男朋友时,程旭幸灾乐祸地提供一手信息,唐近的父亲脾气不太好,当天最好穿厚一点再带个头盔。如果细究,他们三个人其实一起度过了一段平和的时光。以前平和有什么用?现在照样水火不容。程旭觑着他的神色,见他有些怔忪,冷不丁道:“分了最好,他不喜欢你。”徐百川不答,只觉得这条走廊太长了。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说过这一句,程旭也沉默下来。出了酒店,强硬地勾住徐百川的肩膀往自己的车的方向带,徐百川不客气地挣开径自走到路边打车,程旭见他一脸冷淡,忽然笑了,道:“好,今天就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放过你。一辆出租车停在徐百川面前,他利落地打开车门坐进去,心道:你放过我?快感谢一下陈年旧事救了你自己吧。徐百川久不吃辣,饭桌上时胃里就有些不舒服,回到家翻江倒海了一阵,吃过药疼到了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早上五点被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的铃声吵醒。疼出的冷汗变得微凉黏腻,他困得不行,连来电显示也没看,接起电话模模糊糊地问:“谁?”轻微的呼吸声传出,他几乎立刻听出呼吸的主人是谁,睡意顿时被驱散。事实证明生病的人确实容易心娇——内心千疮百孔,面上战无不胜,这是徐百川的拿手绝技,现在他一手按在仍然轻微抽痛的胃上,纠结着该不该挂掉电话。重要的是时间,五点。唐近向来睡得晚,起得晚,这个时间打来……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的离开,对唐近有那么一点点影响?这时,电话那一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声音传来:“你在和谁打电话?”不待徐百川反应,窸窣的声音骤然变大,接着电话被人接起,声音略有一些沙哑:“请问,你是谁?”这道声音他听过几次,不是因为有多么好听,只因为唐近心心念念,不是宋翊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