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东宫故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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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未明,黎太子已经自沉眠中醒来。 室内炭火将尽,便显得身边的暖意格外明显。 他稍稍侧过头去,见枕畔发丝铺陈,佳人抵肩而寐,竟是难得的温存。 黎穆不禁放轻呼吸,久久凝视。欲抬手时,酸麻刺痛瞬间传遍了半边身子。 他倒吸口凉气,咬牙忍过这一阵酸胀之感,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此刻难堪的处境。 皱得不像样的寢衣下,束结的绳索看似凌乱又极有章法地穿过躯体,紧紧束成另一件密实的“里衣”,身上的锦被只勉强搭住了一角,满布指印鞭痕和绳结的肌肤近乎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提醒身体的主人昨夜近乎被凌虐的事实。 怪不得会被冻醒。 黎穆轻轻叹气,暗笑自己的痴心妄想。他不得不花些工夫挣脱双手,拖着疲惫酸软的身子起身,替枕边人掖了掖被子。 寢殿里更是一片狼藉。 太子常服与裙裳里衣凌乱缠作一团,软榻边打落的点心还未及收拾,酒坛滚落到一角,流了一地不知名的水渍,空气中尽是残存的香气。 ——昨晚闹出那样动静,想来下人们也不好进来收拾。 那些荒唐或yin靡的画面瞬间回归脑海,黎太子默默红了耳尖,随手披上外袍,匆匆收拾残局。 归置好用过的衣衫,捡起跌落的酒坛,用还算干净的寢衣蘸着壶中冷透的茶水,正欲擦拭地上的残痕,蹲身时却因脱力跪坐在地。 动静有些大,床上的人微微蹙眉,翻了个身。 黎穆下意识屏息。 身上的麻绳随着动作愈发勒紧,密密的绳结磨蹭着柔嫩处,牵动新旧伤痕清晰的痛意。 实在是……过分。 这根绳子,昨夜分明还…… 他不敢再想,抿唇攥紧手中的布料。却又实在爬不起身,只能学着掖庭中的小奴那般,跪在地上一点点拭净被自己弄脏的地面。 卯时差一刻,阿秉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抬眼便见已经穿戴整齐的太子殿下。 “主子?”他吃了一惊,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时辰。 黎穆示意他小声些,一面向外走,一面随手将什么扔进烧得正旺的炉子:“让厨房随时温着醒酒汤,再与当值的医士知会一声,若太子妃不舒服便请他来……后面可还备着水?挪到偏殿去。” 阿秉一壁跟一壁点头答应着,直到目送自家殿下进了浴房,也没敢问出心中的疑惑:既然还要沐浴,何必一起来便裹得严严实实的,此处都是用惯了的下人,还有什么怕人看的不成? ——————————————————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 帝公主捧着侍女送来的醒酒汤,头疼地扶额。 “殿下,要不要先用些点心?”侍女阿红察言观色,“婢子给您按按吧。” “不必。”安国没有胃口,恹恹地挥开凑近的婢女。 她不喜欢与人挨得太近,无论在帝台还是如今的东宫。 不过,她近来也愈发懈怠了些。在帝台时,她向来千杯不醉。 安国公主试图回忆昨晚的事,脑海中却只余零星的片段—— 罗帐灯昏,人声呜咽。 黎太子被蒙覆双眼,绳索深缚,绑成门户大开的模样。 “哈……唔呃——”他急促地喘息,间或在鞭稍落下时泄出一二声痛苦的呻吟,在绳索束缚下徒劳挣扎。 鞭痕纵错,玉体横陈,美人垂泪,好不可怜。 ——停。 真是昏了头了。竟不留心喝得这样醉,若是——死都不知道是怎样死的。 安国公主揉了揉额角,依稀记起昨日黎穆仿佛求饶般提起一句:“明日还要宫中议事,您——” 这是黎太子昨天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下文被没有耐心的女主人随手扯过的锦帕堵住了。此后半夜,黎太子是被捆在床柱上度过的。 醉酒果然误事。 她叹口气,又想起一事:“替我回了苏夫人的帖子,就说太子方回京,一时抽不开身,待忙过这一阵,我再回宴请她。” “是。” “太子进宫了?” “是,太子殿下一早便入宫,刚刚回来,说是还要与几位先生在书房议事,下晌才能回来。” 安国微微一怔:“现在什么时辰?” 阿红看了眼天色,“想来已过巳时了。” 她竟睡了这么久么? 安国公主想了想,“备膳,我去瞧瞧太子。” —————————————————— 书房。 黎太子正襟危坐,指尖无意识抚过奏折上的字迹,凝神细思。 底下的谋士们仍在针锋相对:“如今战事初平,百废未兴,实不宜大动干戈,动摇军心。” “大将军拥兵十万,早有骄横之态,若不趁天下甫定之时收拢军权,恐……” 章白摇扇叹息,干脆扔下笔。 