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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折腾。八月特别爱哭,扯着嗓子干嚎,大多时候莫名其妙的那种。这个时候,奶娘就爱把孩子抱来给姜彤看。然姜彤跟大多数人不一样,孩子越是哭,她越是一下子不抱,甚至故意站在旁边看着八月,看着他哭,抱着臂,就是没动作,不伸手。一开始,八月从假嚎到真哭,小脸蛋流了一脸的眼泪。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小东西明白过来了,见着姜彤就知道不哭了,不哭了,乖了,姜彤才会抱他,越是使坏,姜彤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段时间下来,效果显著。八月在谁跟前闹脾气使坏,在姜彤面前绝对乖乖。有时候他闹着要在姜彤身边,姜彤把他放在摇篮里,自己在一旁看书整理资料,他都乖巧得不得了,简直跟在奶娘手里那个脾气大的坏孩子完全两个样。是的,姜彤已经能知道她这儿子绝对是个脾气大犟得要死的。奶娘带这个孩子也算是开了眼,接触到姜这种娘亲更是觉得开了眼。对这对母子叹为观止。也打心底佩服姜彤,原来孩子还能这么教。心想也亏得夫人厉害,哪个女人舍得。小少爷虽然难带了些,却真真遗传了爹娘的好相貌,玉雪团子一样可爱,哭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她都不忍心。八月和卢景程的相处就正常多了。卢景程抱他也不排斥,大概也会认爹了,在他怀里也是乖乖的,偶尔吐几个泡泡。只是不像恋姜彤那样,属于你抱我我给面子,你不抱我我不会找你的那种。姜彤觉得真不能小看孩子,你看他们,这么小,本能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天晚上卢景程也是照例抱着八月玩了一会儿,才把孩子交给丫头,让抱出去了。他跟姜彤说着话,说若这几日或有陌生人来也不用害怕,若问关于他的事也正常回了人家就是。姜彤眯了眯眼睛,“是有什么事了?”她问得也很是淡定。卢景程嗯了一声,道:“那些陈年旧事,也该有个结果了,别怕,没事的。”这话姜彤相信。从卢景程得知真相以来,他这个人,一直,都是淡然且稳的。将原本可以暴风雨般的事情似乎化成了绵绵春雨,在悄无声息中解决。甚至等到最后一刻,你才能反应过来。第五十五章卢景程料得没错,没过多久,就有人找来了。冬月里天气越来越冷,这日天上还飘了一点雪花,外头冻得很,卢景程因应了去县学在里授一门课,隔两日去一次,并不耽搁什么,他就答应了。正今日一早出了门,未想就有人过来了。姜彤这小院子和之前不同,那时候她身边就只有喜儿和慧儿伺候,慧儿更是有别的活儿忙,基本不太近身服侍。旁的厨房有两人,但也不顶什么事。自从出了姜彤生产陈桂香带人硬闯这事,刘太太得了教训,说什么都不听,一定要给女儿这里多添几个人。奶娘不先算,又多买来三个手脚麻利的丫鬟。正好现在家里有了八月,多个人也能搭把手。小子倒是没买,卢景程回来后,他身边有一个洗笔,前些日子还把阿贵从那边给要了过来。阿贵说起来是陈桂香那边的远亲,但在陈桂香这里也是当个跑腿做事的,他不是贱籍,自由身随时可以走。陈桂香平时待他算不得好,揪耳朵打骂是常有的事,阿贵得少爷肯要自己,回头小心翼翼跟陈桂香说要走了这事,在陈桂香的骂咧声中,带着一个小包裹,出了燕子巷。现在人已经姜彤这里了,他又懂事又勤快,年岁不算大但做事有模有样,刘太太盯了几次后也放心了。外头有人敲门,阿贵就跑去开了。脑袋一伸,一看,都是没见过的陌生人,就没放人进来,而是先问了一句:“你们找谁?”“请问这里可是卢家,你家主人可是叫卢景程?”回话的人像人家的侍人,穿着和寻常人不同,那衣服特别像是侍卫护卫服。阿贵仔细又瞄了人两眼,之后往远处看了看,见门槛下大路边面停着一辆马车。阿贵道:“你等着先,我去回个话。”说完往屋子里跑,叫来喜儿,喜儿连忙去屋子里告诉姜彤。姜彤一愣,想起才不久前卢景程跟她说的事,于是让阿贵把人领进来。阿贵跑过去了,再次开了门,朗声道:“我们少爷出门了,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少奶奶在,你们主子呢,进来吧。”那人点头,然后跑去了马车边,隔着马车帘布回了话,随后,车帘一撩,车里就下来个威武不凡相貌英俊的男人,穿着一看就非常华贵的衣服。气势斐然。阿贵愣了一下,只见那男人下了马车,并没有及时走开,而是对着车子,一手撩来帘布,随后握着一只手,将里面的人扶了出来。阿贵见那夫人第一眼真是惊住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人。仪态万端,美撼凡尘。阿贵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只觉得这夫人让人多看两眼都是亵渎了她,便赶紧低下了头。周成骁和俞婉秋一同走了进来。阿贵有点被他们的气势吓到,不敢多说话。姜彤这小院子买下后就是自己一手打理的,挺漂亮,院子里几个丫鬟各自做事,有规有矩。俞婉秋进来后,不免看了这地方几眼。她想着自己孩儿,十几年未曾相见的孩子就住在这个地方,马上就能相见,情绪不能自持地激动起来,忍不住侧身低低唤了一句:“夫君。”周成骁久违地听着俞婉秋这样喊他,心脏有些一抽一抽疼起来。心中被愧疚所淹没,十七年前,若不是自己闹出那些事,让婉秋跟自己闹别扭,也不至于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你家少爷不在,是去哪里了?”俞婉秋到底绷住自己的情绪问。进了院子,领着人进去的就是喜儿了。喜儿也是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人问话,便回说少爷去了县学,下午方回。俞婉秋既期盼着快点见到卢景程,又有些害怕。大概就类似于近乡情怯,不过又有些区别。明明是母子,见面却要如同陌生人一样,俞婉秋又怎能不心痛。不过这会儿却没法想这么多,她知儿子今年开春之际就已成亲,忧愁着也不知儿子娶的姑娘是个怎么样的人。心中不免有些酸涩,她错过了儿子的十七年,连儿子的婚事都未曾亲眼看见。她的孩儿本应该是身份尊贵的世子,本该金尊玉贵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