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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床头柜上,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他咳得厉害,李嘉图看到他又红了眼睛。也许是因为刚刚洗了冷水澡,就算隔着睡衣,李嘉图还是觉得他的身体是冰的。苏潼双眼泛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得他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嘴唇却张不开了。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李嘉图却看不得他。他紧抿着嘴唇,低下了头,手放在腿上,不知道是该握起来,还是该松开。“我出去收拾啤酒罐。”李嘉图心跳如雷,还是不堪忍受,转身要下床。苏潼却拉住了他的手,“太晚了,明天再收拾吧。”他的手是冰的,李嘉图却觉得guntang。手指发僵,李嘉图明明没喝什么酒,脑子却不听使唤了。良久,他才想起要扣起自己的手指,握住苏潼的掌心。“老师……”李嘉图勉力抬起头,好不容易才能去看苏潼的双眼。他凝望着他,仿佛将他看穿、看透,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东西。片刻,苏潼微微勾起了嘴角,轻声问,“嗯?”李嘉图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再度低头,咬了咬唇边,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苏潼,问,“老师,你会吗?”苏潼起先似是没听明白,脸上掠过一丝疑惑,而后微笑问,“想让我教你?”他的笑看起来特别柔和。尤其是他眼底仿佛盛满了无奈和孤单,眸子看起来带着几分腥红,却在笑,看得李嘉图心里发堵、发颤。李嘉图想点头。他甚至已经握紧了苏潼的手。“等我酒醒了,再教你,好不好?”苏潼忽然扶住了他的后颈,冰凉中透着温热的额头重重敲到了李嘉图的额头上。很痛,咚的一声。李嘉图痛得皱起眉,另一边手微微颤抖着,攥住了苏潼睡衣的纽扣。“原来你没醉啊……”“醉了。”说着,苏潼把他圈到了怀里,脸埋在他颈窝里小声呢喃着,听着有些不知所措,“早就醉了……”可是,会说醉的人,通常都是最清醒的。李嘉图泄气地回抱他,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到自己锁骨上落下了几点温凉。霎时间,李嘉图呆住了。他甚至忘了手臂要用力,才能抱紧苏潼。苏潼没说话,而是越发抱紧了他。李嘉图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的喉结在发抖,抖得厉害。他的呼吸好像遇到了很多阻碍,有时长、有时短。李嘉图渐渐就听到了他哽咽的声音。李嘉图脑海里一片空白,想要推开他,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抱得太紧,紧得李嘉图觉得肩膀和背上都硌得生生疼痛。心好像也跟着痛了,他原本想看看苏潼怎么了,可他渐渐又不敢看了。“苏潼……”李嘉图乱了分寸,手不断安抚着苏潼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没有勇气问他想到了什么。苏潼吸了吸鼻子,好像要说话,可又咽了回去。这并没有什么帮助,很快李嘉图就觉得自己的肩头湿了一大片,而自己的心,比这片潮湿更加冰凉。“你别离开我……”苏潼沙哑着声音,委屈着哽咽道。李嘉图心里咯噔了一声,慌乱之间,连忙不顾疼痛,用力抱紧了苏潼,安抚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知苏潼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他将眼泪都蹭到了他的肩上,仿佛疲惫得再也抬不起头来,“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没事。”李嘉图轻抚着他的背,“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chapter75夏日的夜总是短,仿佛一阵风拂过,天便明了。李嘉图醒来时,苏潼已经不在床上了。前一晚睡得太迟,他头痛的厉害,扶着额坐起来,隐约又闻到了米粥的香味。李嘉图一愣,连忙下了床,来到厨房,果然看到苏潼带着倦容正在煮粥。流理台上放着几瓶药,他拿过来一看,认不得药名,只能从功效上知道是醒酒和养胃的。苏潼应该很早就起来了。李嘉图睡前留下的一室狼藉现在早已看不出端倪,酒罐子都装进了一只大大的垃圾回收袋,放在门边。“你胃疼吗?”李嘉图凑近,悄声问。苏潼没看他,缓缓摇头,开口时声音喑哑得听不清,“还行,就是嗓子疼。”他黑眼圈很重,柔软纤长的睫毛微微低垂,一点精神都没有。李嘉图看他脸上还是没有血色,指尖抚上了他的脸侧。苏潼眉睫一颤,低眸看了看他的手,没有撇开,也没有别的动作。李嘉图想他是清醒了,也还记得自己的失态,便收回了手。苏潼煮了鲜虾瘦rou粥,虾不新鲜,是冰箱里冷藏保鲜的,但闻起来依旧鲜美。李嘉图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肚子就饿扁了,还咕噜咕噜响了两声,任他立即压住,也没掩住。听到他肚子在闹空城计,苏潼这才勾起嘴角,露出了笑容。他抖了抖汤勺上的汁水,把奶锅端到餐桌上,放到了隔热垫上。李嘉图从消毒碗柜里找出两只碗和两只羹匙,分别摆放在餐桌两边,想了想,还是放到了同一边。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苏潼没做评论,只是盛了满满两碗粥。他在李嘉图的那碗里,多舀了两只虾仁。李嘉图看了看,又找来一双筷子,挑着奶锅里的虾仁往苏潼的粥里放。他动作轻,虾仁落到米粥上,粥上那层薄薄的膜微微往下陷,到底还是把虾仁托着。苏潼看他捡了半天,几乎把粥里的虾仁都捡出来了,疲惫的脸上浮上了笑意。“你很早就醒了吧?”李嘉图坐下来,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气。他抚了抚额头,轻轻点头,说,“六点多就醒了,睡不着。”那时恐怕也才睡下去不久,李嘉图又往粥上吹气,小心吃了一口。“你昨晚睡得晚,吃过早餐以后,再回去补一觉吧。”苏潼看起来没有胃口,意兴阑珊地拨弄着碗里的虾仁,说的话带着绵长的气音。李嘉图一怔,说,“你才是。”他看到苏潼低着眼,眉心蹙起又松开,心事重重,又道,“我们一块儿睡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还是你有什么事吗?”苏潼到现在一口粥都没吃。他用羹匙舀了半勺瘦rou粥和一只虾仁,手轻微颤抖着,过了片刻,又松开了羹匙。“以后再不能这么喝了,真伤。”不知他所说的是否只有身体,李嘉图低头吃着粥,默默点头。“昨晚他们应该挺吵的,你别太在意。”他现在想起要帮自己的朋友说话,“他们平时都是正常的,醉了才口没遮拦。”言至此,顿了顿,唏嘘道,“我也是。”李嘉图舔了舔嘴唇上的粥汁,窘促地笑了笑,说,“我不太喝酒,昨天喝两罐就醉了,事情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