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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露比也并没有要求他必须答案,而是立刻又埋头翻找起来。这回他的速度加快了,对有些内容只是一瞥而过。奥斯卡不知道从这短短几句交谈中,露比获得了什麽启示,令他只花半小时就结束了本来预计要一整天才能完工的翻阅和浏览。接著露比又从奥斯卡尚未完工的报纸堆里搬走了一部分,这使刚才停滞不前的进度有了飞跃式的进展。时间流水而过,等他们终於可以伸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和肩膀时,已经是中午了。露比和奥斯卡看完了上百份报纸。“想去吃饭吗?”“你让我想起以前在办公室里没日没夜翻档案的日子。”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个经验丰富的精英警官,一个精明能干的杀手中介人,此刻心中想的却是同一件事,一顿让人身心放松心满意足的午餐。“把报纸收起来,我们该走了。”露比没有像奥斯卡一样试著把可能有关系的报纸分门别类,他站起来,伸脚踢了一下报纸堆,把奥斯卡整理的那一堆也踢倒了,顷刻间一切又都乱成一团。“嘿,你干什麽?”奥斯卡试图挽救自己忙碌了十几个小时的成果。露比说:“这些都已经没用了。”“你说什麽?”“我说别管报纸了,要是你觉得丢在这里对警方重新调查斯丹佛案件会产生麻烦,那就放到盒子里带走。我饿了,我要去吃点东西。”“我忙了这麽久,现在看到的黑色字母好像都在跳舞,你却忽然说别管了。”奥斯卡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露比同情地看了看他:“是的,没错,别管了。”奥斯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限怀念他曾经的搭档。马克斯总在为他收拾残局,为他整理办公桌,为他完成剩余的工作,而麦克对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打从心里尊重,即使有时他在某条路上走偏了,麦克也会婉转体贴地去纠正。他实在太想念他们了。虽然诺曼也经常糟蹋他的成就,可对一个大吼大叫的同僚,至少还能以牙还牙地谩骂回去,奥斯卡的心情和现在绝不相同。露比不会发脾气,他的每一个否定就像在和陌生人说你好一样。你好。其实他根本不关心你好不好。谁要是和他合夥,一定会生不如死。奥斯卡气呼呼地把报纸塞进纸盒里,这时门铃响了。露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去开门。门外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脸上表情严肃,不苟言笑,露比刚打开门,他的手从身後伸出来。奥斯卡以为他在背後藏著一把枪,已经警惕地把手伸向自己的腰间,然而这个一丝不苟地年轻人只是拿出了一封信。“鲁伯特先生让我来接你。”“好的。”露比接过信封说,“我马上就来。”说完他转身对奥斯卡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赶时间,别管那些报纸了。”奥斯卡在心中骂了个够,脸上却丝毫没有动怒,现在他的脾气比一年前可好多了。他把报纸收好,捧著纸盒走向门口,和露比一起走到对面的马路上。一辆加长型劳斯莱斯停在灰尘飞扬的路边,露比走过去,年轻人为他开了车门,然後继续彬彬有礼地等待奥斯卡进入。奥斯卡不想承认自己的狼狈,可不管是好几天没刮干净的胡子、随随便便连扣子都可能错扣的穿著、一脸的憔悴疲惫双眼血丝、沾满了报纸油墨和灰尘的手指,还是手中那个像街头流浪汉乞讨时用来装钱用的纸盒,一切的一切都和这辆崭新的豪华车多麽格格不入啊。露比虽然和他一样灰头土脸,可态度却很从容,催促他:“快上来。”奥斯卡把纸盒往路边的草丛扔去,伸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满身灰尘地坐进舒适宽敞的车厢。“我们去哪?”“不知道,我还没看。”露比摇了摇信封,开始动手拆开它。奥斯卡问:“你让我别管那些报纸,我把它们都丢了,你找到线索了吗?”“是的。”露比说,“我找到了。”“是什麽?”奥斯卡好奇地问。露比没有回答,他在看信封里的东西,一张像什麽许可证的纸片。“快告诉我,你找到了什麽?”“嗯?”露比收起信封,向他微微一笑说,“先去看看我的新店。”第34章.多情夜这是一个非常简陋朴素的旅店。两层楼,总共只有十个房间,掉漆的木头柜台里站著个刚好能够到桌子的男孩,麦克把钱放在柜台上时,孩子出人意料地麻利,熟练地收下钱从後面墙上取下一把钥匙给他。然後这个孩子的meimei,一个更小的女孩从里面出来,领著他们上楼,直到房门口。麦克给了她一些零钱表示感谢,女孩一声不响地走开了。推开门,整个房间冒出一股热烘烘的尘土味,只有一张床,一张木头桌子,一把看起来就很不牢靠的椅子,还有一个玻璃瓶里装了半瓶泛黄的水。艾伦检查了浴室,幸好狭小的浴室里还挂著一个锈迹斑斑的莲蓬。他去楼下对那个男孩比划解释了半天,男孩从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一把剃须刀、几把新刀片、一块用纸包裹著的香皂和一条摸起来很粗糙的毛巾。艾伦回去洗了两次澡,把头发洗干净,然後刮了胡子。现在他焕然一新了,可仍然感到疲惫和食欲不佳。麦克洗完澡时,艾伦在床上睡著了,浑身赤裸毫不设防。麦克擦干头发,来到床边,多麽难得的重聚。现在不止是艾伦的身体在这里,他的灵魂也回到了这里。麦克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香皂散发著一种古老怀旧的香味,艾伦湿漉漉的头发在粗糙的床单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水印,身上还有尚未擦干的水珠。他光滑而干净,他是最完美的爱侣。麦克躺在他身边,轻轻将他抱在怀里。艾伦醒过来,目光迷蒙,仿佛在几分锺里做了一个长梦。“我做梦了吗?”“不,你醒著。”“我是谁?麦克。叫我的名字,让我知道我醒著。”“艾伦。”“再叫一次。”“艾伦。”“我没有忘了你,麦克。”“我知道。”麦克吻了他的脖子,艾伦转过身,用嘴接住他的双唇。这是一个互相征服的吻,施展一切本能掠夺和进攻,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仍不肯罢休。他们没有热死在沙漠里,没有在审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