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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拾收拾搬到我住的地方吧。”这么快!晏姝有些震惊的抬头看了霍振北一眼。霍振北那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也看不出什么,但她也明白对方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便温顺的应道,“好。”她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甚至连身上这套衣服也是霍振北帮她买的,至于板车上那些东西,她这么久没过去也不知道还剩下了多少,何况那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要的也不是很重要了。霍振北等了一会儿见晏姝不动,眉头皱了皱,有几分不高兴的问道,“怎么不收拾。”晏姝声音低低道,“我没有东西要收拾。”霍振北被噎了一下,他想起来对方是被自己从破庙捡回来的,连她身上这套衣服都还是自己帮她换的,掌柜刚才又说她从未离开过房间,这样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了。无论心里如何恼怒,霍振北的脸上也没有显露出来,他反倒十分自然的问道,“破庙里那辆板车上的东西应该是你的吧,你要回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吗?”晏姝先是摇了摇头,后来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拼命点头,见霍振北脸色不太好的看着他,他才解释道,“我想去祭拜一下父亲的坟茔,顺便把那些东西都烧给父亲。”她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霍振北,“可以吗?”自己原先就承诺过带她去祭拜她的父亲,现在她提出了这种要求,霍振北自然是答应的。他点了点头。晏姝见状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她刚想下意识的对着霍振北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便想起了他刚才的话,因此她的头只抬了一半就又低了下去,而后对着霍振北说道,“多谢公子。”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怕自己的样子,霍振北皱了皱眉,不过随即他又想到她的态度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便又把眉头舒展开了,不过他还是对着晏姝说道,“以后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我说。”“好。”晏姝低声应道。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帮助自己,不过想必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什么可图谋的,也许对方是日行一善也说不定呢。晏姝想着乖乖的跟在霍振北身后出了客栈。那破庙虽然地处偏僻,但也时不时的会有些无家可归的人在此落脚,不过才过了两日,晏姝就发现少了不少东西。床单被褥什么的是一点没有了,还有一些常用的东西也不见了,剩下的不过是些不算太实用或者不好携带的东西。晏姝看着几乎空了一半的板车,眼神有些悲伤。这些都是父亲还在世时,她和父亲一点一点添置的,如今父亲不在了,这些东西也不在了。霍振北见了晏姝这个样子,默默的上前拉起了那辆板车,对着晏姝道,“我带你去你父亲坟前。”听到霍振北的话,晏姝也终于从自己的情绪中反应过来,见他拉着板车,连忙上前要从他手中把板车接过来,“公子,我来吧,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霍振北脸色冷了下来,“我不想看见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做着这种事,我一个大男人在旁边空着手。”虽然对方是个少年,但他这幅冷着脸的样子却让晏姝感到一种莫名的气场,她在旁边喏喏的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在自己手中似乎重逾千金的板车,在对方手里却仿佛没有重量似的,晏姝跟在霍振北的身后忍不住偷偷打量着他的背影。少年的身量还未完全长成,却已经比她高出许多了,而他也似乎能给人一种放心的感觉。霍振北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声音不带感情的问道,“你在看些什么?”“没,没有。”晏姝赶紧收回了视线,一心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霍振北见状也没有再计较,很快两人便到了晏姝父亲的坟前。因为是霍振北找专门处理这些事的人弄的,所以选的地方也不算太差。虽然离那座破庙不远,但这里却有许多人安眠。霍振北见晏姝盯着那块没有字的墓碑便解释道,“因为当时不知道这人是谁,便立了这块无字碑,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他的亲人了,你便亲自将这块墓碑刻上字吧。”木碑不比石碑,所以自己动手刻几个字还是很容易的。霍振北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了晏姝,“就用这个刻吧。”他记得这个女人是识字的,刚才在那辆马车上他也看到了一些笔墨。果然,那个女人听他这样说之后默默的接过匕首,跪到了那块木碑前。她从小母亲早逝,是父亲一手把他拉扯大的,父亲原本也是考中了童生的,后来却因为家里没钱再加上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就再也没有参加过考试,他甚至到临死连个秀才都不是。可晏姝知道父亲喜欢看书。她想起父亲把她抱在怀里手把手教她写字,说着他的囡囡以后一定会是个漂亮又聪明的小丫头,她想起父亲临终前让她不必花钱为自己办丧事,就一把火把他烧了,洒在最高的山上,让他能一直看着她。想着想着晏姝的手越来越抖,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字也刻不出来了。霍振北在她的身后觉察出了他的情绪,他顿了一下,最后跟她说了一句,“节哀。”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可这一瞬间,晏姝却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似的,她忍不住低声呜咽了起来。第6章同食是这个男人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救了他,是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替自己安葬了父亲,现在又是他陪着自己来祭拜父亲,在自己身后安慰着自己。可他最后不过是让自己照顾他的起居而已。这样简单的事换了谁都会做,甚至随便从人牙子那里买个人都会做的比自己好,这个人明明是善心,却又总是冷着脸。这一瞬间,晏姝想了许多,等看见对方递到自己眼前的手帕时,她一时间只能呆呆的看着对方,心里不可抑制的跳了一下。可她明白对方不过是好心而已,为了不给对方添麻烦自己更是应该恪守本分才是。她接过手帕低低的道了声谢,慢慢的开始整理自己的情绪。等到把木碑刻好,又把东西烧给父亲,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霍振北就一直默默的站在那里,除了那句“节哀”之外没有再开口说过什么。晏姝揉了揉跪的有些麻的膝盖,对着霍振北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公子,让你久等了。”霍振北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晏姝的膝盖,确定不影响走路后,直接说道,“走吧。”说完便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山下已经有马车在等着了,霍振北看着晏姝上马车艰难的样子,干脆直接把人打横抱上