翻来覆去只会说些空话,没见太子殿下早早都走了神。没有真本事不说,就连眼色也不会看,这些世家往东宫塞人也太不讲究了些。 谋士们的争论被敲门声打断,是东宫侍人阿秉。 这位太子近侍略显为难地看了眼自家主子:“殿下,太子妃朝这边来了。” 众人皆是一愣。 黎穆指尖蜷缩了下,停顿片刻才镇定道:“今日便先到这儿,诸位先生请回吧。” 章白落在最后,没能从太子殿下微微紧绷的面色中辨出喜怒。那厢帝公主已经转过回廊,章白急忙低头行礼。 帝公主的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略一颔首,提起裙摆踏进书房。 黎穆站起身,与她正对上目光,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卡住,“……公主。” “太子殿下。”安国冲他微微颔首,似乎是寻常态度。 不等黎穆稍松口气,便见她扬眉轻笑:“放松点,阿黎。再这样的话,所有人都要看出来了。” 显然,黎太子看起来更紧张了。 门“砰”的一声被匆忙从外面合上。 帝公主放下亲自拎来的食盒,不客气地占了属于黎太子的位置,顺手翻开案上的公文。黎穆犹豫片刻,在侧边坐了。 “很严重?”察觉到他动作中的不自然,安国公主投来关切的一瞥。 “……无妨。”黎穆避开她的视线。 昨夜的种种荒唐涌上心头。 一指粗的绳索横穿过明间,其上随意打着或远或近的绳结,足有半人的高度。帝公主就倚在门边的人,手捧酒盏,含笑逼着人跨上麻绳。 充盈的腹部折磨得他不住轻颤,胀满的液体随着任何一处微小的动作冲击着下腹的关窍,下意识地想要蜷起身体,腿间的麻绳却仿佛要将人劈成两半。只能忍痛磨蹭着粗粝的绳结,直至身下湿透、彻底吞下才被允许向前,直至…… 想起膀胱被灌满的感受,黎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下意识抚上小腹。 这点小动作没瞒过帝公主,手上翻过一页纸,心平气和道:“放心,今天不动你。” 黎太子手一抖,险些打翻了砚台。 反应这么大? 帝公主疑惑地投去一眼,并未深究;待视线落回手中的纸上,陡然沉默一瞬,“阿黎。” 太子殿下茫然地看过来。 “……先吃饭。”她把食盒推到黎穆面前。 黎穆对这熟悉的食盒本能地有些畏惧,还好帝公主本人不耐烦拎那些汤汤水水,这回盒子里是很正常的饭菜。 “这些都是要呈给王上的?”安国将手中的奏章搁回案上。 “是……父王身体微恙,今日下令各处的公文均送至东宫,由我先行批阅过,再呈送两仪殿御览。” 帝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监国太子?” 黎太子莫名有些不安的预感,但帝公主并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只是重复一遍:“吃饭吧。” 黎穆直至重新翻开那摞奏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刚刚帝公主翻到的,是他昨日与几位心腹商议后拟的关于各地军政布署和未来调遣的建议,其中,当然包括对曾经帝天子治下国土……准确来说,帝公主的故国。 当然,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但这样猝不及防地揭露在两人面前,还是令黎穆始料未及。 他竟无端有些忐忑,好半晌才从书纸间抬头,指节压住的页角处已经有些褶皱:“主人?” “嗯?”安国似有困意,以掌抵额,从鼻间发出声回应。 黎穆御前奏对时也不曾如此看过人脸色,以至于组织好的语言都忘却大半,只能平铺直叙:“……帝台故地,既已归服……自与黎国子民一应视之,您……” ……不必担忧。 ……不必为之伤怀。 劝慰的话辗转了好几层,终究词不达意,艰难地滞住。 帝公主抬眼,像是突然清醒了些,又仿佛没有。她停了好一会儿才作出回复:“就这些?” 黎穆迟疑更甚。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会儿,她才又叹了口气:“过来。” “跪下。” 没有人在东宫书房里对太子殿下说过这样的话。 呼吸可闻的寂静室内,只能听见一点衣料摩擦的声音。 顺着钳在下颌的力道抬头时,黎太子眼尾已经红了一片,泪光盈盈,不知是委屈还是难堪:“主人……” “既然不会说话,就少胡思乱想。”他听见帝公主近乎温柔地告诫,然后是一记不轻不重的掌掴。 太子殿下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侧浮起浅浅的指痕。 安国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两刻钟前说过什么。她倾身去解太子袍服间的系扣,任由这件象征身份的华丽衣袍滑落在地,随后抚了抚太子颈间未消的红痕,“阿黎,以后……可别说主人不疼你。” 