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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震山对冥君拱了拱手,又如实将顾岩之事报给他,并说道:“眼下,顾岩既无法重返阳间,又不能投胎,臣等是来讨个主意,不知该如何安置他。”冥君抬起狭长的凤眼望着顾岩,清冷的声音开口说道:“顾岩,你有何想法呢?”听了冥君这话,顾岩犹豫一下,最后壮着胆子问题:“陛下,小民平白短了十年的阳寿,实在是冤枉,此番能见着陛下,只求想个什么法子,让小民重返阳间就好!”阎罗王秦广挑了一下眉,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说道:“若是阴阳两界来去自如,岂不要天下大乱。”顾岩顿时变得失望无比,他说:“凡事自有天定,既然小民的阳寿是二十五,此刻却又提前被引入地府,岂不也乱了命数?”秦广端坐在宝椅上,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顾岩,缓缓说道:“那也只能说你命里该是如此罢了。”顾岩脸上气得一红,正要说话之时,白无常从身后拉了拉他,顾岩忍住气,闭嘴不语。“陛下,眼下还是先看如何安置顾岩。”那阎罗王望着崔震山,他开口问道:“爱卿,你有何好主意?”崔震山略想了一想,对冥君说道:“回陛下,顾岩本是下任判官,何不就让他从此刻开始,跟着微臣学着担任判官一职,权当是实习。”秦广没说话,地府里从不曾有两个判官的先例,只是眼下如何处置顾岩却是当务之急,他问黑白二常:“两位爱卿以为如何?”黑白无常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一致同意,秦广见此,说道:“既是如此,就按你说得来办。”顾岩瞠目结舌的望着他们,他的将来就这样直接被安排下来了?秦广又对崔震山说道;“现将顾岩交给你,望爱卿好生教习他。”“是!”崔震山对着秦广行了一礼,而后,他带着顾岩退出大殿。待出了殿外,顾岩还是没有过回过神来,却听身旁的白无常开口说道:“天都黑了,一天又过去咯。”顾岩听了这话,才见外头一片昏暗,他诧异不已,原来地府也有日夜之分。崔震山似乎看出顾岩的心思,他自鬼差手上接过一盏点亮的灯笼,对他说道:“这阴间跟阳界无异,只等你待的时日长了,便知道了。”顾岩心内不以为然,他说;“那为何阳界的人不愿归入地府?更是有那始皇帝费劲心机去求取长生不老仙药?”崔震山薄唇微微向上勾起,他说道:“不过是看不破而已。”望着眼前这冷面人,顾岩没有说话,他就是他嘴里那看不破的人,哦,不过,现在该说是鬼了。“顾岩啊,以后就要共事了。”白无常拍了拍顾岩的肩,用手指着西边,对他说道:“我和老黑就住在‘善恶司’,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去那里找我。”白无常身旁的黑无常冷冷开口:“恐怕十次你倒有九次不在。”白无常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黑无常没说错,他们常在阳界,难得待在地府里,不过这老搭档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他是见顾岩倒霉,宽慰他几句罢了。“哈哈,那我们就先走了。”白无常朝着崔震山和顾岩挥了挥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黑白无常走后,崔震山也挑起灯笼,迈步下了台阶,顾岩停顿了一下,追着他的脚步跟上前,如今冥君将他交给他,顾岩只得安心做这实习判官了。自出了阎罗殿,崔震山和顾岩二人一路无话,只等回了‘生死司’,崔震山带着他进入一个跨院内,指着东面的一间屋子,说道:“你就住在哪里罢。顾岩点了两下头,崔震山便转身朝着对面的一间屋子走去,眼看他就要进去了,顾岩喊住他,崔震山回头,问道:“还有何事?”看着他修长的身影,顾岩愣了片刻,问道:“不知你可有笔墨?”崔震山答道:“自然是有的。”顾岩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两眼,说道:“可否借我一二。”崔震山没答话,只是直勾勾的望着顾岩,顾岩低下头,不知他究竟是愿借,还是不愿借,正在气氛尴尬之时,崔震山说道:“进来拿罢。”顾岩怔了一下,见他已进入屋内,于是也跟着走了过去,他进了崔震山的屋内,看到他点起桌上的灯,不一时,屋内照得亮堂堂的,崔震山自案桌上拿起纸墨递给他,并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俭省着用,你做实习判官这几年没有俸禄,日常用度全靠你阳界的家人给你寄送。”顾岩哭笑不得,他阳寿未到就被鬼差带入地府,既不能还阳又不能投胎,如今被强行留下来做判官不说,竟然连俸禄都没有?将笔墨给了顾岩后,崔震山说道:“夜深了,你回去歇息罢。”顾岩无奈的对他道了一声谢,出门朝着对面的屋里去了。作者有话要说:☆、第3章顾岩拿着笔墨回了自己屋里,屋子里黑黢黢的,就算顾岩眼睛瞪得再大,也照样什么也看不清,这里又是酆都,虽说他知道自己如今也是一个鬼了,却还是忍不住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他摸黑进了屋里,想要找到火石和烛台,只是因对这里不熟悉,顾岩接连被撞了几下也没摸到案桌前,正在他心烦气躁之时,一个声音蓦然响起;“需要火石吗?”顾岩吓得一哆嗦,随后才听出这声音是崔震山的,他微恼,说道:“你走路都没声音么?”“鬼走路哪有声音!”崔震山这么说着,擦亮了火石,而后点亮了案桌上的烛台,一时,屋里亮堂起来,借着灯火,顾岩看到崔震山换下了玄色袍子,他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衫,再配上那冷淡的神情,看起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崔震山望着顾岩,对他说道:“地府里没有日头和月亮,戌时一刻便天黑,若是有外出,还需你自己带上灯笼。”“没有月亮啊。”顾岩听了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到处都是漆黑一片,黑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团一样,他心里有些感伤,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月色了,他还记得殿试时,就因作了一首咏月诗,被当今圣上点中做了状元郎,昨夜他还在状元楼接受众人祝贺,谁知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崔震山看着顾岩突然变得哀伤起来,便对他说道:“早些歇下吧,明日还有堆积的公务要处理。”顾岩回过神来,他刚想问是什么公务,那崔震山却已出了门,就算没有灯笼照着,他似乎也不受黑夜干扰,片刻后,顾岩听到黑夜里,从对面传来关门声,他这才回身关上门。屋里安静极了,这是顾岩做鬼的第一日,他心里五味杂陈,站在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