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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两个走了一段路,周香不愿让人一直坠在尾巴后头,否则这事儿没完没了了还,她掉过头来,抓住李光久的手腕就朝那鬼鬼祟祟的人追去,其气势凶猛,让那人心虚之下掉头就跑,周香带着李光久硬是追了那人一条街,大吼一声:“他抢我的钱。”这时候的人民群众还是很热心肠的,敢做敢为的人也有许多,很多人都是一股血性还没有冷下来,听到周香一声吼,四周好汉群扑而至,就把那家伙给五花大绑的带到了周香面前。人家看到李光久,毕竟上了报纸,见过相片,还确认一遍:“小神童?”李光久没否认,人家还很高兴,跟李光久聊了两句,就喜颠颠的说:“抢多少了,这种人就不应该放过,我给你们送公安那里去,还能拿赏钱……”这还是李全友想得招,名字叫做见义勇为奖,奖励不多,但是大家却也很高兴。周香把人荷包搜出来攥在手心:“麻烦了。”那人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地,竟然也没有反抗,硬是任着周香这么明晃晃的拿走他的东西,一行人去了红桥区的市分局里头,此时李全友不在这里,说是去外头出任务,反正他忙是众所周知的,局里的人也认识周香母子,听闻李光久被人跟踪了,还有人站出来说送母子两个回家,周香没拒绝,那人就放在这里审问,周香把荷包给了别人,然后就带着李光久离开了这里。回家的路上,周香很沉默。李光久觉得气氛不太对,硬是也没敢吱声,过了好一会儿,周香摸了摸他的脑袋,问他:“如果你娘不在身边,遇到这事儿你怎么办?”“找人求助呗。”李光久回答。“如果没人肯帮你呢?”周香问:“不可能事事都有人帮你,总会有一天,你发现四周无人会对你伸出援手,你回头四顾,全都是看着你的冷漠视线,他们等着你遭难的下场,你又要怎么办?”李光久摸了摸下巴:“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呗……”“靠你自己?”周香问:“怎么靠?你又能做什么?”“我拿我爹的枪,BIUBIUBIU……”他伸出手做手枪状。周香不由失笑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不是跟你开玩笑,算了,说这些也还太早……”☆、第八十章李全友是晚上才晓得这件事,他最近事情较多,又没办法脱身,想着现在也快到放假的时候,就提前给李光久办了转学的申请,让李光久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四处乱走,等他捉出是哪个兔崽子敢背后盯上自家儿子之后再说。李光久是年后就得走,没给李全友多少时间,但是父子两个都对这个有信心,李光久对他爹这方面是很信任的,没有二话,乖巧得很,让李全友很是松了一口气,外头那些妖风他不怕,他主要怕自己儿子脑袋犯浑,犯浑就算了,他还不一定说得过。这每个当爹的上辈子可能都是欠了自家祖宗一辈子债,这辈子来还债的。周香生意也不做了,女人爱钱,赚起钱来的时候笑得比谁都开心,但是真让儿子出事了,她是什么都能丢到一边,就守在李光久的身边,寸步不离,就像她所说,遇事不怕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挑衅和恶性跟踪事件,整个李家都没再惧的。虽说毕竟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家庭,但也是从泥泞里头挣扎出来的一块净土,得来不易,守之更难。但谁真要想触及这片净土,那他必定要知晓这藏在美好笑容和温和善良背后的尖锐菱角。黄腊七是在几天后才知道这件事,他这人对于这些事情不太灵敏,还一个劲的说不可能啊,谁闲得没事干去难为一个孩子啊。他是真弄学术的,对于这些明流暗涌很是迟钝,一直以为全国一片繁花似锦,世界上所有人都善良可亲,想了半天没想出个一二三四五六,反倒自己还有点发慌,先前准备的聚会也给退了,问及原因,是怕自己也被人盯上……其实,跟他真没给什么关系。李光久看明白一点,李全友看得比李光久还明白,周香啥也不看,她就是护犊子。但是这些不好跟黄腊七说,或者说,不好李光久来说,他也只能在内心感叹黄腊七这人还真是个书呆子,一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道:“可能是哪里来的拐子吧。”后头案子结了的说法,还真是个拐子,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大堆罪证,弄得跟真的似的,最后判了个枪决。李光久心里琢磨不对啊,这和他想得不一样,他也没声张,等到李全友回来的时候,李全友叹息一声:“是个探子。”李光久心里就是一声果然。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一片花团锦簇,背后的暗流涌动,各方与各方的倾轧,各国与各国之间的博弈,如果一直做个平民老百姓,李光久当然一辈子都不一定接近这个世界,但是他这辈子就从来没有打算去做个老百姓——如果接下来十几年太平无事,他就算是做个老百姓,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又何尝不可。可惜,他没有机会去选择。他好奇地是,谁这么耐不住,竟然连他这个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视为威胁?这是要妄自菲薄,才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李全友解释:“蠢人一个,后头的人也挖出来了,但是至于其他的,是不是还有跟他类似的,这就不清楚了,线断了,也找不着,正好也给你提个醒,没有人会因为你年纪小而会对你宽容一点。”周香语出惊人:“这样,我们就不说光久出国,瞒着。既然光久的名气已经给他带了一定威胁,我们干脆利用这点,做个笼子,看谁还不长眼的要过来找茬,抓他个正着。”这不是钓鱼执法嘛!李光久都惊了。这事儿确实他们家并没有宣扬,大有可为……但是李全友有些犹豫:“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如果这里头有那些人的话,那怎么防也是防不住的,反正防得是那些宵小,屁本事没有只会做这种欺负平民百姓的事,还不是看咱们弱,弄不死他们我还。”周香是真的恨上了,说话都带着气。李全友硬是没敢说出拒绝的话,没有犹豫:“就按你说的这么办。”除夕那晚,李全友脱下制服,买了酒菜回了家,家里头的炭火烧得正旺,周香走过来帮他脱下外层的大袄,拿毛巾给他擦脸:“怎们一头的冰渣子,出门也不带把伞,早就跟你说了。”她手上不听,嘴巴上也没停下来。李全友却是很高兴的样子,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多走了两条街,突然就下起了雪,喏,给你们加菜。”“还加什么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