她将太子殿下推到案上,解开下身的掩蔽,摆成受罚的姿势。 沉闷的响声,是奏本落在伤痕累累的皮rou上。 这分明是……要上呈王上,甚至传阅百官的奏报,怎么能…… 黎太子咬住舌尖,深深吸了口气,闭目强自忍耐。 但帝公主强迫他睁眼,将引发这场争端的罪魁祸首一张张铺在他面前,声音愈发轻柔似水:“我建议太子再仔细些呢,比如——从头开始?” 太子殿下当然不是傻子。只扫了末尾几行,便已惊了一惊。 这份奏本是他昨日与章白商议后共同拟定的,内容早就熟记于心,因此刚刚匆匆一扫,立时想起的自然是与妻子最相关的部分。但……出问题的,恰恰是他没什么印象的部分。 昨日,他在帝公主难得的“体贴”下灌了一肚子水,又罚坐在书房一个时辰,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在方才议定的结果后补充了些构想,还因为手抖不小心弄脏了纸。 当然,染了墨渍的部分他已经重新写过,并不存在污染字迹对上不敬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这些内容并不是呈给王上的,甚至不应该被拿来与谋士商议。 这是身为王太子、下一任黎王对未来黎国上下用军、布阵的规划。 说到底,从半奴之身走到东宫,黎穆也并非全无野望之人,虽然他一向将恭谨谦柔的面具戴得极好,但在rou体和意志落于最薄弱、最无助的地步时,到底从笔端泄露了一丝半毫。 但眼下是什么境况?黎王已是天命之年,且从去岁入冬后便断断续续病了好些时日,隐约透出些不祥。 走向暮年的王上和威望愈盛的太子,就如同一柄摇摇欲坠的天平两端,稍有不慎便会彻底失衡。 故而此次巡边归来不过两日,宫中便已多次传召,旁人道是太子得宠,这才几番被委以重任。但黎穆知道,父王需要一个足够听话的帮手,以保证他对于朝堂的影响和掌控,使黎王的意志此刻、乃至于他身后仍能被执行。 可惜,黎穆并不是一个乖顺的儿子、听话的继任者。 “唔嗯——”身后的闷痛打断了太子殿下飘远的思绪。 “这种时候还走神吗?”帝公主的嗓音轻飘飘的传来,威胁之意却不减,“看来你这几天是真的不想再坐下了。” 被压在自己的书案上、摆出极为羞耻的姿势的太子殿下沉默了一瞬,转过脸时,已经是一副楚楚可怜之色:“主人……” “嗯?”帝公主扬起手中的奏本。 “……奴知错了。” “啪”。这一回比上一记更重一些。 “别让我一句一句重新教你规矩,太子殿下。”微凉的手指分开臀瓣,轻轻抚上了同样红肿、一看就已经被彻底教训过了的xue口。 “奴昨日……用心不专,疏漏之处、劳烦主人指正,请……责罚。” 在一向只谈公事的书房里,太子殿下脸皮意外的薄。 安国公主看了看他,没与他计较,耐心给了他十记。 “还有?” “奴不该……擅自揣测,疑心主人——呃!” 身后,有什么冰凉光滑的东西滑向紧闭的xue口,毫无预兆地长驱直入。 饶是黎太子久经人事,这样未经润滑的进入仍然带来滞涩的痛。毕竟……帝公主说到做到,就在昨夜,惨遭失禁的黎太子好容易逃离腿间粗糙的麻绳,受伤的xiaoxue还未及修养,就被压在床榻之间绑住双腿,分开臀缝连着管不住的下半身一并赏了顿鞭子。 大抵也是因为太子殿下后xue的状况实在凄惨,再挨上几下怕要见血,帝公主这才轻拿轻放,允许他夹着平日批写公文的朱笔挨完剩下的罚。 轻飘飘的奏折抽在臀上没多少重量,但每一下,卷起的纸筒都会擦过朱笔,笔杆在xue内横冲直撞,笔尖朱砂飞溅,泣下点点红泪。 分明每一次牵动红肿的xue口都会带起连绵的痛,偏偏被调教惯了的xue早已适应了这份疼,顾自吐露清液,黏糊糊沾满了本就光滑的笔杆。 书房内,隐忍的痛哼不知何时变作了若有若无的喘息。 在黎太子被一根笔玩到高潮之前,身后的责罚停了。 安国公主收回手,悠悠叹息,她感念太子殿下昨夜辛苦,这才信守承诺不碰他的。没想到黎穆非但不领情,还这样欲求不满。 她将滑出一大截的笔重新推回不自觉绞紧的xue口,“阿黎?” “……?” 她亲昵地捏了捏太子殿下的屁股,“小心些,若是将笔摔了,我就只好让阿黎用xue夹着笔批完剩下的奏报了?” “……” ————————————————— 总而言之,这一日,从善如流知过能改的太子殿下亲口承认自己在处理公务时确实存在疏漏,并第一时间就自己对妻子不够了解不够信任以及不正当的猜疑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对于后者,帝公主大度地当场用行动进行了宽恕;至于前者,作为东宫的贤内助,她自然也已经及时规劝过太子并施以惩戒,务必确保太子殿下今后呈阅的每一道奏疏都逐字逐句认真核查过,不再有所疏漏。 顺带一提,因公主殿下认为此次的劝谏方法颇有成效,自此在东宫引为常例,便是后话了。 据闻,黎武王故后,其子穆承父志,克勉恭勤,改黎国军弊,自此四夷归心。新君曾亲作新律颁行天下,便是成书于东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