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讷,甚至连话也不会说了。崔震山什么话也没有问顾岩,他说道。“走吧,我们该回酆都了!“顾岩点了点头,安静的跟在崔震山的身后。冥川的水永不停息,谁也不知它的尽头在哪里,也不知它又将流往何处,崔震山和顾岩一路沿河川而下,路上,他们经过一片荒野,崔震山曾经带着顾岩路过此地时,总能看到无数的孤魂野鬼,那些鬼们死与非命,又无人超度,于是只能终日游荡,但如今,那些鬼魂都已消失不见,崔震山对顾岩说道:“是你超度了那些鬼魂,让他们的亡灵能得到归放。”顾岩听到这里,总算有了一些反应,他的眼睛里带了一丝灵动,两眼望着崔震山。崔震山停了下来,他看着顾岩的眼睛,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是你的功德,虽然他们谁也不曾见过你,但我想,他们肯定是感激你的。”顾岩的眼神里微微带了一丝欣喜,他的嘴唇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却像是被东西堵住似的,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崔震山嘴角向上翘了起来,他伸出手,正准备抚平顾岩肩头上的褶皱时,顾岩的身子却僵住,显得十分紧张。崔震山顿住,他放下手,说道:“快要进城了,我们走罢。”顾岩眨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崔震山一眼,似乎想要确认他是否愠怒了,只是他刚当抬头,便与崔震山视线相交,顾岩呆了一下,连忙又低下头去。进入酆都鬼城后,崔震山需先带着顾岩前往冥宫销案,子兀和巨琼两个恶鬼依旧镇守地府,看着熟悉起来的景象,顾岩才渐渐反应过来,这里已不是那暗无天日的冥外极极寒域了。“顾小哥儿,我们来接你啦!”在崔震山与顾岩往冥宫而去时,有一道欢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们停下来,回头往后一看,只见说话的是白无常,他几步便到了顾岩身旁,还围着他打量几下,拍手笑着说道:“你可算是出来了,要是再不出来,我都快忘了崔判官的长相了。”白无常身旁,照例是跟着他的那位老搭档——黑无常。他冷声说道:“你如此聒噪,即便没有顾岩,只怕崔判官也不想见你罢!”白无常瞪了他的老搭档一眼,没有理会他,反倒是继续追着顾岩问道:“不知冥外极极寒域究竟是甚么样子,自我到酆都以来,你还是头一个自寒域走出来的哩!”提起冥外极极寒域,顾岩的眼神带着低落,就连嘴唇也有些发白,黑无常冷眼看着白无常,说道:“休得多嘴,再多说一个字,我送你到十八层地狱去拨舌头!”白无常嘴角撇了一下,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见顾岩脸色有些发白,到底没有再好奇的追问下去。除了黑白二位无常,终年一身白衣的日游神此次也顺道回酆都了,那日游神还是头一回见到顾岩,又因顾岩身份特殊,不免多看了他两眼。站在崔震山身后的顾岩觉察到他的视线,抬头望了眼前这相貌俊秀的男子一眼,随后又疑惑的望着崔震山。崔震山对顾岩说道:“这是日游神,与夜游神一同掌管‘阴阳司’,乃是司主一职。”说罢,他又对日游神说道:“不日我便要投胎重生,顾岩新任司主,若是有司务不懂的地方,还望诸位看在共事的情份上,多多提点他一二。”这次说话的是黑无常,他瞥了崔震山一眼,说道:“崔判官向来铁面无私,不想如今也竟柔情起来了。”崔震山背着手,他一本正经的说道:“黑先生说笑了,不过是不忍看他再犯差错罢了。”那日游神用眼角看了顾岩一眼,轻哼一声,他对崔震山说道:“这个不需你cao心,这酆都城还能少了照拂他的人么?”几个人互损几句后,白无常招乎着大家,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往冥宫去罢!”众鬼不再多言,一同进了冥宫,不多时,他们进入内宫,待侍者通传后,崔震山带着顾岩他们进入大殿,殿内并无侍者伺候,只有冥君坐在高堂之上。往日总是立在冥君右侧的西门豹已投胎为人,坐在宝座上的冥君清冷孤傲,他见了进殿的众位臣工,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脸上的神情并无任何变化。崔震山与黑白无常并日夜游上前,对冥君行了君臣礼,独独站在最后的顾岩既不会行礼,也不曾开口说话,他低着头,呆呆的望着地面不语。冥君开口说道:“众位爱卿平身!”崔震山站立一旁,说道:“启禀陛下,罪臣顾岩刑期已满,微臣带他前来请罪。”冥君望着顾岩,他脸色平静,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顾爱卿!”顾岩动了动身子,冥君又道:“只望经过此事,爱卿能引以为戒!”顾岩回过神来,直到过了许久,才傻乎乎的点了两下头。至此,顾岩的案子算是销了。随后,冥君又看着崔震山,他想了一下,说道:“顾爱卿已回酆都,再过几日,崔爱卿的任期也该到了罢。”崔震山回道:“回陛下,正是,只待处理完天元大仙之事,微臣便可投胎去了。!”站在最后面的顾岩听到崔震山说的话,他看着他的背影,顿时呆住了。冥君望着崔震山不语,殿内的黑白无常与日游神也没有说话,此番他们回酆都,与其是说接顾岩,倒不如说是来送崔震山,崔震山性情淡漠,临走时谁也没打算说,趁着现如今他还在地府内,众位同僚送送他,也算是全了一场情份。从冥宫出来后,顾岩一直不声不响的跟在他们的后面,不知几时,那日游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黑衣的男子,他们到了宫门口后,崔震山对黑白无常和那黑衣男子说道:“诸位,就此别过了。”白无常的语气里带着感慨,他说道:“如今一别,只怕到时除了去勾你的魂魄,是再也见不着了罢!”相较于白无常的不舍,崔震山倒是淡定,他说:“自酆都城建立以来,历任判官都是如此,白先生不必介怀。”白无常又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崔震山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顾岩回去了。崔震山带着顾岩回到‘生死司’,此时天色微暗,进入司内后,当顾岩抬头看到挂在树梢上的那盏灯笼时,不禁有些失神。不知不觉,那盏灯笼已经在树梢上挂了十年,每当夜色暗下来,灯笼就会亮起来,远看就好像是一轮挂在天上的明月。崔震山见顾岩望着灯笼不说话,于是双手负在身后,侧头望了他一眼,开口说道:“阳间的月亮有阴晴圆缺,可惜这毕竟只是灯笼而已,永远都是一成不变。”顾岩望着崔震山,他想说,就算这轮月亮跟阳间的不一样,但却仍旧是他见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